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五點。
徐瑾屹從特警隊回到城南公寓。
剛一進門,懷里就迎來一抹溫軟。
他微微怔住。
低頭看向主動竄進他懷里的紀棠。
雖然意識還處于短暫的怔愣狀態(tài),手臂卻本能地抬起抱住了她。
快速回過神,他伸手探了探她額頭上的溫度。
問:“怎么了?身體不舒服還是被人欺負了?”
紀棠圈著他的腰,仰頭看他。
那雙漂亮的桃花眸中,淺淺的細碎光影晃動。
褐色的瞳仁中,清晰的倒映著他的身影。
看著她眼睛中小小的自己,徐瑾屹心尖像是被什么東西撞了下。
癢癢的,帶著明顯的悸動。
正欲開口,卻聽到懷里人含笑問道:
“徐瑾屹,有沒有興趣去領(lǐng)個證?”
“嗡——”的一聲。
徐瑾屹甚至懷疑他是不是出現(xiàn)了幻聽。
回過神,他眼底染著淡淡的審視,注視著她眼眸,嗓音微啞。
“發(fā)燒燒迷糊了?”
紀棠:“……”
她抓著他的手重新貼在她額頭上。
“不熱,你摸不出來嗎?我才沒病!
徐瑾屹淡淡挪開手,卻沒有推開她。
仍舊維持著被她緊緊抱著的狀態(tài)。
“既然沒病,說什么瘋言瘋語?”
紀棠:“……領(lǐng)個證就是瘋言瘋語了?”
徐瑾屹何嘗不想相信她是認真的。
只是昨天她還一副對他避之不及的態(tài)度,甚至今天早上這姑娘也是愛搭不理的。
現(xiàn)在不過是讓她出去了半天透了透氣,回來就跟他說要結(jié)婚了?
也不怪徐瑾屹詫異。
紀棠前后反差太大,是個正常人就跟不上她跳脫的思路。
明知她說的可能是玩笑話,徐瑾屹卻輕輕扣著她后腦勺,讓她仰頭,認真地問她:
“之前是誰說的,無論我做什么都不肯結(jié)婚,現(xiàn)在怎么了?中邪了?”
紀棠:“。!”
她傲嬌地輕哼了聲。
望著他半開玩笑:
“徐警官人帥活好錢又多,本小姐不想拼死拼活奮斗了,想躺平擺爛被你養(yǎng)一輩子不行?”
就在紀棠以為他不會理會她這句話的時候,他卻立刻接道:
“行,大小姐,我求之不得養(yǎng)你一輩子。但是棠棠——”
他話音一轉(zhuǎn),眸色沉了些,聲調(diào)也變得很鄭重。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不能反悔。這次是你自己說的要領(lǐng)證結(jié)婚,哪怕之后你再反悔,也沒有機會了。”
紀棠不退反而主動環(huán)住他脖子。
“好不容易給自己找到一張長期飯票,傻子才會反悔呢!
沒理會她這句近乎玩笑的話。
徐瑾屹又認真地對她說了句:
“我身份特殊,結(jié)了婚很難再離婚,你想清楚了?”
紀棠才剛剛點頭,還沒來得及說話,突然間,身體驟然騰空。
“!”
唇角間溢出一聲驚呼。
她本能地摟緊他的脖頸。
“徐瑾屹,你干什么?”
男人抱著她徑直往外走。
薄唇輕啟,簡潔扔下兩個字。
“領(lǐng)證。”
“?”
這下愣住的倒變成紀棠了。
這么著急的嗎?
下意識瞅了眼西邊快要落山的太陽。
“我證件沒帶,現(xiàn)在天也快黑了,要不明天吧?”
她萬萬沒想到,素來沉穩(wěn)冷靜的徐瑾屹,會現(xiàn)在就去領(lǐng)證。
徐瑾屹低頭淡淡看了她一眼。
不知是不是怕她再反悔,他態(tài)度少有的堅決。
“我?guī)闳ツ茫裾帜沁,我讓林澤打個招呼,讓工作人員加個班!
紀棠:“……”
直到被放進副駕駛座上,紀棠才愣愣回神。
見他發(fā)動車子就往外走,紀棠壓住嘴角的抽動,“不是……就算去拿了我的證件,那你的呢?”
總不能現(xiàn)在去安淮市吧?
徐瑾屹伸手在車前面摸了摸,很快摸出一個小本本扔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