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我以往遇到的所有對手都強。
我有些苦惱,但更多的是棋逢對手的興奮。
戰(zhàn)事沒有停歇,我的生活似乎跟以前一樣。
打戰(zhàn),部署,還有……想她。
因為簫塵的加入,這場戰(zhàn)爭變得越發(fā)艱難起來。他很聰明,我派去蕓萊城的人折損了不少。
于是我決定親自去大齊看看。
一是為了親眼見識傳說中繁華的大齊,二是去跟我在大齊的眼線接頭。
沒想到這一次,我居然在大齊遇到了她,并且知道了她的名字。
更讓我高興的是,匈奴和大齊現(xiàn)在水深火熱,她居然沒有揭穿我匈奴人的身份,反而幫我遮掩。
雖然我并不需要她的幫助,但這件事還是讓我十分愉快。
這樣是不是證明,她的心里也有那么一絲絲位置裝著我?
我想告訴她,我派人找了她很久。
同時,我也很疑惑,汴溪鎮(zhèn)距離蕓萊城十萬八千里,她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而且初見時,她明明是農(nóng)女打扮,如今卻錦衣玉食,仆婦成群。
許多問題盤旋在我的心頭。
可惜時間緊迫,這些話我都沒來得及對她說。
我想過帶她走,但我如今的身份敏感,一個人離開蕓萊城不成問題,帶著一個弱女子卻不可能。
況且她身邊還有那么多人保護。
回去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命人調(diào)查了她的身份。
長著這樣一張臉的女子,絕不可能是寂寂無名之輩。
答案讓我震撼萬分。
她居然是簫塵的女人。
難怪她有了那么大的變化。
難怪她會出現(xiàn)在蕓萊城。
這段時間我想過很多種可能,唯獨沒想到她已經(jīng)屬于別人了。
我的心情很差。
所有人都看出來了,沒人敢湊過來找麻煩。
唯獨葛爾休,他是我的好兄弟,拿著兩壇子酒過來問我怎么了。
我又不是娘們,當然不會哭哭啼啼。
或許是這些事在心里憋得久了,又或許我真的需要一個傾訴的對象。于是我把來龍去脈都告訴了葛爾休。
他笑了笑,看我的眼神很奇怪,我總覺得他是在看傻子。
隨后,葛爾休告訴我,匈奴男兒從來不拘小節(jié),更沒有可笑的貞潔觀念。兒子娶父親的女人,弟弟娶哥哥的女人都是很正常的事。別說她只是在和簫塵談情說愛,還沒有成親,就算她真的成了簫夫人,只要我有能耐搶過來,就是我的女人,我糾結(jié)什么?
聽完葛爾休的話,我沉默了很久。
我在這里糾結(jié)什么呢?
他不懂。
她在我心里跟那些女人不一樣。
不是隨便的一個物品,可以被人爭來爭去。
但是葛爾休的話一直在我的心頭盤旋。
我不知道她跟簫塵是怎么在一起的,又有什么故事,但她現(xiàn)在的的確確是他的女人。兩國是敵對關(guān)系,除了強搶,我找不出任何可以得到她的方法。
總要給她接觸我的機會,才能明白我對她的心意。
即便她生氣,但時間長了,總會原諒我的吧。
這個念頭一旦冒出來,便一發(fā)不可收拾了。
不知道簫塵是不是察覺到什么了,蕓萊城的守衛(wèi)更加森嚴。我再想進去都是不可能的事,更別說搶一個被他看重的女人了。
左右兩國現(xiàn)在在交戰(zhàn),我給不了她安穩(wěn)的生活,便暫時將這件事壓在了心中。
但是我沒想到,機會來得這么快。
那是一場極為兇險的戰(zhàn)役,匈奴和大齊的軍隊遇到了山體滑坡。
我在這場災(zāi)難中失去了知覺。
當時我以為我會死。
腦海里冒出來的又是她的容顏。
我還沒來得及帶她回匈奴,沒來得及告訴她我的心意。
真可惜啊。
沒想到老天這次格外優(yōu)待我,我不僅沒死,還見到了她。
我沒想到她會為了簫塵跑到這么危險的地方來。
看到周圍的大石頭,我十分詫異,她一個弱女子是怎么將簫塵從里面挖出來的。
還沒等我想明白這個問題,我的手下就帶人趕了過來。
他們都認識簫塵。
他那邊只有他和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不僅我的手下們很激動,我的情緒也跟著高漲了幾分。
只要除掉簫塵,攻破蕓萊城指日可待。
她卻毫不猶豫地攔在了他面前,說我們想動簫塵,除非踩著她的尸體過去。
這不是笑話嗎?
兩國交戰(zhàn),敵軍的首領(lǐng)就在跟前。若是失去了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匈奴的損失就太嚴重了。
除非是傻子才會因為在意她的性命而放過簫塵。
偏偏我就是這個傻子。
看著她那雙璀璨的眸子,我心中居然升起了一陣恐慌,害怕她真的會香消玉殞。
最終,我同意放過簫塵,前提是她必須跟我回匈奴。
所有人都覺得我瘋了。
而我不顧手下的勸阻,執(zhí)意要這樣做。
或許遇到她的那一刻,我就瘋了吧。
毫無疑問,她同意了。
我順利地帶著她回了匈奴,一路上居然雀躍得像個毛頭小子。
如果不是我處理公事時的手腕,只怕手下都要以為我是被人掉包了。
我執(zhí)意放過簫塵的事在匈奴傳開后,他們十分憤怒,我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將這件事擺平。
這一次,就連葛爾休都不理解我。對他來說,女人就是用來發(fā)泄和生孩子的,他不明白我為什么會這么看重一個漢人女子。
事實上,就連我自己都想不明白為什么。
看到她的笑容,別說放過簫塵了,哪怕她讓我把心掏出去,我想我都是毫不猶豫的。
可能就像他們說的,我的確是魔怔了吧。
從被我?guī)ё,她就再也沒有笑過。
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笑起來有多好看。
為了哄她開心,我想盡了一切辦法,卻都失敗了。
得知她對感情的潔癖后,我不禁開始慶幸,還好過去的那些年我一心撲在政事上,身邊一個女人都沒有。
不然就連靠近她的資格都沒有。
我終于鼓起勇氣向她提出,要娶她做匈奴的閼氏。并且告訴她,這一生除了她以外,我再也不會有別的女人。只要給我?guī)啄陼r間,我會打出一個江山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