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活著的人記不清是誰對自己施暴,死去的人更是連魂魄都消失了,想招魂來指證兇手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所以周誦佛自始至終都沒有被守秘局正式逮捕過,直到三年前......他在渝州遇見了一位姓左的老人,那個老人據(jù)說跟守秘局的關系極為密切,而且在西南一帶的異人圈子里還認識不少手眼通天的大人物,好像是叫做左廣思?
他為什么會找上周誦佛,這點沒人知道,但從那以后,守秘局就意外發(fā)現(xiàn)周誦佛身邊不再死人了,而他毫無預兆的徹底結束了自己的流浪生活,沒有任何理由地回到了養(yǎng)育自己的孤兒院工作。
守秘局曾經(jīng)做過一個統(tǒng)計。
雖然他們沒有直接性的證據(jù)能指證周誦佛,但那些辦案人的心里早就把周誦佛當成了兇手,所以這些年來在周誦佛附近發(fā)生的無頭公案都被歸在了他身上......仔細算了一下,這些年來他至少殺了四百六十三個人,其中有三分之一是異人,剩下的三分之二都是普通人,其中男女老少都有,唯一的共同點就是他們都有罪,至少在周誦佛看來他們都是罪人。
拋開這些死掉的人不談,還有一百六十多位幸存者。
其中受傷最輕的人丟了一只眼睛,受傷最重的人則是被摘除了部分器官或是被暴力截肢。
總而言之,在昆侖會的這些參賽選手之中,周誦佛絕對算是身上血腥味最重的人,說他是天降的殺星都不為過。
當然,這一切有關于周誦佛的故事,有近九成都已經(jīng)被守秘局徹底封鎖,外界是不可能知道這么多的,只有陳閑這種在內(nèi)部權限較高的成員才有資格查閱到這些資料。
拋開這些歸檔封存的文字記錄之外,陳閑還曾經(jīng)在周誦佛的資料中見過一些特別有趣的觀點,譬如......這些年來守秘局并不是因為找不到證據(jù)才讓周誦佛“逍遙法外”,他能夠一而再再而三的從守秘局大門走出去,都是被人暗中授意的。
如果不是因為這樣,周誦佛早八輩子就被送到監(jiān)獄去苦修了,守秘局就算找不到證據(jù)也有辦法能定了他的罪。
“大哥!我們一會要怎么打?還是以前那樣嗎?”
在前往荒原的路上,一個跟在周誦佛身邊的小男孩開了口,稚嫩的腔調(diào)聽起來奶聲奶氣的,但臉上的戰(zhàn)意可是高昂的很。
“不然呢?”
周誦佛是個話少緘默的男人,在外人面前幾乎不說話,只有在跟這些小孩子交流的時候,嘴里才會多少蹦出來幾個字。
“你們這么弱,不站遠點看戲還想上去送命嗎?”
“對面六個人好像都很強啊......”一個扎著馬尾辮的小姑娘開了口,似乎很擔心周誦佛的安危,忍不住拽緊了他的袖口,“大哥,要不我們認輸吧?”
“那不行!
周誦佛搖了搖頭,深深地吸了一口叼在嘴里的“煙”。
“我知道我們會輸,這應該是我們在昆侖會的最后一場比賽,但就算要輸......我們也得輸?shù)闷粒显洪L在天上看著我們呢,我不能給他丟人!
或許是因為荒原是這個賽場最為寬廣的地帶,也可能是因為它居于賽場正中,所以變成了諸多選手眼里的兵家必爭之地,幾乎每一場比賽的戰(zhàn)斗都會在這里進行,除非雙方隊伍的實力差距懸殊想要利用戰(zhàn)術取勝,就譬如陳閑對魏家的那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