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扶光和綠卿不謀而合,兩個人甚至都沒商量過,就想到了一起。
綠卿心里舒暢,主動握住燕扶光的手,試探問道:“平白無故的,他們?yōu)楹我侔缥业挠H人?”
涉及到管莎莎不算什么,關(guān)鍵是季明珠這個人。綠卿不清楚季明珠在燕扶光這里有多少分量,她不敢妄下定論,不管不顧。
季明珠到底是燕扶光的側(cè)妃,背后的家族又和燕扶光頗為親近,說句很泄氣的話,若是燕扶光決心不把季明珠牽涉進來,綠卿也只有退縮讓步。
私心里,她當(dāng)然不想讓步,可現(xiàn)實走向如何,不是她能左右的。
綠卿的小心翼翼落在燕扶光眼里,他有些無奈。季明珠和管莎莎如何尋找這家人,又是如何讓他們黏上綠卿的,他已經(jīng)查清楚了。
他很想讓綠卿明白,他永遠(yuǎn)都只會選擇她,站在她這邊。
可語言很多時候都是無力的,說出來悅耳動聽不算什么,不如用行動讓她感到安心。
“查清楚了,年前清算!
他做出了承諾,綠卿默默記下,自己悄悄在背后數(shù)著日子。
終于,魏大牛一家的事跡傳到了熙和帝耳朵里。
他叫來燕扶光,又氣又不可思議:“本來朕還想給他們主持認(rèn)親儀式的,如此看來,他們一家著實辜負(fù)朕的期待!”
燕扶光輕飄飄扔下一個炸彈:“認(rèn)親儀式就不必了,兒臣好好查了查,發(fā)現(xiàn)其中有蹊蹺,這一家人與兒臣的庶妃魏氏毫無干系!
熙和帝大為震驚之余龍顏大怒:“毫無干系?!好好好,竟然敢欺瞞朕!”
燕扶光為綠卿說話:“魏氏本來還高興,奈何背后有人精心籌劃這場認(rèn)親,得知真相后接受不了,如今還在府里養(yǎng)胎。”
“何人如此大膽!”熙和帝聽了,果然更生氣,“居心叵測!絕對居心叵測!沖著魏氏肚子里的孩子去的是不是?”
知道他在意什么,燕扶光故意道:“或許是,兒臣會查明的,父皇您息怒!
他不想讓熙和帝插手,季明珠觸碰了他的底線,季家的人肯定會再三維護她,熙和帝耳根子軟,多半不會堅持。
燕扶光清楚,綠卿對于熙和帝的價值僅僅在于她肚子里的孩子,不如季家對熙和帝的重要性。
但那是站在熙和帝的角度,若是換做他自己,燕扶光堅決不允許任何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欺負(fù)綠卿和他們的孩子。
“此事還請父皇交由兒臣處理!
熙和帝對向三娘一家欺瞞他一事耿耿于懷,他甩甩袖子:“該殺的殺,該罰的罰,扶光你去辦!”
“兒臣遵旨!
燕扶光雷厲風(fēng)行,剛回府就把全部人叫到了鶴鳴院。
魏大牛被人從賭場里抓回來,沒看見燕扶光之前一直叫囂著讓人放開他,待看見燕扶光后,立刻熄了聲,雙腿顫抖跪在向三娘身邊。
綠卿穿得厚厚的,坐在一旁的軟椅上,院子里烏泱泱跪了一大堆人。
寧華月腳步悠閑地帶著丫鬟過來,故作驚訝后輕聲詢問道:“這是怎么了?”
季明珠忐忑不安地攪著手指,陳清姿事不關(guān)己默默品茶,綠卿更不想搭理她,全部人都跟沒聽見寧華月說話似的。
寧華月訕訕笑了笑,不再沒話找話,自己去自己的位置坐下。
人都來齊了,燕扶光就把向三娘一家假冒綠卿親人一事說了出來。
管莎莎和季明珠身子一僵,兩個人心中升起不好的預(yù)感。
“你們究竟是自己交代,還是本王來說?”
跪在下面向三娘反應(yīng)很快,立即接話道:“草民不是故意的,實在是有人逼迫草民一家……”
她抬眼瞥向管莎莎,爽快將人出賣:“是管侍妾逼迫,草民才不得已進京,配合管侍妾……”
管莎莎沒想到向三娘就這么一點不猶豫將真相說出來,她急著為自己辯解:“不是這樣的!他們說他們是魏庶妃的家人,妾才把他們帶回府,妾也是被他們騙了!”
向三娘還欲反駁,燕扶光拍了下桌子。
“事情經(jīng)過本王已經(jīng)查清,任何人都逃不過!
“把你們叫過來不是聽你們狡辯的,對于如何處置你們,本王已有決策!
管莎莎六神無主地望向季明珠,季明珠猛然撇開臉。
雖然燕扶光沒點季明珠的名,可她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多,哪兒還管得到管莎莎。
“你們一家,流放北疆!
殺了他們,無異于幫助他們解脫,燕扶光不樂意那么做。
說完,燕扶光一個眼神掃過去,管莎莎面色蒼白,等待宣判。
“侍妾管氏,杖殺!
“側(cè)妃季氏!毖喾龉饪桃馔nD,季明珠方寸大亂。
她撲通跪下,認(rèn)錯道:“妾知錯,但其中過程皆由管侍妾提議實施,妾錯在沒有及時阻止她的惡行,還請王爺寬恕妾一次!”
“戶籍造假,不是你做的?”
燕扶光的反問擊碎了季明珠最后一絲幻想。
“可以饒你不死,但罪責(zé)難逃。”
“看在季巡的面子上,降你為侍妾。”
一個個參與此事的人都被揪出來,寧華月很是心虛地捏緊了手絹。
按道理說,她沒有直接參與,沒理由怪在她頭上。
可燕扶光沒準(zhǔn)備放過她,冷聲道:“王妃沒履行好職責(zé),縱容管氏、季氏害人,不辨緣由將這家子人安置在府中,驚擾了魏氏!
他當(dāng)著滿府上下的人訓(xùn)斥寧華月,沒做出具體懲罰,卻足夠讓她下不來臺。
經(jīng)過調(diào)查,燕扶光知道,寧華月才是這件事背后真正的促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