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陳閑只感覺身體機能被逼迫到了極限,甚至他都能聽見體內(nèi)那些繃緊的神經(jīng)發(fā)出的撕裂聲,每當他有較大的動作時體內(nèi)便會傳來翻山倒海般的劇痛,好像每一個細胞都到達了各自的極限,已經(jīng)難以支撐陳閑這樣瘋狂的戰(zhàn)斗......之前自愈修復好的“傷口”此時也在不斷崩裂。
陳閑能感覺到體內(nèi)的生命力在迅速流失,但他現(xiàn)在卻什么也管不了,整個人就像是發(fā)瘋暴怒的野獸一樣毫無顧忌,如同燃燒生命一般在繼續(xù)著戰(zhàn)斗。
當然,這或許也不能稱之為戰(zhàn)斗,因為在外人看來這就是單方面的虐殺。
由于無法控制覆蓋在體表的黑色寄生體,陳閑幾乎都失去了人類該有的形態(tài),出現(xiàn)異常變化的雙手看著如同惡魔的爪牙,腳掌也凸顯出了一種野獸的特征,可怖驚悚的面具與他本體合二為一,暴.露在空氣中錯亂層疊的獠牙更是比異常生命還要恐怖得多。
之前還沉浸在霧人威脅之中的眾人,此刻也被陳閑嚇得動彈不得,對他們來說眼前的畫面遠比虛無縹緲的威脅更可怕,陳閑......不.......他可能已經(jīng)不是陳閑了,那是一個怪物!他比傳說居住在深淵里的惡魔還要可怕!就像是從噩夢中誕生的生物!
這一刻,陳閑已經(jīng)握住霧人的脖頸緩緩將它提了起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在他們身上得到了完美的體現(xiàn),霧人連最基本的反抗都做不到。
看著這張被自己啃食掉部分的臉,陳閑低沉有序地喘息著,錯亂層疊的獠牙間不斷滴落出許多黑色的液體,就像是野獸饑餓時流出的唾液,散發(fā)著極其濃重的血腥味。
“你威脅不了任何人......你也傷害不了任何人......”
陳閑說話的嗓音異常嘶啞,隱約有一種強行抑制憤怒而產(chǎn)生的顫栗。
那種沉悶嘶啞的聲音就像是從地獄里傳來的某種詛咒,哪怕魯裔生他們知道陳閑是自己人用不著害怕,但心中還是會升起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
“既然你想玩這場游戲......那我就陪你玩......不過你最好向老天祈禱不要被我找到......一旦被我找到你的本體......你很快就會知道......”
“我就是你的噩夢!
話音一落,陳閑猛地張開了遍布獠牙的嘴。
此刻他的口腔結構似乎也發(fā)生了某種異變,如同蛇類吞吃食物一般,下巴與上顎撕扯到了一個常人難以想象的弧度,不待霧人再說些什么,陳閑猛然一口咬下瞬間就將它的頭顱全部吞進了嘴里。
聽著這一陣極其輕微卻讓人無比恐懼的咀嚼聲,遠處的眾人望著陳閑的眼神也出現(xiàn)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們不像是在看保護自己的英雄,他們那種恐懼的眼神......
像是在看一個惡魔。
陳閑真的生起氣來是什么樣子,這一點沒有人知道,哪怕是從小看陳閑長大的周摶老騙子他們也一樣不知道,唯一見識過陳閑憤怒的人只有他的爺爺陳跋。
從某個角度來說,陳閑平靜到難以變換的情緒其實是一種偽裝,那是他在很小的時候就養(yǎng)成的習慣,他覺得自己必須要偽裝得跟普通人一模一樣,至少不能在外人面前發(fā)怒,因為他很清楚自己憤怒起來.....是一種多么不堪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