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綠卿病了一場后,燕九安幾乎每年都回去陪伴父母過年,其他兄弟姐妹不約而同與他一起。
征合十八年漸漸走到年尾,燕九安著手準備回京,程捷照舊留在北疆。
周邊國家安分了十幾年的時間,近幾年又開始蠢蠢欲動,試圖探明現(xiàn)今大燕的實力。而江風前幾年也回到了京城,北疆交到了燕九安手中,一切事宜幾乎由他做決定。
他凝眉沉思,生怕有重要的事遺漏,沒交代下去。
程捷瞥一眼燕九安,就清楚他心底在想什么。
多年好友的默契不是假的,他拍拍燕九安的肩,語氣平和認真:“你放心回去吧,該收拾的人你不早都提前收拾好了嗎?而且還有我在,別擔心,安安心心陪皇上和貴妃把年過了!
二十多歲的年紀,又當了人家的丈夫和父親,程捷顯而易見成熟不少,有他在,燕九安確實可以沒有后顧之憂地離開一段時間。
“行,我盡快回來!闭f著,燕九安遞出去一個盒子,笑道,“提前祝你們一家新年快樂,這是答應給你家小子的禮物,幫我?guī)Ыo他!
“那小子什么時候又來纏你了?”程捷的兒子能跑能跳,自從會走就像一道狂風四處野,他兒子和他一個樣,對自家老爹愛搭不理,對別人那叫一個熱情似火,好巧不巧的事,父子倆熱情的對象都是一個人。
“你以后別搭理他,搭理我就可以了!背探莅押凶右淮В茏匀痪瓦@么昧下了兒子的禮物。
燕九安懶得管他們這對父子,他們家里自然有人會收拾他們。
天生脾氣不大好的人反而很受孩子喜歡,燕九安應付完程捷的兒子,回京還要應付他大哥的兒子。
三歲的年紀,為了給他遠在北疆的三叔寫信,硬是逼著自己學會了寫字,燕九安夸逍哥兒是個有骨氣的男子漢。
想到可愛的小侄兒,燕九安騎馬都有勁不少。
日夜兼程,回到京城的時候燕珂和燕川流都到了,他是最晚的一個。
逍哥兒吵著要親自去城門外接他三叔,無奈他二叔只好用大氅裹著小肉團子迎出城門外。
燕聿安摟著小團子暗自咬牙:“你就想你三叔,一點都不心疼我!”
逍哥兒咕嚕嚕轉著黑漆漆的大眼珠,脆生生道:“爹爹說了,二叔比我還想三叔呢,你別想騙我!”
“就騙你,誰叫咱們家你最小呢!”
“哼,我回去告訴祖母,二叔欺負我!”
“告啊告啊,那還是我娘親呢,看她會不會幫你!”
“啊啊!我不要和你玩了!”
叔侄倆坐在馬車里吵嘴,沒注意到他們等待的人已經(jīng)掀開了車簾,一臉嫌棄地看著他們。
“嘖,”燕九安呼出一口白氣,鼻尖和手指被凍得通紅,眼底閃爍著興奮和高興,說出口的卻是,“幼稚不幼稚,你們就是這么迎接我的?”
“三叔!三叔你回來啦!”顧不得其他,逍哥兒掙開燕聿安的懷抱,撲到燕九安懷里,小胳膊立刻摟住他三叔的脖子,肉乎乎的小腿使勁往上蹦,非要把自己埋進燕九安懷里才罷休。
“哎喲,我身上還有寒氣呢,逍哥兒你矜持點!”話是這么說,燕九安抱著小團子的手也不見松。
燕聿安無奈地看他倆膩歪了會兒,提醒道:“下著雪呢,快上來,咱們回宮了。”
坐上馬車,逍哥兒仍舊窩在燕九安腿上,叔叔們說話他不插嘴,就這么黏糊糊地靠著他好久不見的三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