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都走了那么多年,你現(xiàn)在說這些還有什么用。”夏鐵生在桌角磕了一下煙灰,“還好老二還在。不過這半年多,他在那個死丫頭的攛掇下,跟我們也漸漸不是一條心了。這樣下去,我們老兩口以后還想享福?”
吳氏擰了毛巾,替夏鐵生把腳上的水擦干,“老頭子,那你說咱們該怎么辦?”
夏鐵生冷哼了一聲,“不管怎么說,我們也是老二的親老子娘!上次不是因為房間漏水,我們才搬回老宅嗎,F(xiàn)在年都過了,屋子也該修好了吧。明天老子就去跟老二說搬回去!”
吳氏十分贊同,“對!憑什么他們一家吃香的,喝辣的,就該讓他們伺候我們!”
第二天一早,夏鐵生就和吳氏去了二房。
夏明軍正準備出門,帶著工人去修莊園?吹絻扇诉^來,他頓時笑呵呵地問道:“爹,娘,你們怎么過來了?”
夏鐵生輕哼道:“你這是什么話。沒事我跟你娘就不能過來嗎?”
漢子連忙解釋道:“爹,我不是這個意思!
吳氏跟他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紅臉,“老二啊,上次不是因為房間漏水,所以我跟你爹才搬回了老宅嗎。這么長時間過去,屋子也該修好了吧?老宅的房子年久失修,住著哪有你們家舒服。我跟你爹這次過來,你不會不歡迎吧?”
“這……”漢子撓著腦袋,臉上浮現(xiàn)出了幾分為難之色。
如果是以前,夏鐵生跟吳氏提出這個要求,夏明軍肯定二話不說就答應(yīng)了。為人子女,如果不知道孝順父母,那還是人嗎?
可是想起這老兩口住在家里的那段日子,夏明軍覺得這件事就是噩夢!他不僅對不起媳婦,連帶著兩個孩子也被磋磨得不成樣子。自從他們搬回老宅后,家里的日子才開始舒心起來。
即便夏明軍是個孝子,也不想回到以前那種家宅不寧的生活。
看到夏明軍的猶豫,夏鐵生跟吳氏都愣了一下。
他們這個兒子為人實誠,沒什么花花腸子,而且挺孝順的。兩人原本以為,他們提出這個要求,夏明軍一定會毫不猶豫地答應(yīng),沒想到他會是這種態(tài)度。
他們也不想想,當(dāng)初住在二房的時候,自己都干了什么好事。就算是再孝順的兒子,也經(jīng)不起他們這么折騰。
很可惜,有些人永遠都不會反思自己。
“老二,是不是你們家現(xiàn)在有錢了,就連爹娘都不想認了?我的天啊,老娘怎么就生了這么一個不孝子,真是家門不幸!”見軟得不行,吳氏頓時就開始撒潑打滾了。
“娘……”夏明軍臉上滿是糾結(jié)之色,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一邊是妻女,一邊是父母,他夾在中間也很為難好嗎。
吳氏和夏鐵生都知道,夏明軍的耳根子軟。只要他們繼續(xù)軟磨硬泡下去,不愁他不松口。
誰知道這時,林氏聽到動靜,從屋子里跑了出來,一臉抱歉地說道:“爹,娘,你們這是哪里話。我們做兒女的,怎么可能不孝順你們,這是要遭天打雷劈的!只不過家里,的確是沒位置讓你們過來做客了!
上次那段暗無天日的日子,林氏現(xiàn)在想起來還覺得有些后怕。公公婆婆怎么折騰她,她都毫無怨言,但他們不能折磨她的女兒!
那樣的日子,林氏是無論如何都不愿意再回去了。
所以她這番話說得極為漂亮,將夏鐵生和吳氏定義成客人,只要他們的臉皮不是太厚,應(yīng)該就不會再要求留下了。
很顯然,有些人的厚臉皮程度,不是她可以想象的。
吳氏的眉頭一橫,那雙倒三角眼里滿是不悅,“林氏,你這是什么意思?上次我跟你爹住過來的時候,不是還有一間空房嗎?”
林氏微微愣了一下,隨后客氣道:“娘,那間房子工人們蓋的時候沒用心,屋頂經(jīng)常漏水,壓根就沒辦法住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改成雜物間了。反正老宅離我們家這么近,您放心,我跟孩子爹不會忘記孝順你們的!
經(jīng)過這么多事的磋磨,林氏已經(jīng)不像以前那么好拿捏了,說起話來滴水不漏。不管夏鐵生跟吳氏找什么借口,她都能笑呵呵地擋回去,讓他們挑不出一點錯處來。
老兩口沒辦法,只能灰溜溜地離開了。
夏明軍望著林氏,嘆了一口氣,抱歉地說道:“孩子娘,讓你受委屈了!
林氏搖搖頭,握著漢子的手,“只要你耳根子不要那么軟,讓爹娘拿捏著我們家,一家人齊心協(xié)力,日子一定會越來越好的!
每天的享受著天倫之樂,漢子干起活來也覺得動力滿滿,“你放心,爹娘我會孝順,但我們早就分家了,不會再讓他們像以前一樣在家里胡作非為。”
莊園在有條不紊地建設(shè)著。
轉(zhuǎn)眼開春了,夏子胡也要重新去上學(xué)了。路過三房家門口的時候,他狠狠往里面瞪了一眼。
這些日子,他被家里人磋磨得不行,每天天還沒亮就被趕起來蹦蹦跳跳,聽說都是這個賠錢貨的主意。
這筆賬,他記在心里了,總有一天要還回來!
看到他,夏白薇的唇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似笑非笑地說道:“喲,這不是我們胡哥兒嗎,去鎮(zhèn)上上學(xué)呢?怎么,跳了這么久,你這一身橫肉竟然一點都沒少,看來是運動量不夠啊!
他每天都累得像狗一樣,偏偏還沒瘦,早就憋了一肚子火?吹较陌邹,夏子胡正打算破口大罵,可是這時,簫塵從屋子里走出來,淡淡地掃了他一眼。
夏子胡瞬間覺得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再也不敢多嘴半句,像逃命一樣跑開了。
夏白薇忍不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簫墨染,你有這么可怕嗎?瞧把這個熊孩子嚇的!
簫塵捏了捏她的臉蛋,“爺再厲害,還不是被薇兒治得服服帖帖的!
夏白薇拍開他的手,“少貧嘴,我有正事想說!
“什么事?”簫塵微瞇著眸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