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刻間,他的一顆心都變得柔軟了不少。
也不知道他不在夏家村的日子,那丫頭過得怎么樣。
簫塵越想越覺得心癢難耐,叫了手下進(jìn)來。
“爺,您有什么吩咐?”吳舒任恭敬地問道。
換上錦衣華服的簫塵,比在夏家村的時候少了幾分隨和,多了幾分威嚴(yán),吳舒任越發(fā)不敢造次。
簫塵指了指桌上的點心,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你把這個包起來,拿到夏家村送給薇丫頭!
吳舒任:“……”
他好歹也是世子爺手下的大將,天天在京中為軍機(jī)要務(wù)忙得不可開交,F(xiàn)在竟然讓他浪費(fèi)時間,跑到犄角旮旯里送東西?
不過世子爺?shù)姆愿,他不敢不從,吳舒任只好點頭道:“是!”
“等等!”簫塵拿起筆墨,迅速寫了一封信,又覺得自己沒有將意思表達(dá)清楚,撕了重寫。如此糾結(jié)了約莫一個時辰,終于搞定了,“將這封信一起給薇丫頭送過去。記得,讓她回信帶回來。”
“是!”吳舒任接過東西走到外面,無奈地?fù)u了搖頭。
跟在世子爺身邊這么多年,他還從來沒有見過他對哪個女人這么上心過。
夏白薇正在山上采藥,敏銳的五感讓她感覺到了有人靠近,一顆心頓時警惕起來。
小白也停下了巡視,齜牙咧嘴地望著周圍。
下一秒鐘,一個高大的漢子出現(xiàn)在了一人一虎的視線里。
小白頓時做出了攻擊的準(zhǔn)備,惡狠狠地盯著他。
看清來人是誰,夏白薇驟然松了一口氣,摸摸小白的腦袋說道:“乖,他不是壞人!
小白這才收起獠牙,在夏白薇的掌心蹭了蹭,恢復(fù)了那副軟萌的樣子。
吳舒任縱橫沙場多年,什么樣的危險沒遇到過?墒莿偛牛谷辉谶@只虎崽子身上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真是怪事。
不過這不是重點,他還有要事呢。
“夏姑娘。”吳舒任將身上的包袱取下,遞給夏白薇,客氣道:“這是主子讓我交給你的東西!
“簫墨染?”他走了這么多天,夏白薇還以為,那個男人已經(jīng)將她忘到腦后了呢,算他還有點良心。打開包裹,看到里面各種精致的點心,夏白薇的嘴角不禁抽了抽,“他讓你大老遠(yuǎn)跑過來,就為了送這些吃的?”
她這是什么態(tài)度?
吳舒任不禁有些為自家主子鳴不平。
懂不懂什么叫禮輕情意重?
尋常姑娘若是能得到世子爺如此用心對待,只怕早就高興得找不著北了。她竟然還有些嫌棄。
不過畢竟是主子放在心尖上的人,吳舒任只能笑臉相待,“還有一封信。主子吩咐屬下,請夏姑娘看完后給他回信,筆墨紙硯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
夏白薇:“……”
這個男人果然還跟以前一樣幼稚。
夏白薇甚至都可以想象出來,他吩咐這件事時傲嬌的語氣。
不知道為什么,她心中竟然升起了絲絲甜蜜的感覺。
打開簫塵的信,里面說的是日常的一些事。他告訴她,京中一切安好,不用擔(dān)心他。只待靖王府扶持新人,讓太子將位置坐穩(wěn),他便會回來夏家村找她。
而這一天,不會太久了。
“誰說擔(dān)心他了,這個男人真自戀!毕陌邹彪m然這樣說著,唇角卻噙著一抹笑意。
她將信折好放進(jìn)信封,貼身收著,然后在一塊大石頭上給簫塵寫回信。
其實夏白薇也不知道自己要說什么。
看不到的時候,她好像有千言萬語想跟那個男人說。但真的有機(jī)會了,她反而無從下筆。
最終,夏白薇絮絮叨叨地說著生活中的一些瑣事。比如后院的家禽都長得很好,池塘里的銀魚越來越多了。還有她用周家賠償?shù)你y子,在幫村里修路。
誰知道這個舉動傳出去,竟然讓她出名了。每天都有無數(shù)媒婆上門,想給她說親事,她家的門檻都快被踏破了。
再就是,夏招娣最近有意無意向家里的長輩打探,他去了哪里。夏白薇控訴,簫塵簡直就是個藍(lán)顏禍水!
一動筆就停不下來,竟然洋洋灑灑寫了好幾頁紙,才把話寫完。
吳舒任看到這一幕,卻松了一口氣。
他還怕夏姑娘沒話寫,他回去后沒辦法給主子交差呢。她寫的信越長,就代表主子看到后越高興,便不會為難他了。
“夏姑娘,屬下告退!”帶著夏白薇的回信,吳舒任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樹林里。
草藥采得差不多,夏白薇背著籮筐,帶著小白回家了。
看到夏白薇拿回來的點心,李氏有些疑惑,“薇丫頭,這是?”
幾塊糕點都十分精致,不像是鎮(zhèn)上那些廚子能做出來的。
夏白薇沒有隱瞞,只是換了個說法,“娘,剛才我在路上遇到了一個貨郎,他說這是表哥讓他帶回來的!
李氏驚喜地問道:“有墨染的消息了?”
這些日子她雖然沒有明說,但心里也挺擔(dān)心那個孩子。
夏白薇點點頭,“表哥讓人帶話,說他已經(jīng)找到了親人。只等安頓好了那些事,便會回夏家村來找我們!
李氏聽完這話,卻憂喜參半,“墨染有沒有說他的親人在哪里,家中的情況怎么樣?”
簫塵若是孑然一身,他跟夏白薇在一起便沒有那么多約束,李氏看著他們幸福地過日子,就覺得滿足了。
但是看他通身的氣度,應(yīng)該是出身大戶人家。也不知道別人介不介意他們家薇丫頭的出身,她如果嫁過去,會過得自在嗎?
看到李氏的神色,夏白薇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普天之下,也只有一個人會這么擔(dān)心她,夏白薇覺得心里暖烘烘的,“娘,你就別想那么多了。表哥是個有當(dāng)擔(dān)的人,相信他會處理好這些事的。退一萬步說,萬一他以后對我不好了,女兒踹了他就是!
“你這丫頭!”李氏頓時被她逗笑了。
看完吳舒任拿回來的信,簫塵的臉色頓時黑得像鍋底。
其它事他都沒有放在心上,只捕捉到了幾個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