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大錘看來,這些皇室貴胄除了會享樂以外,還有什么本事?簫塵能當(dāng)上鎮(zhèn)北大將軍,不就是因為他是靖王世子嗎?
等吃了敗仗,陛下就會知道自己這個決策做得有多錯誤。
“爺,這個張副將也太猖狂了一點!他不就是個粗鄙的武夫嗎?”吳舒任忍不住說了一句。
從他們到蕓萊城,他就沒給過他們好臉色看,實在是太過分了!
簫塵淡淡地掃了吳舒任一眼,“既然你知道他粗鄙,又何必跟他一般見識?”
陛下派他們過來這邊,是來打戰(zhàn)的,不是來斗嘴皮子的。
“爺教訓(xùn)得是!眳鞘嫒喂Ь吹卣f道。
他們主子在外打戰(zhàn)的時候,那個武夫還不知道在干什么呢。主子的年紀(jì)雖然輕,但身上的軍功只怕不比他少。不過是因為蕓萊城位于邊陲,消息閉塞,他才沒有聽說過罷了。
簫塵下了命令,一百輛戰(zhàn)車很快就造好了。隨即,他又命人在每輛戰(zhàn)車上都扎了數(shù)個稻草人,卻放在一旁不用。
他們跟匈奴人打戰(zhàn)的時候,依然沒有任何進展。為此張大錘氣得夠嗆,明里暗里沒少抱怨,“真不知道將軍是什么意思,花了大量人力物力弄這些沒用的東西,這是逗我們玩呢?”
蕓萊城畢竟是張大錘的天下,即便簫塵做了主帥,軍中依然有很多將領(lǐng)是張大錘的心腹。聽到他的話,不少人也有了怨言。
最終,這些話都傳到了簫塵的耳朵里,可想而知事情有多嚴(yán)重。
吳舒任的臉色黑得像鍋底,沒好氣地說道:“爺,你才是主帥,要做什么還需要跟他們匯報嗎?張副將竟然在外對你諸多抱怨,簡直豈有此理!”
簫塵眼底依然是氣定神閑的色彩,“他們怎么說,跟本將軍有什么關(guān)系?但凡有違背軍法,不聽命令的,拖出去處置了就是了!”
簫云意有些好奇,忍不住問道:“爺,你讓人造了那么多戰(zhàn)車,現(xiàn)在我們應(yīng)該怎么做?”
“等!焙崏m只淡淡地吐出了一個字。
戰(zhàn)事依舊在如火如荼地進行著。
三天后,簫塵抬眸看了一眼城樓上飄蕩的軍旗,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揮手道:“傳本將軍的命令,即刻將戰(zhàn)車上的稻草人潑上火油點燃,推向匈奴大軍!”
之前就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fēng),F(xiàn)在終于等到了!
“是!”簫塵治軍甚嚴(yán),即便手下有些將領(lǐng)心中有所不解,也絲毫不敢違背他的命令。
很快,奇跡就發(fā)生了!
由于簫塵這次讓人造的戰(zhàn)車分外輕盈,推到戰(zhàn)場上之后,遇到大風(fēng),都被快速吹向匈奴人的陣營。
這無疑于等同一顆顆行走的火球,滾到了他們中間!
很快,匈奴人就被擊敗得潰不成軍。他們就算想逃跑,也趕不上戰(zhàn)車被風(fēng)吹動的速度。
這一仗,匈奴敗得十分慘烈!
數(shù)十年來,大齊對上匈奴,還沒有贏得這么漂亮過!
張大錘目睹了這一切,看得目瞪口呆。
想起自己這幾天對簫塵的不滿和嘲笑,他的一張臉?biāo)查g漲得通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張大錘原本以為,簫塵一定會借此機會,狠狠奚落他一番,為自己出一口氣。
誰知道,簫塵卻沒有看他一眼,只是吩咐人乘勝追擊,必定要給匈奴一個大教訓(xùn)!
毫無疑問,經(jīng)過這場漂亮的翻身戰(zhàn),蕓萊城原本對簫塵有些不滿的將領(lǐng),現(xiàn)在都心服口服了。
至于他帶過來的三十萬大軍,就沒有一個不對他舉手稱贊的。
大齊上下誰人不知,靖王世子年輕有為,身上軍功赫赫。只有這些邊陲之地的粗人,才會將他當(dāng)成一個黃口小兒。
慶功宴的時候,張大錘一直在埋頭喝酒,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不過他看簫塵的眼神,跟之前比起來,已經(jīng)少了些許輕視。
行軍打仗,他們都敬佩英雄。誰有本事,便能得到別人的尊重!
相比起來,匈奴那邊的氣氛就不怎么好了。
呼畢邪坐在王賬內(nèi),聽完下屬匯報的事,面色沉沉。
回到匈奴后,他好不容易將內(nèi)亂平息,把幾個反叛的可汗殺了。沒想到這么快,大齊就派了大軍過來壓境。
不過這也不是什么大事,他們匈奴個個都是好兒郎,還會怕了齊軍不成?
沒想到這一次,齊軍的將領(lǐng)卻讓他刮目相看。
跟大齊打了那么多年的交道,呼畢邪深知蕓萊城的主將是什么德行,絕對想不出這樣的點子。
他的目光變得幽深起來,沉聲問道:“齊軍此次的主帥是誰?”
下屬恭敬地說道:“回單于,是靖王世子簫塵!
“簫塵?”呼畢邪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名字,眸子微微瞇起,眼底閃過了一絲嗜血的涼意,“不管是何人,都別想犯我匈奴分毫!”
慶功宴結(jié)束后,簫塵便回了營帳。
今天軍中歡聲笑語,所有人都很高興,簫塵卻忽然覺得有些孤寂。
算起來,他們也有好長一段時間沒見了,不知道那個丫頭現(xiàn)在在干什么?
簫塵快步走到桌案前,提筆寫了一封信,敘述著自己身邊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當(dāng)然,關(guān)于一些軍事機密,他并沒有提起。
寫完后,簫塵又讓人準(zhǔn)備了一些蕓萊城的特產(chǎn),才叫了簫云意進來,清咳了一聲吩咐道:“你把這個包裹送去夏家村!
“是!”簫云意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干這種事了,所以沒有多問。
不過他心中還是有些訝異,沒想到爺行軍打仗的時候,還惦記著那個夏姑娘。
真不知道,她上輩子是積了什么德,竟然有這么好的福氣。
看出簫塵對夏白薇的思念,簫云意沒有再耽擱時間,騎上快馬便離開了。
這天,夏白薇閑來無事,正坐在房間里打絡(luò)子,忽然一顆石頭射在了她的窗口。
夏白薇臉上頓時揚起了喜色,推開窗戶朝外面看去,“簫墨……”
看清楚來人是誰之后,她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隨即苦澀地笑了笑,“簫護衛(wèi),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