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時候真希望陸早早可以縮成小小的一團,好讓自己可以時時刻刻把她帶在身邊,細心照料她的一切衣食住行,讓她免受一切傷害,不受任何一片風雨侵蝕。
謝洄年一邊幫陸早早戴上那條璀璨閃亮的項鏈,一邊說,“幸運之神太壞了,在這種小事也要為難你!
這種聽起來很像小孩子說的玩笑話,沒想到有一天竟然也能從謝洄年嘴巴里面說出來,但是陸早早沒有反駁,她反而笑著點了點頭,“是啊,對我太壞了!
沒給過她什么甜頭,卻總是需要她用更加沉重的苦難去償還。
這幾個字說出口的一瞬間謝洄年就愣住了,他覺得陸早早不是這樣會坦然承認痛苦磨難的人。
那天做了很長時間的噩夢,然后在深黑雨夜中醒來的不安和慌亂感再度一點點彌漫上謝洄年的心頭,他給陸早早系手鏈卡扣時候手都抖了一下,停頓了一秒才把這條手鏈穩(wěn)穩(wěn)當當地戴在了陸早早手上。
而后他扶住陸早早的肩膀,很認真地看向陸早早的眼睛。
那個夢這兩天也一直在謝洄年腦海中,夢中有些感覺實在是太逼真了,謝洄年有時候甚至覺得這個夢的一部分情況一定真實存在過、真實發(fā)生過,他甚至都會惶恐那個夢的結局是不是也會成真。
“這兩天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陸早早想了想,把手指伸在謝洄年面前晃了晃,“不小心被燙傷了算嗎?如果這個不算的話那就沒有了!
“真的嗎?”
“真的!
“我之前做了噩夢!
“我知道!标懺缭缯f,“你之前給我發(fā)消息說過這件事情!
謝洄年低著頭,頭跟陸早早挨得很近,陸早早的頭發(fā)甚至被風吹得有幾縷飄揚到他的臉上,謝洄年聲音很輕,仿佛即將要透露出來的事情是難以說出口的,但他還是很直接地說出來了,“夢的內容是關于你!
陸早早頓了一下,而后用那種很平靜的語氣問,“是嗎?”
“我夢見你總是一個人,好不容易能夠注意到我的時候,好不容易愿意駐足下來跟我說一兩句話的時候……”謝洄年說話的語氣越來越艱澀,“你卻消失了,像是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陸早早笑笑,“那不是夢嗎?”
“真的是夢嗎?”謝洄年抬起手,輕輕地撫摸了一下陸早早被風吹拂到他臉上的黑色短發(fā),但是須臾之間,那縷頭發(fā)又被風吹開了,只短暫地在謝洄年的指尖停留了不到半秒,他輕輕叫了一聲陸早早的名字,“陸早早,真的是嘆息嗎?”
“當然!标懺缭绲男θ萑耘f懸掛在嘴角上面,給出了謝洄年肯定性的答案。
“我能相信你嗎?”
“可以!标懺缭缯f出這話的時候幾乎是斬釘截鐵的,對生活所有的答案陸早早都是不確定的,但是隨便說出一句肯定的答復并不是什么難事,就算是謊言又能怎么樣?她眼下的所有生活不也是命運跟她撒的一個彌天大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