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魯裔生便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臂上浮現(xiàn)出了一片黑霧。
黑霧不過巴掌大小,像是憑空出現(xiàn)的一般,在被魯裔生看見的同時它便開始迅速往下沉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貼附在了魯裔生的手臂上。
與此同時,木禾手臂上也出現(xiàn)了同樣的異狀,先是憑空出現(xiàn)一片黑霧,之后那片黑霧又迅速融入進她的皮膚里,留下了一個黑色的指節(jié)狀印記。
“臥槽臥槽?!這什么東西?!”魯裔生驚得蹦了起來,不停搓著手臂上的黑印想要搓掉它,臉上寫滿了慌張,“肯定是那王八蛋搞的鬼!”
“唔?”木禾抬起手臂湊在眼前仔細看了看,表情有些迷茫,“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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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閑表情僵硬地看著這一切,眼中的平靜早已不復(fù)存在。
就如同一頭被徹底激怒的野獸,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漸漸被駭人的血絲占據(jù),面具之上那些可怖的獠牙微微張開,急促的呼吸聲也沉悶得讓人恐懼,覆蓋在他體表的黑光寄生體似乎也失去了最初的形態(tài),這與他個人狀態(tài)有極大的關(guān)聯(lián)......
重傷之后,陳閑并沒有立刻自愈到毫發(fā)未損的地步,他此刻的身體狀態(tài)差得可怕,雖然看起來他不像是受傷的人,但陳閑自己清楚,就目前這種肉.體瀕臨崩潰的狀態(tài),已經(jīng)無法再以“入微”的程度去控制寄生體。
所以現(xiàn)在的寄生體看起來有些扭曲,不像是以往那種全覆式戰(zhàn)服的模樣,反而像是一團擁有生命力的某種未知生物,或多或少的聚集在陳閑體表,如山川地脈一般凹凸不平,于頸椎處還裂開了一條顯眼的溝壑。
“你想死,我成全你!
陳閑的聲音極其沉悶,似乎在刻意壓制心中的憤怒,那種咬牙切齒的語氣里散露著一種要將對方生吞活剝的欲.望。
他從未如此憤怒過。
他也從未如此害怕過。
哪怕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但那種如病毒般在體內(nèi)迅速蔓延的恐懼......讓他莫名的憤怒。
“你殺不了我,我是......”
霧人的話還沒說完,只聽場中轟然一聲巨響,隨著一陣撕裂空氣的震耳尖嘯,雙目血紅如同瘋魔一般的陳閑瞬間就移動到了它身前。
在黑光寄生體的裹覆下,陳閑的手臂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重度異變的現(xiàn)象,從左肩開始直至左手指尖,整條手臂都猛然膨脹起來,夸張可怖的肌肉上遍布黑色凸.起的經(jīng)絡(luò),五個指尖更是自己拉伸變長,指頭也變成了錐形閃爍著金屬光澤的銳器。
如果說以前陳閑的手掌只是普通人.大小,那么他現(xiàn)在的手掌應(yīng)該擴張到了普通成年男性的十幾倍。
只在一瞬間,霧人便被陳閑抓在了手心里,還未等它再說什么,處在狂怒之中的陳閑便張開了滿是獠牙利齒的嘴,如野獸一般狠狠咬在了它的脖子上。
“我......我說了你殺不死我......這只是我的一道意識.......”
霧人的身軀不斷震顫著,受到陳閑的攻擊后它的狀態(tài)似乎變得更差了,連最基本的穩(wěn)定性都難以保證,整個類人形的軀干都在剎那間變得模糊起來。
陳閑好像聽不見它在說什么,在吞噬掉它的部分軀體后,直接掐住了它的脖子,仰頭一口咬在了霧人的臉上。
或許霧人是對的,陳閑這么做并不能對它造成威脅,根本就殺不死它,而且它就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般,自始至終都在譏諷地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