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仙兒滿頭的長發(fā)已經(jīng)松散開,披在肩頭,眼中明亮,“莫不是鬧了賊?”
代珩目光一沉,這要是真有賊人,豈不是昨晚的一切都看去了,那他定然將那賊人砍上千百刀,再剜去眼睛。
他眉目冷峻,走過去看了一眼昨晚丟衣衫的地方,卻見傻子松軟,還在往下陷,一旁的沙子還不斷的填補,看來是流沙。
赤仙兒微怒,這晴天白日的她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肚兜,“都是你昨晚胡亂的亂丟衣服!”
說到這里兩個人俱是耳根子一紅,似乎想起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無妨,咱們回去吧!”赤仙兒看著周圍,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很少有人路過。
代珩唇角緊緊的抿了抿“不成,你留在這里。”
他一副護犢子的樣子,生怕她被旁人看去一眼。
“那留在這里便不會碰見人了嗎?”赤仙兒還是一語說中的要害,這孔雀河周圍可經(jīng)常有不少的商隊歇腳。
代珩看著自己好歹還剩一條褲子,至少能出去找衣服,卻忽的想到了方法。
卻見他猛地將赤仙兒攔腰抱起,赤仙兒冷不丁的被抱,忙死死的抱住他的脖頸,沉聲問道:“你要做什么?”
代珩并沒有說什么,而是抱到了一個很遠的地方,那里有一個坑洼,然后將她放再說上面,然后伸手便拿著沙子往她的身上蓋。
滾燙的沙子蓋在她的大腿上,然后是腰肢上。
這是要將她活埋了不成。
赤仙兒躺在沙子里,卻沒有反抗,眼睜睜的看著他將自己的身上蓋了一層厚厚的沙子,只剩下她的腦袋還留在外面。
代珩的臉上勾起一抹極淡的笑容,“等我回來!
赤仙兒這才明白,他是怕路上有人經(jīng)過,將她看了去。
“嗯!”沉甸甸的沙子壓在身上,赤仙兒的聲音和很淡。
代珩這才放心的離開了,只是有人家的地方要走出好幾個沙丘,不知何時他能回來。
赤仙兒看著大漠黃沙,遠處的依米花海,漸漸的有了些困倦,很快便又再次沉沉的睡了過去。
她雖然不記得一切了,但她做夢的時候,卻經(jīng)常會夢見陌生而又熟悉的東西。
睡夢中,她隱隱到了一個威風(fēng)煊赫的大宅,她坐在桌案旁,手里拿著筆,而另一只手卻覆在她的手上,兩個人一筆一劃的在紙上寫著什么。
“你若是再偷懶,便罰你抄書百遍!”滿是無奈的聲音,卻如沉沉的敲玉聲似的。
她轉(zhuǎn)過頭,拼命的想要看清楚那人的臉,但還未來得及,便被打斷了。
“姑娘,姑娘!”一個男子的聲音傳來,赤仙兒霍的再次睜開眼睛。
她滿臉戾氣的睜開眸子,卻看見一群樓蘭人正站在她的面前,沙子掩蓋下,她是平躺在地上的,這男人好巧不巧的正踩在了她的小腿上。
雖然隔著沙子,卻還是很疼。
“醒了,醒了!”男人見赤仙兒睜開了眼睛,歡喜的直拍手,“中原的小姑娘,我這就將你救你出來!
卻見這人穿著樓蘭的衣袍,頭上帶著尖帽,身上一件白色的短衫,褲子塞進皮靴中,臉盤白凈,眼睛淺褐色,鼻梁很高,年歲不大,帶著幾分的稚氣。
赤仙兒沒有半點的好氣,“讓開!
少年一下子就急了,“姑娘別怕,我們不是壞人,我是路過這里的時候,正好看見姑娘被埋在了這里!
他急的直跺腳,全踩在了赤仙兒的腿上,疼的她額頭上全是細細的汗珠。
“滾!”
一旁跟著少年的男人倒是看不過去了,怒斥道:“沒禮貌的中原丫頭,你可知道你是在跟誰說話,這是我們樓蘭的牧奇王子,連你們的使臣見了我們的王子都要畢恭畢敬的!
赤仙兒懶得理會他們,“你們走,不需要你們救!”
“姑娘,您怎么想不開啊,你有什么難處跟我說啊!”少年一副熱心腸的樣子,“況且你是中原人,若是死在了我們樓蘭,只怕你們的皇帝陛下要出征討伐我們啊!
少年果然缺根筋,這皇帝是瘋了不成,這么輕易的出兵。
一旁跟著他的中年男人忙道:“別管了,先將這小丫頭從沙子里挖出來才是正事!
赤仙兒現(xiàn)在只穿著肚兜和小褲,若是挖出來,那以后可真成了笑話了,她眼中生寒,“你滿若敢挖,我定要你們的命!
沒想到自己幫別人還被如此的對待,少年沒有半點的惱怒,反倒還繼續(xù)苦口婆心的道:“中原來的姑娘,您究竟有什么難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