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頓,夏白薇破天荒吃了兩碗米飯。就連夏白冬這個小孩子,都吃了滿滿一大碗。
說出來他們可能不信,這真是夏白薇穿越到這里后,吃的第一頓飽飯。
鍋里的飯已經(jīng)空了,但鍋底還有一層香噴噴的鍋巴,這可是好東西啊。上輩子生活在現(xiàn)代都市可吃不到鍋巴,只有記憶里在孤兒院的時候,才有這個味道。
“姐姐,我也要吃!”看夏白薇把鍋巴拿到手里,夏白冬咽了口唾沫。
鍋巴只有在煮白米飯的時候才有,他也很多年沒吃過了。
夏白薇看了看夏白冬圓滾滾的肚皮,笑著問道:“冬哥兒,你這肚子還裝得下嗎?”
夏白冬確實(shí)有些撐了,但還是舍不得這美味,扁了扁小嘴,“姐姐,我就吃一點(diǎn)點(diǎn)嘛,好不好?”
他撒嬌的時候一雙明亮的眼睛霧蒙蒙的,看得人心都要化了。夏白薇哪里招架得住,掰了一小塊鍋巴給他,“只能吃這么一點(diǎn)點(diǎn),要不然撐到了,我可沒有健胃消食片!
“姐姐,健胃消食片是什么?”夏白冬好奇地問道。
她竟然一不小心又說出了現(xiàn)代的東西,夏白薇打了個哈哈糊弄過去,“好了,冬哥兒,去院子里玩吧,姐姐要收拾碗筷了!
小孩子沒那么多心思,拿到想吃的東西,夏白冬笑呵呵地跑開了。
三碗菜都還剩下一些,倒掉也太可惜了,李氏道:“這幾天天氣涼了,放一個晚上應(yīng)該不會壞,明天早上再熱一熱,可以當(dāng)早飯吃!
夏白薇點(diǎn)點(diǎn)頭,古代沒有冰箱,但她想到了一個好辦法,“娘,把剩下的菜裝到大碗里,打了井水泡著。井水的溫度低,這樣就不會壞了。還有一些鍋巴,到時候可以做鍋巴粥,別有一番風(fēng)味呢!
“還是薇丫頭的腦袋靈活!崩钍习巡伺胶M肜锞腿ゴ蚓。
夏白薇把桌子上的碗筷收了,拿到廚房去洗。
忙完這些事天已經(jīng)擦黑,一家三口洗漱完,就各自睡下了。
夏白薇躺在床上,看著窗外的風(fēng)景,腦袋里竟然突然冒出了簫塵那張顛倒眾生的容顏。
明明才一天沒見,她為什么莫名其妙會掛念那個男人?情不自禁地開始想,他在山洞里有沒有遇到危險(xiǎn),自己昨天留下的食物夠他吃嗎?
呸!
她又不是抖M,干嘛總想一個處處調(diào)笑她的男人?
一定是因?yàn)楹崏m是傷患,而她是大夫,她才會掛念他。就是這樣!
在胡思亂想中,夏白薇不知不覺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她發(fā)現(xiàn)李氏已經(jīng)出門干活去了,鍋里有熱好的鍋巴粥和昨天剩下的菜。
夏白薇胡亂吃了幾口,將夏白冬那份留出來,囑咐他起床了記得吃,把家里看好,這才帶著剩下的粥和菜出門。
哼著小曲走到山腳下,她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夏白薇對夏子苓從來沒有好印象,冷笑著問道:“你怎么會在這里?”
夏子苓眼底閃過一絲心虛,但還是強(qiáng)撐著說道:“薇丫頭,這山不是你的,路也不是你的,我為什么不能在這里?你管得著嗎?真是的!”
她過來的時候分明看到夏子苓東張西望,像是在等什么人。不過這的確不關(guān)自己什么事,夏白薇懶得再搭理她,挎著竹籃往山上走去。
夏子苓的鼻子比狗還靈,擦肩而過的時候,分明聞到了夏白薇的籃子里有肉香。
她的眼底滿是嫉妒之色。
早就聽說夏白薇采草藥賣了不少錢,沒想到這么快就吃上肉了。自己家的條件比她好不少,都沒有這個待遇呢。
而且鄉(xiāng)下一般只有下地干活的勞力,每天才能吃三頓飯。像她們這樣被視為賠錢貨的丫頭,一天有兩頓飯吃都不錯了。
憑什么夏白薇不僅在家里能吃飽,上個山還要帶飯進(jìn)去,李氏也太縱容她了!
想起自己今天的目的,夏子苓只能將心中的妒意都壓下去,沉默地跟在夏白薇身后。
“你跟著我干什么?”夏白薇轉(zhuǎn)過身,不悅地看著身后的小尾巴。
夏子苓翻了個白眼,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什么叫跟著你?這條路又不是你家的。只許你走,不許別人走嗎?薇丫頭,要不然你叫它一聲,路要是答應(yīng)了,我就不走了,怎么樣?”
“無聊。你要是不怕山里的蛇蟲鼠蟻,就盡管跟著好了。”夏白薇可沒那么多時間跟她浪費(fèi)在口舌之爭上。
“你嚇唬誰呢!毕淖榆卟灰詾槿坏仄擦似沧臁O陌邹碧焯焱嚼锱,都沒見她有事。
稍微想了想,她就明白了夏子苓的目的。
不過想占自己的便宜,也要看她有沒有這么本事!
見夏白薇慢悠悠地在山里晃蕩,夏子苓眼中閃過了一絲狐疑。
知道夏白薇采了草藥到鎮(zhèn)上賣錢之后,夏子苓也想效仿。自己如果能賺到錢,家里人都會高看她幾分。
可是夏子苓連大字都不認(rèn)識一個,更別說草藥了。于是她想到了一個自認(rèn)為聰明的辦法,只要跟在夏白薇身后,她采什么草藥,自己跟著采就是了。
就算夏白薇心中不爽,只要自己不偷不搶,她能把她怎么樣?
殊不知夏子苓的這點(diǎn)小心思,早就被夏白薇看得透透的了。
她漫不經(jīng)心地哼著小曲,眼底閃過了一絲譏諷的笑意。
“啊——”身后,夏子苓突然發(fā)出一道殺豬般的尖叫,一臉驚恐地說道:“蛇!有蛇!”
一條紫紅色的毒蛇蟄伏在夏子苓的腳邊,朝她吐著鮮紅的信子,仿佛隨時都會撲過去。
夏子苓哪里見過這種場面,腿都被嚇軟了,壓根移動不了半分。
夏白薇轉(zhuǎn)過身,似笑非笑地望著她,“你剛才不是還說我嚇唬你嗎,現(xiàn)在信了吧?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我錯了,薇丫頭,我真的錯了!求求你,救救我吧,我不想死,嗚嗚嗚……”伴隨著夏子苓的求饒聲,一股奇怪的味道在空氣中彌漫開來。仔細(xì)一看,她的裙子可不是全濕了,土壤的顏色都變深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