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白薇推開房間的門,從藥箱里拿了草藥給他們,交待道:“煎成水讓胡哥兒喝下就沒事了。每天必須讓他跳五千下,堅持半個月才能徹底痊愈。若是不遵照醫(yī)囑,出了什么事可別怪我!
老宅的這些人聽得一愣一愣的,夏明東更是忍不住問道:“薇丫頭,我以前從沒聽說過這種治療方法,你不是在唬我們吧?”
夏白薇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胡哥兒因為受驚過度,導(dǎo)致體內(nèi)的血液不循環(huán)。這樣做,有利于活絡(luò)脛骨,對他的身體大有好處。你愛信不信!
丟下這句話,夏白薇就帶著簫塵離開了老宅。
遠遠地,還能聽到吳氏刻薄的聲音,“周氏,你個懶婦還愣著干什么?快去給胡哥兒煎藥。α,記得盯著他,每天一定要跳滿五千下。要不然我的寶貝孫子出了什么事,老娘跟你們沒完!”
聽到這里,夏白薇忍不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你這丫頭,竟然這么折騰人。”簫塵怎么可能看不出來,夏白薇是故意這樣說的。
她吐了吐舌頭,道:“夏子胡那個懶貨,平時走幾步路就要大喘氣。我讓他每天跳五千下,跟要他的命沒什么區(qū)別。哼!竟然敢在你面前說本姑娘的壞話,我要是不小懲大誡,豈不是顯得我很好欺負!”
“干得漂亮!”簫塵朝夏白薇豎起了大拇指。
他就喜歡她這種有仇必報的性格。
老宅離夏白薇家不算遠,但也不算太近。他們從老宅出來的時候,天就已經(jīng)黑了。
兩人并肩走在路上,頂著頭上的月光,竟然有一種靜謐的美好。
簫塵十分自然地牽起夏白薇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
她沒有掙扎,微微低下頭,唇角噙著一絲甜蜜的笑意。
到家后,兩人就各自洗澡睡下了。
翌日一早。
夏白薇剛起床,就聽到李氏笑呵呵地說道:“薇丫頭,今天難得有個好天氣,等下娘把床單和被套都洗了。你把被子抱出去曬,這樣晚上睡著也舒服一點!
古代沒有洗衣機和烘干機之類的東西,他們的床單什么的,的確一個冬天沒洗了。
夏白薇挽著李氏的手臂,笑嘻嘻地說道:“娘,后面不是還有家禽沒喂嗎?你去忙這些事就成了。洗床單和被套的事,交給我就行!
李氏搖搖頭,“雖然已經(jīng)開春了,但池塘里的水還是挺涼的,你們小姑娘家受不得凍。這種事,娘來忙就行。”
“娘,我哪有你說得那么嬌弱?”夏白薇扁扁嘴,“行了,你聽我的就成。娘,你趕緊去后面看看吧,說不定家禽都餓了!
李氏拗不過夏白薇,只能將這些事都交給她去辦了。
“冬哥兒,起床咯,太陽都快曬屁股了!”夏白薇拍了拍夏白冬的小臉,強行將他從床上喊了下來。
夏白冬迷迷糊糊地問道:“姐姐,反正家里又沒事,為什么不讓我多睡會?”
“你沒聽到娘剛才跟姐姐說嗎,要把家里的床單洗了,而且賴床不是什么好習(xí)慣哦。好了,快起來,姐姐先去喊表哥!”夏白薇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
到了簫塵這里,夏白薇才發(fā)現(xiàn)他早就起床了,在桌子上不知道寫些什么。
看到夏白薇進來,簫塵的眸子閃了閃,將紙張蓋住。
夏白薇撇撇嘴,輕哼道:“簫墨染,我們都是這種關(guān)系了,你有什么事還瞞著我,未免太沒誠意了吧。”
簫塵的眸子里染了一層笑意,望著她揶揄地問道:“哦?薇兒,爺竟然不知道,我們是哪種關(guān)系了,要不然你給爺解釋一下?”
夏白薇:“……”
她明明在一本正經(jīng)地說話,為什么這個男人總能解讀出其它意思?
眼看這丫頭又要炸毛了,簫塵含笑道:“罷了,反正薇兒也不是外人,這些事讓你知道也無妨。過來吧!
夏白薇輕哼一聲,走到桌案邊,發(fā)現(xiàn)上面寫的是一些人名和稱呼。她的眉頭微微皺了皺,好奇地問道:“這是什么?”
簫塵一邊把玩著她柔若無骨的小手,一邊說道:“京中的勢力分布圖。辰王倒臺后,朝中必定會經(jīng)歷一番大洗牌?峙碌綍r候,京中就是另一番局勢了!
夏白薇用一種很神奇的眼神望著他,“簫墨染,你遠在夏家村,還能知道京中的局勢?”
這個時代,又沒有網(wǎng)絡(luò),不像二十一世紀消息傳播得那么快。
簫塵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通過哪些勢力會倒臺,推斷出會發(fā)生什么事,從而了解大致的局勢,很難嗎?”
夏白薇:“……”
是她的智商著急,她給這個男人跪了還不行嗎!
簫塵拉著夏白薇的手,順勢讓她坐在了自己身邊,“從前,武將里,定遠將軍最受陛下的器重。但他是玉貴妃的表叔,定會受到牽連。定遠將軍倒臺后,兵部尚書會重新被陛下重用,到時候,周家的身份就跟著水漲船高了。還有,禮親王……”
簫塵一直在滔滔不絕地跟夏白薇說著京中的事,對于那些錯綜復(fù)雜的人際關(guān)系,她聽得一知半解,皺著眉頭問道:“簫墨染,你跟我說這些干什么?”
“笨!”簫塵在她的額頭輕輕敲了一下,道:“你是爺?shù)钠拮,就是將來的靖王世子妃。到了京城,就算爺有心保護你,也不可能做到時時在你身邊。不弄清楚這些關(guān)系,你將來如何擁有自保的能力?”
夏白薇愕然,沒想到簫塵已經(jīng)把問題想得這么深遠了。
她雖然更喜歡鄉(xiāng)下無拘無束的生活,但既然選擇了跟簫塵一起走下去,就會承擔(dān)起該自己承擔(dān)的東西。
簫塵不想給這丫頭太大的壓力,揉了揉她的小腦袋,溫聲說道:“不是說要洗床單嗎?還不動手。”
“哦。”
夏白薇將這些東西拿到池塘邊,發(fā)現(xiàn)簫塵竟然跟在她身后,卷起褲腳和衣袖幫她一起洗。她的眸子驟然睜大,里面閃過了幾分不敢相信的色彩。
這家伙可是堂堂世子爺,以前干過這種下人的活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