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仙兒被帶到棲鳳殿中時候,謝江歧的傷口已經(jīng)被包扎好了,一旁的晏兮心疼的眼淚都掉下來了,卻怎么也不敢哭,十分可憐的樣子。
謝江歧的臉色無比的陰沉,幾乎跟外面的天色融為一體了。
見孫炎進來了,他沉聲問道:“刺客可抓到了?”
“是她!”孫炎激動的聲音都變了,“她還沒有死!”
說完便趕緊沖著門外的人喊道:“還不快將人給帶進來!”
外面的人聽見吩咐,忙壓著一個女子走了進來,正是赤仙兒。
卻見她衣裳臟兮兮的,好似適才受了不少的苦楚,但眼中沒有任何的畏懼,反倒是大義炳然的樣子。
她掙脫了一旁侍衛(wèi)的壓制,走上來畢恭畢敬的行禮,“奴婢聞鹽給陛下請安!”
在看見她的一剎那,謝江歧的臉沉的跟鍋底似的,幾乎是咬牙切齒的看著孫炎,“這就是你抓來的刺客?”
赤仙兒跪在地上,“奴婢不過是經(jīng)過芭蕉林,這位大人便冤枉我是刺殺您的賊人!還請您做主,您的手下就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冤枉我們樓蘭人,豈是中原大國的禮節(jié)?!”
她說的鏗鏘有力,幾乎是帶著質(zhì)問的口吻。
孫炎的臉漲的跟豬肝一個顏色,指著赤仙兒的鼻子就開始大聲的質(zhì)問起來。
“你怎么會叫什么聞鹽,你是赤仙兒。∥也粫四愕,是我親手將你……”
“夠了……”他將要說下去的話被謝江歧給打斷了,他目光徐徐的落在赤仙兒的身上,卻見她青色的襦裙上隱約有幾道黑魆魆的腳印子。
“他們打你了?”謝江歧忽的問了出來,連他自己也吃了一驚,那口吻中竟不由自主的帶了幾分難掩的擔憂。
一旁的晏兮忽的變了臉色,欲言又止,眼中有了一絲的妒意。
“屬下手底下的人不知道輕重,不過是推搡了兩下,并沒有什么大礙!”孫炎臉色古怪,趕緊解釋起來。
赤仙兒卻在一旁忽的將自己的衣袖撩起,露出雪白的手腕上隱約有一片青紫的痕跡,“并非推搡,二十故意折磨。”
孫炎手背上冷汗冒出,可一時間摸不著頭腦。
謝江歧看著赤仙兒的傷口,語氣很沖,“你大半夜的不紫屋子里好好的呆著,在屋子里亂逛什么,不將你當賊人把誰當做賊人!”
這樣的口吻,讓一旁的孫炎大吃一驚。
曾幾何時,就在封地之中,謝江歧與赤仙兒形影不離,每次她闖禍的時候,都拿著這樣的口吻指著她,而她卻只會笑嘻嘻的不當回事。
晏兮聽出了他聲音中的怪異,臉色一白,趕緊將話給岔開了,“是本宮的不是,那賊人正是千面君!
謝江歧也擰眉,看了一眼一旁的赤仙兒,繼續(xù)拿著指著的口吻道:“你不是回稟朕,千面君已經(jīng)死了嗎?那出現(xiàn)在宮中行刺朕的又是誰?”
孫炎見天子震怒,嚇得跪在地上不敢再說一句話。
此時卻有繼續(xù)巡邏的侍衛(wèi)回來了,手里還拿著一件帶血的外袍,正是那千面君的,上面那血窟窿極大,就算不要他的命,只怕也能讓他重傷不起了。
“陛下,這是在城墻上發(fā)現(xiàn)的,那上面還有血跡,只怕那賊人跳墻跑了?”
謝江歧的臉一下子就寒起來了,聲音寒徹的跟冰似的,“來人,將他拉出去打二十板子,一則罰你魯莽行事,二則罰你欺辱樓蘭人。”
孫炎從心底恨不得將赤仙兒的骨頭嚼碎了,但臉上卻滿是畢恭畢敬的神色,“多謝圣上!”
赤仙兒也規(guī)規(guī)矩矩的行了禮,“多謝陛下!”
晏兮十分不放心赤仙兒自己回去,便讓自己的內(nèi)侍望恩送她回去,才到了婢女們住的院子里,卻見里面黑魆魆的一片,想必是剛查過寢,都已經(jīng)睡下了。
宮中這樣大,即便那便鬧得天翻地覆,這里的人精全然不知。
赤仙兒給了望恩一把金葉子,對于她們這些奴婢來說也算是極多的了,可望恩只說貴妃娘娘有吩咐,沒有拿著就走了。
這簡直就是故意不將赤仙兒放在眼中。
赤仙兒卻渾然未在乎,只看著他們離開了,這才轉身悄悄的回到芭蕉樹林中,卻見里面已經(jīng)空無一人,甚至連血跡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她有很多的疑惑想要問他,見他已經(jīng)逃之夭夭了,心底隱約有了一絲的失望。
等她滿臉失落的回來,誰知在院子里便瞧見了一個熟悉的人影,那人見了赤仙兒半點也不驚訝,笑著道:“你怎么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