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選了很多少女喜歡的小玩意,每次去國外的時候,都給她帶一些。
可她只是在剛收到禮物時驚喜一瞬。
可玩不了兩天,就會放在一邊。
之后就很少再碰。
每當(dāng)他下一次去的時候,幾乎從未見過她玩之前的那些小飾品。
久而久之,傅景洲以為她不喜歡那些小東西。
便也不再送。
只是他并不知道的是,蘇宛辭并非是不喜歡。
十六七歲,十七八歲,花一樣的年齡,
哪個小姑娘不喜歡那些精致可愛的小飾品。
只是她不敢。
不敢讓自己沉迷玩樂。
不敢玩物喪志。
那時的她,每天恨不得將一分鐘掰成八分鐘來用。
平均一天只有五到六個小時的睡眠時間。
又哪里有功夫去玩這些東西呢。
只不過,傅景洲送給她的那些小玩意,她從沒有扔過。
全都把它們收在了一個小箱子里。
那些年中,每當(dāng)她撐不下去,每當(dāng)她很想要一個人來訴說痛苦與艱難的時候,每當(dāng)她想他的時候,她就會把那個小箱子拿出來。
看著里面那些精致不一的小飾品來緩解心情。
只是——
終究是物是人非。
在回國之前,她還猶豫過,要不要將那個小箱子一塊帶回來。
只是那次回來的匆忙。
很多東西都沒有帶來。
本想著過不了多久還要回國外一趟去拿剩下的那些獎?wù)拢?br>
那個小箱子,便留在了那里。
原想著下次和傅景洲一起去國外的時候,再把那個小箱子帶回來,
順道再告訴他,當(dāng)年他送給她的那些東西,她從來沒有扔過,她都仔細的保留著。
“小辭!
傅景洲低低響起的聲音,猛地將蘇宛辭的思緒從過往的回憶中拉回來。
低眸看著手中的水晶兔子,他澀然開口:
“我原本以為,我是最了解你的那一個,可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我從不曾了解過你!
蘇宛辭的目光落在他手中的兔子上,卻什么都沒說。
片刻后。
傅景洲將掛飾放在桌子上。
站起身,看向門口的蘇宛辭。
“小辭,我知道你恨我,恨我騙你傷你,恨我始終目的不純!
“但是小辭,我希望,你可以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
他站在辦公桌前,定定的注視著她。
可蘇宛辭卻看不懂他眼底的情緒。
或許從一開始,她就從來沒有看清過他。
只是從前的她一直覺得他會是她最大的依靠,他會是那個永遠都不會放棄她、離開她的人,
所以她全心全意的信任他。
從來不曾懷疑過什么。
移開目光,她冷漠道:
“贖罪的機會?”
語氣中帶著一絲輕嘲。
雖然很輕,
但傅景洲聽得分明。
緊接著,她諷刺開口:
“那就永遠不要出現(xiàn)在我面前!
傅景洲面色白了些。
“你知道的,我做不到。”
他聲音不大。
卻夾雜著濃烈的偏執(zhí)。
“傅景洲!笨粗@張信任了八年的面龐,蘇宛辭冷不丁開口:
“我以為,你應(yīng)該非常理解我現(xiàn)在的心情。”
傅景洲眼皮動了下。
他掀眸看她。
蘇宛辭眼底恨意不斂。
“這八年,你每每面對我時的那種心情,不正是我此刻的心情嗎?”
她聲音加重不少。
“傅景洲,從八年前開始,我在你心里,就一直是仇人之女的身份!
“你把我看成殺人犯的女兒,你把我當(dāng)成你們傅家報復(fù)的對象,你一邊和我虛以委蛇,一邊又想著如何徹底摧毀我!
“這種恨,這種厭惡——”她直直看著他,“不就是我此刻的心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