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這件事,城主十分意外,“城主府的進出一向森嚴,到底是誰把瘟疫帶進來傳染給小姐的?”
沒有人知道答案。
城主也沒想到,患有瘟疫的人都開始好轉(zhuǎn)了,程璧蘿竟然會在這種時候染上。
管家在旁邊說道:“城主,現(xiàn)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當務之急是治好小姐的病!
城主這才回過神來,“對!對!來人,立刻備轎,將小姐送去將軍府,請夏姑娘幫忙醫(yī)治!
旁邊有下人說道:“城主,你有所不知,這些日子夏姑娘白天都不在將軍府,而是在善堂免費替大家診病!
“那你們還等什么?還不快備轎,送小姐過去!本城主的寶貝女兒如果有個什么三長兩短,你們擔待得起嗎?”城主怒吼道。
“是!是!”
“這位大嬸,你放心,你身體里的毒素已經(jīng)被全部排出來了。回去后只要好好休息,體力慢慢就會恢復到從前。還有,按時抹我剛才給你的藥膏,疤痕也會漸漸淡去的。雖然不能保證一點痕跡都看不出來,但可以恢復個八九成!毕陌邹睖芈暤馈
“多謝夏姑娘!”婦人感動地抹著眼淚,“夏姑娘,你真是個好人!”
原本染上瘟疫后,她以為自己只能去閻王殿報道了,沒想到不僅撿回了一條命,皮膚潰爛留下的疤痕都能被消除。婦人怎能不激動。
夏姑娘是將軍的女人,這么尊貴的身份,卻親自為他們診脈,還沒有任何架子。這份品格,值得他們敬佩。
就在夏白薇準備接診下一位患者的時候,城主忽然帶著轎子從遠處跑了過來,緊張地說道:“夏姑娘!請你這次一定要救救小女!”
夏白薇的目光落在他們身上,唇角的笑容頓時散去。
芳蘭卻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似笑非笑地問道:“喲,這是怎么回事?”
他是蕓萊城的城主,什么時候一個奴婢,也敢在他面前這么放肆了!然而打狗還得看主人,城主現(xiàn)在有求于人,自然不能對芳蘭發(fā)火,“是小女。她突然染上了瘟疫。夏姑娘,求你救救她吧!”
這段時間,她一直忙著善后事宜,還沒抽出空找程璧蘿的麻煩,沒想到他們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了。
程璧蘿在這種時候患上瘟疫,真是老天有眼!
夏白薇冷冷地掃了他們一眼,譏誚道:“城主請回吧!令千金我救不了!
“為什么?”城主錯愕地望著她,“夏姑娘,你是不是還在為壁蘿當初冒犯你的事耿耿于懷?可是那件事已經(jīng)過去很久,我們也盡到了應有的賠償,應該揭過去了。夏姑娘,大家都說你是救苦救難的菩薩,應該不會這么小肚雞腸的。對嗎?”
夏白薇冷笑道:“不,城主這話就說錯了。你不必給我戴高帽子,本姑娘還偏偏就是一個小肚雞腸的人!”
城主眼中閃過了幾分絕望之色,咬牙使出了殺手锏,“夏姑娘,你可以問問下面的人,你和吳副將不在蕓萊城的這段時間,本城主為了安撫百姓,也出了不少力。就算看在這一點,求你救救壁蘿吧!”
夏白薇掃了他一眼,道:“第一,你身為蕓萊城的城主,危難來臨之際,為百姓做什么,都是你分內(nèi)的事。反而我不過是一介民女,更是個外人,為蕓萊城的百姓做了這么多,不找你要表彰和補償就不錯了,城主哪來的臉道德綁架我?”
“第二,治病救人,的確是我的天職。就像城主說的,不管你的出發(fā)點是什么,你始終為城內(nèi)的百姓做了不少實事?丛谶@一點上,城主府的任何人染上瘟疫,本姑娘都會義無反顧地救治。偏偏程璧蘿不行!就算她好好的,等本姑娘忙碌完手頭的事,都會找她秋后算賬,又怎么可能救她!”
城主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聽到這里還不明白,“難道除了當初的事,壁蘿還有別的地方得罪夏姑娘了?”
芳蘭譏諷道:“這話城主還是將程小姐帶回去,好好問問她吧!”
事已至此,城主知道繼續(xù)留在這里也沒有什么意義,便帶著人離開了。一回到城主府,他便吩咐道:“去查!看看小姐這段時間又干什么糊涂事了!”
“是!”
程璧蘿命人辦事,派的都是城主府的下人。很快,事情的來龍去脈,便被人匯報給了城主。
程璧蘿也在這時悠悠轉(zhuǎn)醒了,眼中滿是驚懼之色,“爹,我這是怎么了?為什么我剛才聽到有人說,我患上了瘟疫?我是不是快死了?嗚嗚嗚,我不想死……”
說到底,她不過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面臨死亡怎么可能不害怕。
城主一句話都沒有安慰她,劈頭蓋臉地罵道:“孽女!孽女!老夫不是早就告誡過你,不要去招惹夏姑娘!且不說她有將軍撐腰,光是那一身出神入化的醫(yī)術(shù),就不是我們招惹得起的!你為什么不聽?現(xiàn)在落到這個下場,老夫看你怎么辦!”
程璧蘿還沒有反應過來,“爹,你在說什么?我才是你的女兒,你為什么要為了那個賤人罵我?”
“現(xiàn)在你的命就指望夏姑娘救了,不要一口一個賤人!”城主恨鐵不成鋼地嘆了一口氣,“敗壞她的名聲,對你有什么好處?將軍早就下了軍令狀,夏姑娘被匈奴人擄走的事,不允許任何人談論,違者軍法處置!沒想到那天老夫隨口提了一句,你記在心上就算了,還去外面宣揚。好在戰(zhàn)事忙得不可開交,將軍顧不上城里,要不然這件事傳到他的耳朵里,我們一家都得玩完!”
程璧蘿完全聽不進去城主后面說的,整個人像受了莫大的打擊一樣,“爹,你說我的命就指望那個賤人了,是什么意思?難不成……我真的得了瘟疫?”
看到眾人的臉上的神色,程璧蘿就明白這是怎么回事了。
“不!爹!我不想死!求你一定要救我!你帶我去那個賤……不,帶我去夏姑娘哪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