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仙兒的目光又忽的落在自己身上沉甸甸的鳳袍上,笑著道:“我適才進(jìn)宮的時候,聽奴才們議論,代珩明日便要走了,好像是要去一個十分荒涼的地方去當(dāng)沒有實權(quán)的藩王。”
謝江歧擰眉,這宮中的規(guī)矩以后是得好好的立一下了。
“是他自己請的旨意!彼曇羝届o的出奇。
“我想明天出宮送送他!”赤仙兒帶著試探的看著謝江歧,“我能穿著鳳袍去嗎?他總是罵我丑,我想穿給他看看,讓他知道我有多好看!
其實她知道地阿珩的心思,只是她這輩子都不能嫁給他,生怕他以后念著自己一輩子,在那孤苦的地方,孤零零的一個人,也不娶妻生子,她一輩子都良心難安。
謝江歧沒有任何的猶豫,手指摩挲著他的臉頰,“好!
赤仙兒氣的跺了跺腳,“哼,你竟然也不吃醋,我可生氣了!”
謝江歧的聲音輕柔的好似流水,“他搶不走你的!
她不由得“噗嗤”的一聲笑了起來,然后轉(zhuǎn)動著水汪汪的眸子,“那我出宮了,下次我再入宮的時候,便是皇后娘娘了,不過我后日的及笄之禮你一定要來。”
他似乎在期待著什么,“好!
赤仙兒臉鳳袍也沒有脫下來,歡歡喜喜的便跑了,雙手護(hù)著頭上沉甸甸的鳳冠,上面的流蘇墜子沙沙的晃動著,半點的儀態(tài)也沒有。
等赤仙兒走后,謝江歧才慢慢的移開了左腳,繡著龍紋的靴子下面,赫然是一個被踩碎了的小杯,而碎瓷片已經(jīng)穿過了鞋底,扎入腳底板。
適才的疼痛,也因此而來。
此時一個內(nèi)侍走了進(jìn)來,年紀(jì)不大,滿臉的精明懂事,這便是謝江歧當(dāng)皇帝后親自提拔上來的一個內(nèi)侍,四兒公公。
謝江歧根本不相信任何人,尤其是那些宮中的老人,他從最卑賤的永巷里挑出來的四兒,讓他做自己身邊的掌印太監(jiān)。
“陛下,那鳳袍……”四兒滿臉的緊張,“還未來得及送到晏家去呢!”
“即刻從新做一件出來!”謝江歧沉聲吩咐著,“這件不必要了!”
“是!”四兒的一聲大叫!氨菹,您怎么受傷了?!”
…………
朝中風(fēng)云變幻,興衰更替也是常事,沒想到昔日里榮寵無限的安平王被送到那么個荒涼的地方,一時間不知多少人唏噓不已。
那些曾經(jīng)巴結(jié)代珩的人早就躲的遠(yuǎn)遠(yuǎn)的了,生怕自己沾染上了晦氣。
而長公主府的人們更是不愿意來相送,代珩騎馬走至城外,無一人過來。
云虔也被要事纏身,如今自己自身難保了,自然也不便前來。
護(hù)送的人很多,為首之人看見代珩一直在城門處停馬不前,便勸道:“王爺,該啟程了,若是再耽擱下去,只怕晚上到不了驛站了!
代珩一身玄色的衣衫,身后的斗篷被風(fēng)卷起。
“她一定會過來的。”他的聲音很輕,目光遙遙的看向了遠(yuǎn)處,似乎在等著最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