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死丫頭,還犟上了是吧?”夏子苓的臉色一冷,伸手就去奪夏招娣手里的碗。
夏子胡也不甘落后,一把將夏招娣推到了地上。
她一個小姑娘,哪里是夏子胡那頭肥豬的對手,手上都磨破了不少皮。
夏子胡和夏子苓可不會管夏招娣的死活,端著湯碗就跑開了,還不知道躲到哪個角落去吃獨食了呢。
夏招娣心里難過得很,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能抹著眼淚回來了。
“豈有此理!”聽完事情的來龍去脈,夏明軍氣得臉色都青了,“苓丫頭和胡哥兒真是越來越不成樣子了,連我們送給爹娘的東西都搶!難道招丫頭把魚丸送過去了,爹娘還會少他們一口吃食不成?”
林氏也覺得這兩個孩子太不像話了,皺著眉頭道:“他們怎么能做這種事!唉,真不知道大哥跟大嫂是怎么教孩子的。”
夏白薇冷笑道:“虧他們還一直指望著,夏子胡有朝一日考取功名光宗耀祖。就他這副德行,也想考得上?只怕是在做白日夢吧!”
夏得娣拉著夏招娣的手,為她把眼淚擦干了,“姐姐,別跟那兩個討人厭的家伙一般見識!”
他的女兒,竟然被人欺負(fù)成了這副樣子!
夏明軍越想越覺得咽不下這口氣,跺了一下腳往外面走去,“不行,我必須去找那兩個小兔崽子算賬!”
“我也去!”自家的漢子憨厚,林氏怕他吃虧,連忙跟在身后。
“娘,你看著家里,我過去看看!毕陌邹眮G下這話,不等李氏回答,就邁著步子追上去了。
今天只怕有好戲看了,就是不知道老宅那邊曉得這件事,會怎么處理。
夏鐵生他們正在吃晚飯,看到夏明軍和林氏氣沖沖地跑過來,幾個人都愣了。唯獨夏子苓和夏子胡的目光落在兩人身上,眼底閃過了一絲心虛。
“老二,老二媳婦,這時候你們不在家里吃飯,跑到老宅來干啥?”夏明東好奇地問道。
夏明軍的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道:“大哥,你還是先問問你的一雙兒女干了什么好事吧!”
“咋地了?”夏鐵生放下筷子,目光落在了夏子胡和夏子苓身上。
他們頓時低下頭,像沒聽到夏明軍的話一樣。
欺負(fù)自己閨女的時候,那么趾高氣昂,現(xiàn)在卻在這里裝慫了。
夏明軍冷哼了一聲,沒好氣地說道:“爹,娘,今天晚飯做了魚丸。兒子原本想著,你們老兩口沒吃過這玩意,就打發(fā)招丫頭送了一碗過來。誰知道路上遇到了苓丫頭跟胡哥兒,不由分說把魚丸湯搶去了,還將招丫頭推倒在了地上!”
林氏的心情非常氣憤,“這兩個孩子這種事都干得出來,要是再不管教,以后還不知道要發(fā)展成什么樣子呢!”
夏子苓吃準(zhǔn)了夏招娣老實,應(yīng)該不敢在背后告黑狀,才敢搶她的東西。沒想到那個賠錢貨竟然在背后擺了她一道!
偏偏在老宅,最沒地位的就是夏子苓了。聽到夏明軍和林氏的指控,她的頭都快低到桌子底下去了。
夏子胡扁了扁嘴,沒好氣地說道:“二叔,我肚子餓了,所以等不及,不行嗎?不就是吃了你們家一碗魚丸,你至于跟二嬸跑過來興師問罪嗎?小氣吧啦的!”
夏明軍險些被氣得厥過去,顫抖著手指著他,“胡哥兒,這不是一碗魚丸的事!我送給爺爺奶奶的東西,你們都要搶,心里還有長輩嗎?招丫頭可是你的親堂妹,你們怎么能合伙欺負(fù)她!”
夏鐵生和吳氏心里原本還在責(zé)怪,夏子胡跟夏子苓把魚丸都吃了,他們連一口湯都沒喝到?墒乾F(xiàn)在看到夏明軍責(zé)罵他們的寶貝孫子,兩人頓時心疼得不得了。
“哎呀,老二,不就是一碗魚丸的事嗎?你沒必要小題大做!毕蔫F生放下筷子,打著哈哈,“反正那東西你也是孝順我們老兩口的,就當(dāng)我們給胡哥兒吃了吧。行了,都是一家人,應(yīng)該以和為貴!
聽到這話,夏白薇心中閃過了一絲冷笑。
夏鐵生做為大家長,處事看似公允,但從原主的記憶可以分析出,這個老頭子是最虛偽的人。每次有什么矛盾,他都在和稀泥,偏向大房。
吳氏的眉頭皺了皺,一雙倒三角眼里閃過了一絲不悅,望著林氏道:“小孩子家家鬧騰一下,你們這么當(dāng)真干什么?做大人的,還為了這點小事跑過來興師問罪!”
林氏頓時氣得眼眶的紅了。
什么叫一點小事?
招丫頭可是被苓丫頭跟胡哥兒欺負(fù)得哭了,還被他們推在了地上。
到了公公婆婆這里,孫子是人,孫女就不是人了嗎?
要不是老宅這邊最近在巴結(jié)二房跟三房,只怕他們的態(tài)度會更差。誰不知道對于他們來說,夏子胡可是寶貝疙瘩。
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爹,娘,你們……”夏明軍的心徹底冷了下來,一雙眼睛里寫滿了失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算了,當(dāng)家的,我們回去吧!绷质蠂@了一口氣,拉著夏明軍離開了這里。
不管怎么說,夏鐵生和吳氏畢竟是他的親爹娘,林氏總不能讓他為了女兒,跟他們對著干。
夏白薇冷冷地掃了夏子胡跟夏子苓一眼,也抬步離開了老宅。
“爹,出了這事,我們跟三房合作做生意的事,豈不是更加沒有可能了?”夏明東擔(dān)憂地問道。
夏鐵生不以為然地擺了擺手,“老大,你想多了。孩子們鬧騰,怎么會影響你們的兄弟感情?你放心,老二不會將這點小事放在心上的!
“那就好!毕拿鳀|驟然松了一口氣。
夏白薇家里蓋新屋子的時候,他還要過去賺錢,當(dāng)然不希望出什么變故。
不得不說,夏鐵生的心也太大了一點。他以為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偏袒,真的沒有讓夏明軍寒心嗎?
回去的路上,氣氛有些低沉。
夏明軍悶著沒說話,林氏紅著眼眶,重重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