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玄文澈
趙繼科回學(xué)院,不僅在樂吉村造成了轟動,在蒼山學(xué)院也引起了小范圍的震動。
昨天縣衙上發(fā)生的事早就傳遍了,學(xué)院的人自然也得了風(fēng)聲,一開始很多人還以為他是去收拾鋪蓋的。
有同情他為他嘆息的,也有暗爽幸災(zāi)樂禍的。
“趙繼科,恭喜你啊,終于要回到你該走的路去了!毙某捍蛑茸诱驹谮w繼科的寢房門口,一幅風(fēng)流倜儻貴公子的樣子。
趙繼科剛收拾好衣物,將鋪蓋一卷,抱起就往外走。
“不是!你包都不包一下,就這樣抱著走啊!毙某罕凰@么粗暴的行為驚著了。
“借過!壁w繼科被玄文澈擋了路,只好停下,無奈的提醒他。
玄文澈側(cè)身,趙繼科徑直走過。
“誒,就你這一副弱雞樣,拿得動鋤頭嗎?聽說你們窮人買不起牛都是用自己拉犁的?”玄文澈只愣了一下,就亦步亦趨的跟上去,語氣很是欠揍。
趙繼科沒搭理他,將草席被子曬好,就回房拿了書與筆墨去課堂。
跟了一路的玄文澈跟著走了一半才后知后覺的反應(yīng)過來,“誒?你不是要回家種田了嗎?怎么的?還要最后上一堂課做個道別儀式。俊
趙繼科嘆了一口氣,停住腳步,回頭盯著玄文澈。
“干、干什么啊?”玄文澈被看得心里發(fā)毛,目光閃爍的梗著脖子問。趙繼科將書本和筆墨往玄文澈手里一塞,“幫我拿帶到課堂上去!
說完,轉(zhuǎn)身走了。
“不……,不是!你當(dāng)我是你的書僮呢?”玄文澈對著趙繼科的背影大叫。
趙繼科突然停住腳步,往回轉(zhuǎn)。
玄文澈莫名緊張的吞了吞口水,就見趙繼科停在他三步之外叫他,“玄文澈!
“干干干嘛?”玄文澈簡直要被自己蠢哭了,他在瞎緊張個什么勁?!
“謝謝!
“嘎?”
“謝謝。”
“……”
玄文澈看著趙繼科走遠(yuǎn),好半天才回過神來,無聲的笑了兩聲,嘟囔著往課堂走,“這小子的性格……,還真是不討喜啊!
他才不是幫趙繼科呢,他是敬趙來運是條漢子,那些人吃相太難看了。
反正也就是一句話的事,他就多了一句嘴。
玄文澈將趙繼科的東西放到其桌案上時,原本熙熙攘攘的聲音迅速消失,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的看著他。
“看什么看?今天才發(fā)現(xiàn)本少爺帥絕人寰?”玄文澈刷的一下打開扇,做作的扇著。
“徹……”倒彩聲一片。
有人狗腿的湊上來,一臉諂媚的問,“玄少,什么情況。口w繼科莫不是還有臉來讀書?”
玄文澈一腳將人踹飛,過去一腳踩在他胸口,“人家是睡了你姐還是偷了你娘?那也是你沒臉活在世上吧?”
劉博浩被玄文澈踩在腳下也不敢生氣,討好的笑道,“不是,不是,玄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好奇,趙繼科爹沒了,親戚也沒了,他哪來的銀子嘛?不是說他還有繼妹未婚妻和一個兩歲的弟弟要養(yǎng)嗎?”
“吃好你自己的屎吧,你管人家怎么活?”玄文澈腳上用力蹬了一下,松開劉博浩。
劉博浩爬起來,陪著笑退開。
玄文澈冷哼一聲,瞇眼掃了一圈所有人,有人心虛的垂下頭,也有坦坦蕩蕩不動如山的,有兩個從穿著就能看出家世不凡的則不屑地冷笑了兩聲,也不知道是在笑玄文澈還是笑劉博浩,也有可能是笑趙繼科。
那邊趙繼科在學(xué)院后山的湖畔見了院長離開,一手釣竿一手書的院長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欣慰的笑了笑。
遠(yuǎn)處走來一個一襲松松垮垮白長袍,頭發(fā)也只松松垮垮束著,手上拎著一只酒壇的男子!拔椰F(xiàn)在有些佩服你的眼光了!彪[遠(yuǎn)在院長身旁席地坐下,仰頭豪放的喝了一口酒。
“他能自己想通,且這么快就想通,我也很意外!痹洪L沈光中笑了笑,語氣中難掩得意。
隱遠(yuǎn)無聲一笑,“看出來了!
這位老兄雖然沒有插手趙繼科的事,但這幾天總在學(xué)院里轉(zhuǎn)悠,很是焦躁啊。
還特愛找人聊天,各種拐彎抹腳,卻只有一個目的,如何能不著痕跡的幫他的愛徒,最好能讓趙繼科帶著他的弟弟、妹妹都住進(jìn)學(xué)院。
“聽說你家雨丫頭昨天哭著鬧著要離家出走?”隱遠(yuǎn)看不得沈光中得意,喝了一口酒后隨意的抹了一下嘴,狀似隨意的說道。
“……!”沈光中狠狠地瞪了一眼隱遠(yuǎn),滾吧!你打擾到我釣魚了。
“哈哈。”隱遠(yuǎn)得意的挑了挑眉,往后隨意一倒,頭枕著手臂看著藍(lán)天白云。沈光中瞥了隱遠(yuǎn)一眼,假意翻書,“你說,婚約是不是那小子的權(quán)宜之計?”
“……”隱遠(yuǎn)彈指在酒壇上敲出一段音律,悠悠的說道,“你覺得可能嗎?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是權(quán)宜之計,他既然說出來了,那就是真的了。”
說完,他抬眼瞥了一眼沈光中,你可是德高望重的學(xué)院院長……
沈光中老臉一紅,干咳一聲,“我只是想,有點巧嘛!
“那只是再次證明,他那個繼母真不簡單,可惜她尚在人世時,我未能見其一面!彪[遠(yuǎn)猛的坐起來,屈了一條腿擱手,仰頭又喝了口酒。
躺著是有逼格,但不方便喝酒。
“他繼妹是他繼母的繼女,被帶他繼母帶在身旁許多年,往后有機會見到,也許你能從她身上窺得其繼母的一絲風(fēng)華。”沈光中薅過酒壇,狠狠地喝了一口。
隱遠(yuǎn)攤開雙聲,無聲一笑,“你說的也對!”
……
林小婉大概是沒機會展現(xiàn)許秀娥了風(fēng)華的,她有自己的風(fēng)采。
她像一只渾身長滿刺的貓,極其敏感,誰對她不友好,她就刺誰,誰要是想欺負(fù)她,她就亮爪子。
不過此時,她從趙維命家回去的路上,聽到的閑言閑語,讓她有些猶豫是要亮刺還是亮爪子了。
也沒什么,就是說她和趙繼科白眼狼、不知恩圖報,又說不知道黃寶坤和趙維命他們圖什么,竟然還想舉村送趙繼科讀書呢。
嘖!
要是有那個閑錢,肉不好吃嗎?他們自己多吃一頓肉多好,干嘛要施舍給趙繼科那種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