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到蘇宛辭根本離不開嬰兒房。
甚至還有那么一兩次,哄著兩個孩子睡著以后,天色實在太晚了,蘇宛辭也在嬰兒房的大床上睡過去了。
等陸嶼半夜十二點過去偷偷抱人的時候,臉都是黑的。
長時間這樣下來,某位黏妻奴又開始計劃著把兩個不討人喜的討債孩子扔到老宅去。
這天早上。
蘇宛辭剛洗漱完,就接到了一個電話。
看著屏幕上那串陌生號碼,她猶豫剎那,點下了接通。
“你好,哪位。”
那端停頓了好幾秒都沒有人說話。
蘇宛辭蹙了蹙眉,拿下手機看了眼,仍舊是在通話中的狀態(tài),
正準(zhǔn)備再開口,猝然聽到一聲澀然低啞的聲音傳來:
“小辭,是我!
蘇宛辭呼吸一頓。
另一邊,傅景洲緊隨著說:
“我知道你不想見我,但我只有幾句話想跟你說,小辭,先別掛電話好嗎?不會耽誤你太久,很快就說完!
蘇宛辭眉心蹙起的弧度不自覺加深。
握著手機邊緣的指腹也在收緊。
國外莊園中。
傅景洲坐在大廳的沙發(fā)上,另一只手中是一張?zhí)K宛辭曾經(jīng)在國外的照片,他摩挲著照片上小姑娘明媚含笑的眉眼,聽著話筒中她低不可聞的呼吸。
傅景洲貪婪的想讓自己永遠(yuǎn)記住這一刻。
照片,聲音。
結(jié)合起來,就仿佛,她真的在他面前。
但盡管他很想、很想和她多待一會,哪怕什么都不說,只是這樣打著電話也好,
然而傅景洲心里清楚,她不會想見他,更不想和他多待片刻。
他想見她的心有多迫切,思念她的情緒有多濃烈,她想要永遠(yuǎn)逃離他的心情就有多強烈。
短暫的沉默后,他張了張嘴,終于開口。
“小辭,我過去做錯了很多事,傷害了你很多,可遺憾的是,人生不能重來,已經(jīng)形成的傷害也沒辦法消除!
“小辭,我知道你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但過去的種種,傷害是我一手造成的,我想彌補你,可也知道你不會再見我,所以小辭,我往你名下打了一筆錢,就當(dāng)作……過往的補償吧!
蘇宛辭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拒絕:
“我不需要。傅景洲,我早就說過了,你我之間,最好的結(jié)局,是此生永不相見,再無牽扯!
“我不需要你的補償,也不需要你的愧疚,只要以后,各自安好、再無交集,就可以了!
傅景洲手指不自覺攥緊。
就在指節(jié)收攏的剎那,傅景洲又猛地松開了力道。
怕將照片弄出褶皺。
蘇宛辭的拒絕,在他意料之中。
他的小辭,向來都是這樣愛憎分明。
愛的時候,能傾盡所有,如暖陽一般熱烈。
恨的時候,也決絕的用最快的速度抽身而出。
“我知道你不需要!备稻爸薜穆曇艉茌p,也很慢,一字一句,帶著蘇宛辭此刻并未聽出的珍惜和繾綣。
“可是小辭,我不知道該怎么彌補你,這筆錢,是我能想到的唯一的方式。”
蘇宛辭擰眉,正欲再開口,卻又聽到傅景洲說:
“你要是實在不愿意要……捐了也行!
“還有……”
他聲音頓了頓,才繼續(xù)說:
“湘城的華林醫(yī)院,我知道它對你意義非凡,我已經(jīng)把它轉(zhuǎn)到你的名下了。”
“從今以后,你隨時可以去!
這次不等蘇宛辭拒絕,傅景洲又說:
“那里曾經(jīng)是你父母工作的地方,小辭,就當(dāng)給自己留個回憶吧,我已經(jīng)將華林醫(yī)院布置成了最開始的模樣,就當(dāng)作一個家的念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