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白薇早已不是夏家村的一個普通村民,村長之前還覺得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她肯不肯過來。隨即,他又認為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薇丫頭那么善良,平時村里誰有困難,她二話不說就會幫忙。又怎么會因為身份的改變,見死不救呢?
即便如此,村長家依然不敢支使她,只能說好話,“薇丫頭,求你救救鄭氏和我未出世的孫子吧!我給你跪下了!”
夏白薇連忙將人扶了起來,“村長,你這是做什么?大家都是鄉(xiāng)里鄉(xiāng)親,我當然會幫忙。好了,不說了,我先進去看看是什么情況!
夏得娣的醫(yī)館即將開張,為了跟著夏白薇學經(jīng)驗,也進了產(chǎn)房。
鄭氏的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已經(jīng)是出的氣多,進的氣少了。
看到她,錢氏像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一樣,哀求道:“薇丫頭,得丫頭,嬸子知道你們的醫(yī)術(shù)好!這是嬸子的第一個孫子,求你們一定要救救她!”
未來婆婆的禮,夏得娣可不敢受。她側(cè)身避過,將錢氏扶了起來,“嬸子,你放心,有薇姐姐在,一定會沒事的!
夏白薇快步走過去,從藥箱里拿出參片,讓鄭氏含在了嘴里。她一邊把脈,一邊問道:“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穩(wěn)婆嘆了一口氣,“婦人生孩子,就像到鬼門關(guān)走一遭。鄭氏這一胎是腳朝下,這可怎么生,一個不小心,大人和孩子都保不住!”
夏白薇對情況已經(jīng)有了大致的了解,起身道:“嬸子,你們別急。我先通過按摩的方式,試試能不能將胎兒調(diào)轉(zhuǎn)過來!
這樣的情況,夏白薇這一世雖然沒有遇到過,但前世救過不少這樣的病人,操作起來得心應(yīng)手。
錢氏看著夏白薇鎮(zhèn)定的面容,不知道為什么,緊張的心情忽然平復了不少。
時間一分一秒地走過,在夏白薇的努力下,胎位終于正了。為了防止出什么意外,她依然留在產(chǎn)房。
接下來,就是穩(wěn)婆該忙碌的事了。
沒想到她在鄭氏的肚子上按摩了幾下,真的將胎位調(diào)轉(zhuǎn)過來了。穩(wěn)婆訝異地看了夏白薇一眼,繼續(xù)接生。
忙碌到后半夜,產(chǎn)房內(nèi)終于傳出了嬰兒的啼哭聲。
錢氏喜極而泣,對著夏白薇千恩萬謝,才將洗干凈的孩子抱出來說道:“生了!生了!是個男娃,母子平安!”
夏俊豪初為人父,眼睛里滿是喜悅的色彩。
毫無疑問,村長一家人都對夏白薇千恩萬謝,“薇丫頭,這次真是多虧了你!要是沒有你,我們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夏白薇笑了笑,柔和地看了夏得娣一眼,才繼續(xù)說道:“村長不必客氣。這里是得丫頭未來的婆家,以后我們就是親戚了,這是我分內(nèi)的事!
幾人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連連保證道:“薇丫頭,你放心,既然是一家人,以后得丫頭嫁過來了,我們絕對不會虧待她的!”
夏白薇握著夏得娣的手,“村長,嬸子,時候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去了。今天是除夕夜,你們家又添了新丁,我跟得丫頭就不打擾你們共享天倫了!
“誒,好,你們慢走!青哥兒,送薇丫頭和得丫頭回去!贝彘L吩咐道。
“是!”
礙于夏白薇在,夏俊青和夏得娣雖然有眼神交流,但沒有說話。
喜不喜歡一個人,眼神是騙不了人的。感受到兩人間的氛圍,夏白薇的唇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弧度。
在這個盲婚啞嫁的時代,嫁給愛情是一件很奢侈的事。得丫頭能得此良人,證明她是個有福氣的。
夏白薇有心想給兩人相處的時間,笑道:“青哥兒,我怕家里等急了。你先把我送回去,再送得丫頭回去吧!
“好!
夏得娣知道她的用意,小臉染了一層薄紅。
“薇丫頭,怎么樣?”李氏守在門口,看到他們過來,立刻激動地問道。
夏俊青拱手行了一禮,客氣地說道:“多虧了薇姐姐妙手回春,我大嫂和侄兒都沒事,F(xiàn)在太晚了,爹娘怕打攪到你們休息。明天一早,一定登門拜謝。”
李氏這才松了一口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村長得了孫兒,這是大喜事啊!”
夏俊青客套了幾句,便帶著夏得娣離開了。
“薇丫頭,你下午沒吃什么飯,餓不餓?”李氏關(guān)切地問道。
她這樣一說,夏白薇還真覺得有些餓了,摸了摸鼻子笑道:“娘,麻煩你了。”
“等著,娘去給你熱菜!崩钍洗葠鄣乜戳怂谎。
宵夜的時候,夏白薇有些心不在焉。今天團圓飯吃了一半,她就被人叫走了,回來家里只剩下李氏和冬哥兒。不知道為什么,她忽然有些想簫塵。
誰知道夏白薇剛回到房間,就看到里面坐著一道修長的身影。如果不是對這個男人太過熟悉,她還以為是家里進賊了,“你怎么在這里?”
簫塵將夏白薇抱在懷里,上下其手了一番,才說道:“怎么,難道薇兒不想跟我一起守歲?爺可是想你想得緊,一直在這里等著你,你個小沒良心的!”
夏白薇嗔了他一眼,“你敢正大光明地在這里等著我?哼!我看有些人是趁沒人注意,又偷偷溜了進來吧!
簫塵的眼底染了幾分笑意,“薇兒果然冰雪聰明!
夏白薇輕哼了一聲,“小白怎么不乖了,竟然不咬你!”
簫塵在她的唇上啄了一口,“爺是它的男主人,它難道還敢反了?”
“是,是,是!你最厲害!毕陌邹睙o奈地笑了笑。
簫塵抱著她,兩人剛好可以通過窗口,看到天上明亮的星星。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卻有一種歲月靜好的美感。
過了良久,簫塵才在夏白薇的臉頰上輕輕親了一口,溫聲道:“薇兒,匈奴雖然暫時安分了,但呼畢邪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長時間不在蕓萊城,爺怕會出什么亂子。過完年我們就得走,可能等不到元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