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天大典上還有外臣在,這皇妃的臉豈能讓旁人看見,必然是要蓋住了。
赤仙兒這一身衣袍很沉,莫說是走路,哪怕只是站在那里,也是沉沉的壓的她喘不過氣來。
很快,卻見四兒走了進來,恭恭敬敬的道:“陛下,娘娘時辰到了,該出宮了!
卻在這時候,謝江歧一把攥住了赤仙兒的手,那樣的溫柔,甚至是語氣和口吻,就如同昔日對晏兮一般,幾乎能將人給溺死一般。
“愛妃,走罷!”
對于這個稱呼,赤仙兒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寒顫,卻還是跟著他往殿外走去。
因為要祭天,在宮中是不可以傳轎攆的,他拉著她的手走過無數(shù)的城墻,那朱紅色的宮墻被涂刷了一遍,上面映出兩個人交疊在一起的影子,極盡糾纏。
很快赤仙兒跟著他穿過了甬道,穿過了城門,只見黑壓壓的一片,竟是無數(shù)的大臣跪在一旁,聲音如波濤一般。
“參見陛下,貴妃娘娘。”
赤仙兒半張臉藏在面紗之下,看著人山人海,卻沒有露出半點的膽怯之意,好似自己真是貴妃,足夠站在皇帝的身邊。
謝江歧看了一眼身邊的赤仙兒,似乎有些放心了。
“起來吧!”謝江歧淡淡開口。
伴隨著眾人的起身,卻見剩下的妃嬪全部被人攙扶了出來,走在最前面的就是樂屏了,卻見她沒有半點的膽怯,只是淡然的走來,一步一搖,都是極致的得體。
而走在最后的桑月卻連頭也不敢抬,她身邊跟著的不是旁人,正是何嬤嬤。
看來這便是謝江歧安排過去的人,赤仙兒不難想到,這件事貴妃是知道的。
可赤仙兒也明白晏兮的性子,恃寵而驕,背地里不知多妒忌這群妃嬪,若非要發(fā)生驚天動地的大事,她怎么可能將這樣重要的位置給讓出來,一定要自己出盡風頭才是。
赤仙兒忽的心中一驚,莫非今日自己要做替死鬼。
她緊張的看向周圍,那一排排低著頭的大臣,以及那穿著鎧甲的禁軍,一切是透著古怪,好似不知哪里有一支箭發(fā)出來,自己成了活靶子了。
此時幾個女子已經(jīng)走了過來,誰知邢纖兒滿臉天真的看著赤仙兒,笑呵呵的道:“貴妃娘娘的這件衣裳真好看,您穿著好似凌霄寶殿的神仙妃子!
赤仙兒該說話的,但這一出聲便要露餡了。
卻見謝江歧忽的在袖子下捏了捏她的手背,淡然的道:“朕瞧著也喜歡,既然大家都來了,那便都上轎吧,貴妃與朕同坐。”
這話無異于滾雷一般,在眾人之中炸開。
尤其姬寧公主那露在外面的眸子都氣紅了。
邢纖兒卻笑呵呵的,什么也不懂,幾乎是肆無忌憚的道:“昨日教習的嬤嬤不是說只有皇后娘娘才能跟陛下一起坐嗎?”
赤仙兒真不知這丫頭是心直口快還是傻,這樣的話心中明白就成了。
誰知謝江歧淡然一笑,沒有任何的氣惱,“你怎知她不是將來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