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用的方法幾乎用盡,就是沒辦法降溫。
在醫(yī)院休息室中簡單休息兩個小時的曾弘和謝硯銘匆忙趕過來。
查看過情況后,曾弘拍了拍蘇宛辭的肩膀,對她說道:
“這是最后一道坎,只要他能撐過去,只要在一天內能將溫度降下來,這次的風險就平安度過了!
蘇宛辭又怎能不明白?
可現(xiàn)在的問題是,該如何降溫?
病房中人越聚越多,怕影響到陸嶼,程逸舟讓他們都去了門外。
本想說讓蘇宛辭也出去休息一下。
他來繼續(xù)盯著,
但望著病床邊緊緊握著陸嶼手的小姑娘,程逸舟想了想,將這句話咽了下去。
隨后跟著眾人一塊來到病房外面。
“陸嶼……”
病房中。
蘇宛辭緩緩開口。
指尖描摹著他眉眼,在壓不到他傷口的情況下,將額頭輕輕貼在了她額上。
她聲音輕緩,語速也很慢,似乎是想讓他聽清。
“陸嶼,一定要醒過來,一定要快些醒過來!
“你不是總想聽我說愛你嗎?只要你醒過來,我天天說給你聽,說到你聽膩為止!
“陸嶼……我們還沒有辦婚禮,你還欠我一場婚禮……你答應過的,你說過年后我們要補辦婚禮,我們還要去度蜜月,我們還要生一個很可愛很可愛的孩子……”
“你都答應過的,陸嶼,你不能扔下我,爸爸媽媽都走了,他們都不要我了,你不能再拋下我了……”
隨著話音的出口,聲調也越來越不穩(wěn)和哽咽。
眼角的淚“啪嗒”一聲落在他眉間。
蘇宛辭手忙腳亂的起身,一遍遍將那滴淚給他擦干。
她努力控制著情緒,不想讓自己再哭,可淚腺卻像是脫離了掌控。
陸嶼之前日思夜想想要聽他的小姑娘表白。
想要聽他的小姑娘表明心意。
以往只能在床上用些手段才能聽到的話,現(xiàn)在一瞬之間全都聽到了,
可他卻沒了反應。
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緊緊的將他的小姑娘抱在懷里。
親吻著她,讓她再說一遍。
之前蘇宛辭一直認不清自己對陸嶼的感情。
開始的時候,她找上他是迫于無奈,是為了擺脫傅景洲的控制,是為了自保。
可在一天天的相處中,心卻早已被他一點點霸占。
外人看蘇宛辭,只能看到她外表的光鮮,她極負盛名,她受盡人追捧。
卻沒有人能看得到她心中深處的荒蕪。
遇到陸嶼的那段時間,是她最狼狽、最遍體鱗傷的時候。
也是她徹底封閉心房,對這個世界充滿了絕望的時候。
是他一點一滴的陪伴她。
是他用無言的愛意守著她。
在日夜無聲的陪伴中,將傅景洲帶給她的負面影響一點一點抹去。
帶著她一步步打開心扉,一步步去體會沒有算計的愛是什么樣子。
對于蘇宛辭來說,陸嶼是她當之無愧的救贖。
他陪著她,寵著她,讓她臉上一步步再次顯露笑顏。
對于陸嶼,蘇宛辭一直都弄不懂到底是什么感情。
從一開始的權宜之計,到后來逐漸接受留在他身邊,再到一起籌謀未來,再到答應他要孩子。
在這個過程中,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愛上他。
只是覺得,她應該答應他這些要求。
他為她做的太多了,她該去回報他。
他想要一輩子的婚姻,她給。
他想要兩人的孩子,她也給。
曾經在深夜中,她也問過自己,是不是愛上陸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