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聽完手下人的匯報,清河郡主氣得把手中的茶盞狠狠砸在了地上,“廢物!你們都是一群廢物!連一個小孩子都抓不到,本郡主養(yǎng)你們有什么用!”
為首那個黑衣男子跪在了地上,一臉惶恐地說道:“請郡主息怒!我們本來已經(jīng)抓到了樂安公主的弟弟,沒想到半路殺出一幫程咬金,將人劫走了!”
清河郡主咬牙問道:“是什么人?”
黑衣人道:“屬下也不知!但聽他們的口音,不像是中原人。”
“廢物!還不快去繼續(xù)追查這件事!”她就指望著用夏白冬來對付夏白薇呢。
而且經(jīng)過這件事,墨染叔叔留在夏家村的人都有了警惕,他們再想動手就難了。
“屬下遵命!”
清河郡主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又補充道:“還有,樂安公主已經(jīng)離開了蕓萊城,你們去派人去盯著。一有機會,即刻將她除掉!不過切記,不可留下任何把柄!”
“是!”
“郡主,你說劫走冬哥兒的會是誰?”夏招娣不解地問道。
清河郡主的眸子危險地瞇起,“既然不是中原人,那就應該是匈奴、犬絨或者鬼方派過來的人。匈奴單于對樂安公主那個賤人,至今賊心不死,我看十有八九就是他了!”
不得不說,清河郡主雖然一遇到跟簫塵有關的事,就會失去理智。但跟在太子身邊浸淫了這么多年,她看問題向來一針見血。
“他們抓冬哥兒去匈奴干什么,難道是為了威脅夏白薇那個賤人?”夏招娣這個半路出家的,分析起來就差多了。
清河郡主冷笑了一聲,“不管是為了什么,這潭水被攪得越渾濁越好!”
只要匈奴單于繼續(xù)糾纏夏白薇,她就能從中找到突破口。為了國家的安寧,大齊的子民絕對容不下這樣的紅顏禍水。
而且夏白薇越是和別的男人糾纏不休,靖王對她的印象就會越差。簫塵雖然沒有明說,但清河郡主知道,他心中十分敬重這個父親。哪怕他再喜歡夏白薇,靖王也會成為兩人在一起的阻力。
夏白冬落在匈奴手中,為他們所用,可比落在她手中有用多了。而且不管發(fā)生什么事,她的手都是干干凈凈的。
真是天助她也!
想明白其中的彎彎繞繞后,清河郡主的心情忽然好了起來。
夏招娣看著她的臉色有陰轉晴,卻不知道原因,更不敢問。
……
“你說什么!”簫塵聽說夏白薇被匈奴人擄走的事,氣得目眥欲裂,拔劍就要斬殺吳舒任,“爺讓你保護夫人,你就是這么保護的?”
盛怒之下的主子,什么事都做得出來。簫云意攔住了簫塵,跪在地上哀求道:“主子,吳副將縱使有過,但求你看在他跟在你身邊這么多年的份上,饒他一命吧!”
兩人自小就跟在簫塵身邊,平時幾乎每天都拌嘴,但遇到嚴重的問題,他們都愿意為對方挺身而出。
吳舒任跪在地上,眼中滿是愧疚的色彩,“主子,屬下自知沒有保護好夫人,實在是死有余辜!但請您給屬下一次將功贖罪的機會,讓屬下帶人去匈奴將夫人救回來!只要夫人的安危得到了保障,您怎么處置屬下,屬下都沒有任何怨言!”
簫塵狠狠一腳踢了過去,“滾!這一次若不能救回夫人,你就提頭來見!”
吳舒任忍住匈奴的疼痛,爬起來跪在地上,“是!屬下定不辱命!”
簫塵的雙手緊握成拳頭,眸子里的怒火似乎要焚燒一切!營帳里的氣溫瞬間將至冰點,眾人大氣都不敢喘。
將軍本就是個活閻王,盛怒之下,更是嚇得人魂飛魄散!
世人誰不知道,樂安公主就是鎮(zhèn)北大將軍的逆鱗,匈奴單于卻一次又一次動她,這不是找死嗎?
簫塵忽然將目光落在了簫云意身上,咬牙道:“即刻徹查大齊境內的所有奸細,一旦發(fā)現(xiàn),格殺勿論!”
如果沒有人里應外合,宇延遲怎么可能帶著那么多人,悄無聲息地潛進大齊!
“屬下遵命!”
……
夏白薇從來都不是會委屈自己的人,而且她腹中還有和簫塵愛情的結晶,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要多為胎兒想想。所以一路上,她都用最好的伙食標準來要求宇延遲。
回夏家村的時候,夏白薇不忍心折騰自己人,才一切從簡。面對敵人的時候,她可不會這么客氣。
夏白薇每次提出的要求都十分苛刻,好比有一次,他們行走在沙漠里,她卻偏偏要喝山泉水。宇延遲手下的人都覺得她是故意刁難,他卻沒有任何怨言,即刻派人快馬加鞭去辦這件事了。
抵達匈奴王賬的時候,夏白薇整個人被養(yǎng)得胖了一圈,巴掌大的小臉都圓潤了不少。反觀宇延遲和他手下的勇士們,一個個面黃肌瘦,別提多狼狽了。
一想到這個反差,芳蘭就忍不住偷笑。
誰讓這幫蠻夷擄夫人過來,活該!
夏白薇被帶進了一個獨立的帳篷,里面的各種擺設,都是按照她的喜好布置的。
宇延遲客氣地說道:“樂安公主,你先在這里休息!
“冬哥兒呢?”夏白薇第一句話就是問這個。
“你放心,夏白冬現(xiàn)在很好!币灰u紅衣的敏敏公主,掀開門簾從外面走了進來,神色復雜地看了夏白薇一眼,“夏姑娘,好久不見。”
即便被擄到了陌生的地方,她依然從容不迫,好像在外踏青一樣。遺世獨立,宛如仙女。難怪她離開了這么久,還能讓單于念念不忘,哪怕不擇手段也要得到。
“敏敏公主!”宇延遲拱手行了一禮。
夏白薇看出來了,面對自己的時候,宇延遲不過是假客氣。但在敏敏公主面前,他是發(fā)自內心的尊重。
“宇延將軍,你先下去吧!泵裘艄鲹]手道。
“是!”出去的時候,宇延遲復雜地看了敏敏公主一眼。
明明這么好的姑娘就在眼前,單于卻為一個已經(jīng)嫁為人婦的漢人女子瘋狂,他們不禁為她感到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