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道為什么,一想到陳閑那個明明很讓人討厭但她怎么都討厭不起來的男人,她心里就會說不出的難受,好像莫名其妙又變得離他遠了些,原來還能模糊看見他的背影,可是現(xiàn)在......
“陳閑會給你治好的,一定會的!”木禾絞盡腦汁地安慰著許雅南。
“沒事,不用擔心我,不就是一只手么,命還在就不錯了!痹S雅南反倒安慰著她,笑嘻嘻的臉上看不出一點悲傷,“楊過一只手不也挺厲害嘛,看樣子我以后得學學怎么一只手給自己剪指甲了!
許雅南越是表現(xiàn)得樂觀釋然,木禾心里就越是難過,因為她一想到許雅南失去了一只手臂變成殘疾,她就恨不得哇的一聲哭出來。
在木禾眼里,許雅南是一個很重要的人。
是她在這個世界第一個認可的朋友,也是除了陳閑之外,唯一一個讓她有親人感的外人......好像上輩子就認識她似的。
看見她遍體鱗傷的樣子,木禾腦子里就忍不住會閃過以往那一幕幕,只要想起許雅南對自己的那些好.....她就對杰森議員的殺意越來越重。
“沒事,別哭了!痹S雅南在黑暗中抬起手來,像是以往那般,寵溺地在木禾臉上輕輕捏了捏,“我家小木禾哭起來就不好看了,乖,聽話!
許雅南不安慰還好,一安慰......木禾就控制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與此同時。
工廠里的狀況已經變得萬分詭異,甚至連杰森議員這個古怪的異人都覺得不寒而栗。
在陳閑不斷“織網(wǎng)”的舉動下,工廠逐漸被一絲一縷的黑光寄生體占據(jù)。
與尋常的寄生體不同,此刻被陳閑召出的這些寄生體......金屬感似乎并沒有那么重,更像是一些被墨汁浸透的麻繩,時時刻刻都在滲出那些令人看著就頗感不詳?shù)脑幃愐后w,而這些滴落的液體在碰觸到地面后,又會迅速延伸出更多的“繩子”。
漸漸的。
這座破敗腐朽的工廠就變成了一個詭譎莫名的黑暗空間。
陳閑隔絕了外界的一切可見光。
他甚至都將這個空間與外界剝離開來。
在這種令人不安的黑暗中,似乎他能更加游刃有余地應付接下來的廝殺。
黑暗中,一切事物似乎都變成了虛無的狀態(tài),甚至連杰森議員都有些神情恍惚,長時間處在這種無光的狀態(tài)下,他連自己的身影都看不清......說不定過不了多久,他也會懷疑自我是否存在,意識不知不覺地變得模糊起來。
這不是好現(xiàn)象。
杰森議員明白這點,所以他開始不斷匯聚體內的能量,打算先一步出手給陳閑致命一擊......直接憑借自己的能力在瞬間抹殺他,這并不難!
“你不是想殺了我嗎?”
突然,一個聲音從黑暗的深處傳來,仿佛說話的人來自深淵,那種陰森可怖卻又平靜的不帶任何人類感情的腔調,只讓杰森議員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循聲看去,他看見了陳閑的眼睛。
那雙不似人類擁有的眼睛,此刻正在黑暗中無聲無息地散發(fā)著異樣的光芒,遍及眼白中的血絲就像是大地上的裂縫,似乎都將陳閑的眼睛分割成了無數(shù)的碎片......那種極度令人不安的眼神給了杰森一種很強的不適感。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杰森滿頭冷汗地問道,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有些小看陳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