好幾天沒怎么管過自己,謝洄年的下巴上面已經(jīng)冒出一圈青色的胡茬,整個人形容潦敗,眼睛里面有淡淡的紅色血絲,眼角下面是沉著的烏青,即使是這樣,謝洄年也是不可否認(rèn)的好看,仍舊算得上是帥氣落拓。
只是過分得憔悴而已。
謝洄年從地面上站起身,走到窗戶旁,他就死死盯著頭頂那輪殘缺的月亮看,白色的月光照在他的臉上,映出淺淡的一行淚痕。
他想起自己曾經(jīng)親手找珠寶設(shè)計師定制的那條月亮形狀項鏈,多么純凈透亮的藍(lán)色寶石,制作出的多么珍貴的和陸早早相襯的月亮項鏈。
月亮啊,月亮,謝洄年很悲哀地想,我真是太過愚蠢,還以為自己真的能夠靠近你,抓住你,擁有你,但是你怎么離我越來越遠(yuǎn)了呢?
太過疲倦,陸清婉這一覺睡到第二天早上才醒,醒來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看一眼陸早早的情況,還是沒醒,謝洄年坐在另一側(cè)的沙發(fā)上,撐著額頭闔眼小憩,能看出來也已經(jīng)強撐到了極限。
陸清婉現(xiàn)在連嘆氣都嘆不出來了,陸早早的身體狀況成為懸在所有人心頭上面的一根刺。
下午的時候謝洄年回了一趟家,陸早早之前來過謝洄年家,雖然蔣鳴沒有見過她,不過謝洄年跟他提過好幾次,去醫(yī)院前也很隱晦地說了原因,蔣鳴倒是能猜出來,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這孩子出生在大富大貴的陸家,也不知道該說命好,還是命不好了!
當(dāng)時謝洄年沒說話,也確實不知道說什么好。
時隔好幾天才回家,蔣鳴在書房里面臨摹字帖,傭人在外面敲門,“蔣老,少爺回來了!
蔣鳴很隨意地把毛筆擱置在桌子上,抬腳開門往樓下走,看見坐在沙發(fā)上喝水的謝洄年嚇一大跳,心疼關(guān)切都快要滿溢出來了,謝洄年聽見身后的腳步聲,放下水杯,回頭喊了一句外公。
蔣鳴應(yīng)一聲,挨著謝洄年坐下來,皺著眉頭看謝洄年,謝洄年身體從車禍之后本就算不上太好,一直都瘦,但人高大,身形又闊,長時間補品藥物調(diào)理,有時勉強看著算還有點少年健朗氣。
但眼下的謝洄年削瘦清棱,臉龐削尖,滿目沉倦,好似大病一場休養(yǎng)在醫(yī)院里面的人是他一樣,蔣鳴伸出蒼老、布滿青筋的手心疼地?fù)崦艘幌轮x洄年的臉,唉了一聲。
“我沒事,外公,別擔(dān)心!
“你這樣叫外公怎么可能不擔(dān)心,你自己的身體是最最重要的,千萬要看顧好自己。”
謝洄年點點頭,“知道了!
感覺壓根就沒有把自己的話聽進(jìn)去,謝洄年現(xiàn)在的心思估計放不了一成到自己身上,蔣鳴能看出來,因此也頗有些無奈,他詢問謝洄年,“那孩子的情況怎么樣了?”
“暫時還沒有醒過來。”
“真是遭了老大罪了!
又陷入短暫一兩秒的沉默當(dāng)中,謝洄年倦得厲害,整個人昏沉不濟,想到陸早早的情況又下意識地輕皺了一下眉頭,“外公,我先回房間睡一覺,有什么事情等過幾個小時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