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想著,蘇宛辭忽而低頭狠狠咬住了他手腕。
疼痛的作用下,讓傅景洲下意識松開了手,
蘇宛辭本就站在了樓梯口的邊緣,傅景洲往前拖拽的力道一收回,蘇宛辭身體一個不穩(wěn),腳步踩空了一個臺階,直接從樓梯頂端滾了下去。
傅景洲黑眸凜起,下意識想要伸手拽住她。
但卻已經(jīng)來不及了。
長長的樓梯上,身形單薄的女子像一個破碎的娃娃,快速從樓梯頂端滾到了樓梯底。
傅景洲身形慌亂地走下去,想要將陷入昏迷的蘇宛辭抱起來,然而不等他彎下腰,卻發(fā)現(xiàn)她身下快速暈開了一大灘血液。
星海灣別墅一樓。
傅景洲看著地上蘇宛辭身下越來越多的血液,下意識地想要帶她去醫(yī)院。
但就在他動身的前一刻,卻又猶豫了。
漆沉幽邃的眸,一瞬不瞬的落在蘇宛辭身上。
眼底情緒明明滅滅,復(fù)雜難辨。
冷白的手指寸寸收緊。
她居然懷了陸嶼的孩子?
如果……如果這個孩子沒有了……
她是不是……就能忘記陸嶼了?
他的小辭,怎么能懷別人的孩子?!
就在傅景洲心底掙扎之際,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極強的騷亂。
緊接著,星海灣大廳的門被人強行撞開,
陸嶼的身形沖在最前面,當(dāng)看到他的小姑娘渾身是血倒在血泊中的這一幕,瞳孔驟然猛地收縮。
他幾乎失了平時所有的冷靜和沉穩(wěn)。
踉蹌著身體跑到蘇宛辭身旁,伸出的手顫抖得厲害。
他想要快些將她抱走,但卻又怕將她弄得更疼。
這么多血,他的小姑娘該有多疼。
陸嶼壓住心底抽痛的疼,盡量讓動作輕柔一些,將蘇宛辭從地上抱了起來。
他一刻都不敢停,直起身就用最快的速度往外沖。
雖然很想很想將一旁的傅景洲碎尸萬段,更甚至想親手殺了他,但僅存的理智告訴陸嶼,他現(xiàn)在最該做的,是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把他的小姑娘送去醫(yī)院。
制服了星海灣里傅景洲那群保鏢的徐瑾屹和誅狼隊的隊員們,在看到陸嶼抱著渾身是血的蘇宛辭沖出來時,也狠狠愣了愣。
徐瑾屹最先反應(yīng)過來,推開身后的隊友讓出道路。
“陸嶼,上我的車,你抱著晚晚不能開車!
季修延看出了自家隊長此刻的異常,這么多年來,他從未見過隊長有任何情緒外露的時候。
今天這是第一次。
他攔住拉開駕駛座車門、打算親自開車的徐瑾屹。
“隊長,讓我來開,我車技最好!
徐瑾屹此刻情緒不穩(wěn),讓季修延開車確實最為穩(wěn)妥。
這么一想,他快步走向副駕,而陸嶼則是抱著蘇宛辭坐在后座上。
軍用越野車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星海灣。
車上,陸嶼雙手不停地顫抖。
原本中了藥的蘇宛辭身上一片滾燙,可現(xiàn)在,她身體卻越來越?jīng)觥?br>
呼吸也越來越微弱。
陸嶼甚至能感受到她身上的溫度正在快速流失。
而與此同時,越來越多的血液流出,幾乎不到一分鐘,陸嶼身上的衣服就被蘇宛辭的血打濕。
他食指靠近蘇宛辭的鼻息,探測著她異常微弱的呼吸。
隨即繃著聲音對前面開車的季修延說道:
“去長湘路,程逸舟的私人醫(yī)院,那里最近!
“好!奔拘扪討(yīng)著,打著方向盤往長湘路而去。
徐瑾屹則是給交通部門打去電話,讓他們打通綠色通道,以便能在最短的時間到達醫(y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