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8章
安排了二舅媽去三樓的客房,然后我又陪著她在院子里轉(zhuǎn)轉(zhuǎn)看她和那許叔聊天我就去機器上跑步了,心里堵,總需要個渠道去發(fā)泄。
本以為二舅媽住幾天,去看看我大哥到處溜達(dá)溜達(dá)也就走了,畢竟她也改變和解決不了我什么問題,誰成想,當(dāng)晚,她就和桂姨發(fā)生了沖突。
由頭就是桂姨把我二舅媽帶來的山貨扔了,非說那自家晾曬的木耳和榛蘑什么的不衛(wèi)生,有細(xì)菌,二舅媽就怒了,說桂姨不知道啥叫好東西。
桂姨肯定不會讓人,反擊二舅媽是鄉(xiāng)下人,吃一輩子了沒關(guān)系,但是他們陸家人金貴,吃不得這個,二舅媽就啐了口唾沫,說她連個姓氏都沒有,不是陸家人,桂姨被戳了痛處,就罵二舅媽出身農(nóng)村。
提到出身二舅媽更是有脾氣,大罵她是個奴才,說自己祖上正宗鑲黃旗出身,像桂姨這種以前連奴才都沒資格給她做!
桂姨抓了話把,說滿清早就滅亡啦!你現(xiàn)在就是農(nóng)村土包子!
二舅媽就去撓她,許叔拉架,逼得他連五十六個民族是一家的話都說出來勸了!
不過這場架沒白打,倆人吵得深了,桂姨自然要拿薛若君說事兒,我二舅媽不信,越戰(zhàn)越勇,桂姨上哪能打過一個長期作戰(zhàn)在小賣店第一線的勞動婦女,落了下風(fēng)后手一指就對上了我,“你問你外甥女兒!那個薛若君是不是小三兒!就是她破壞的我們夫人家庭!那就是個狐貍精!”
于是第一晚,我二舅媽就知道了薛若君的事兒,她在我臥室哭了半宿,直說丟人,也說終于明白這沈明雅為啥不容我了。
“二舅媽,孰是孰非都過去了,你知道就算了,別讓二舅知道,上火!
二舅媽抽著鼻子,“若君也是的,她造這孽干啥啊,弄得你翻不了身!我之前還納悶兒她為啥去國外啊,現(xiàn)在知道了,她是沒臉面對你啊,她躲了啊她!”
我知道二舅媽事兒還是想的簡單了,只是沒得心力去解釋,只能安慰她,讓她守住秘密,傳出去,太難聽了。
二舅媽這點道理還是懂得,自己也說不能告訴我二舅,不然我二舅會上火,我心累,多余的話不想再說,那一晚都沒怎么睡好。
八月初越發(fā)的燥熱,每個人都像是憋著某種火氣蓄勢待發(fā),二舅媽和桂姨的梁子是結(jié)下了,不過她們倆也不會明著鬧,誰都怕惹火了陸沛沒的收場,能做的,無非就是在暗地里較著勁。
不過我還是要感謝二舅媽,至少她的到來攪合了桂姨的注意力,讓那些帶著陳舊年代感的東西沒再陸陸續(xù)續(xù)的朝著陸沛的眼前湊。
至于那煙,許叔送上去的當(dāng)天就給我拿回來了,說是陸沛不留,我搗鼓密碼盒子的動作頓了一下,“就說我讓他抽的,以后在慢慢戒,不然我不放心!
許叔點了下頭就再次去了陸沛的書房,這一次,煙沒被送回來。
我不知道這日子怎么了,不痛快,陸沛壓著,我也壓著,除了每天能在書房門打開時遠(yuǎn)遠(yuǎn)的看他一眼背身,什么都做不了。
他總是長久的在窗邊站立,一個人,屏蔽著一切。
我本來打算帶二舅媽去走走,或者是去看看大哥,我也很想去看看心心,但二舅媽對這些完全沒興趣,她神神秘秘的,每天就跟在那桂姨的身后,我問她要做什么,她說總感覺這個桂姨憋著一股子蔫壞兒,她有中年婦女的直覺,她得查。
聽到這話我只是扯了下嘴角,沒多回應(yīng),曾經(jīng)身上好多的棱角,就這么不聲不響的被磨得差不多了。
我想到沈明雅的高明,她真是能沉得住氣,一點一點,鈍刀割肉,不會三天兩頭的到訪來鬧你,而是抓著每個人的性格特點,一點點的折磨……
一個星期后,二舅媽趁著我要鍛煉的檔口把我堵到了屋子里,“葆四,那個老婆子她就是個變態(tài)……”
“變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