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不知荒廢了多久,兩個(gè)人腳下全是枯黃的樹葉,踩上去軟綿綿的,偶爾有老鼠在草叢中吱吱的叫著,半點(diǎn)也不怕人。
見四周無人,千面君放開了赤仙兒的胳膊,旋即恢復(fù)了那種非男非女的聲音,只是配著月青青這張臉,顯得十分的怪異。
“小丫頭,你叫我過來做什么!這代王府人多眼雜,可容易露餡的很!”說著滿臉嫌棄的看了一眼赤仙兒,好像她是個(gè)拖油瓶一樣。
赤仙兒非但沒惱怒,卻呵呵的笑了起來,“我過來不過是送你一樣?xùn)|西!”
說著從懷里掏出那枚血玉來,巴巴的送到了千面君的面前,“這是我親自雕刻的,可有九分的像你!”
千面君接過那血玉,臉上露出一抹驚艷的神色來,旋即那唇角勾起,卻是一抹無奈的笑,“連殿下讓你雕刻一枚玉佩,你都磨磨蹭蹭的拖了好幾年,現(xiàn)在你在這里無事獻(xiàn)殷勤,還是這樣的大禮,你究竟要我做什么!”
赤仙兒呵呵的干笑了兩聲,忙湊過去,將自己的計(jì)劃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誰知千面君聽完之后,卻忽的冷笑道:“赤仙兒,看來你是越來越忘了自己的身份了,這樣的閑事你也要插手,我不會(huì)幫你,我若是身份暴露了,殿下第一個(gè)會(huì)殺了我的!”
赤仙兒手里緊緊的攥著那塊玉佩,幽深的眼中,那雙瞳仁亮的出奇,“于氏對你不夠好嗎?這世人都說我們是四大惡人,難道我們真的是沒有心的禽獸嗎?!”
千面君的眸中帶著一抹的錯(cuò)愕。
于氏對他,比對代珩還好,是啊,惡人做的太久,便忘記心軟了。
赤仙兒雙拳緊握,像是個(gè)茅坑里的臭石頭,可笑又倔強(qiáng),“反正我會(huì)幫她的,大不了我自己暴露了身份,死了就死了,反正能當(dāng)了片刻的好人,將來也會(huì)有人幫我收尸!”
千面君那雙如狹長的鳳眸里,終于有了一絲的松軟,這才奪過赤仙兒手里的玉佩,又恢復(fù)了那妖冶的樣子,“這么好的東西,可真舍不得不要呢!”
赤仙兒笑了起來,眉眼彎彎的。
“不過等于氏將畫像畫好了,你得去街上殺人了,這次的皮一定要找的像一些的,我可不想累手累腳的去修剪了!
赤仙兒砸吧砸吧嘴,“這怎么能隨便殺人呢,咱們今晚一起去挖墳不成嗎?”
千面君那蔥段似的手指撥弄著自己耳邊的一縷碎發(fā),輕輕地笑道:“赤仙兒,你當(dāng)真變了,不是那個(gè)整日里無故殺人滿門的小丫頭了!”
等和赤仙兒商議好一切之后,赤仙兒便噠噠噠的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千面君將那玉佩用帕子包好,收到懷里之后,便去了于氏的屋子。
果然于氏畫工了得,一個(gè)精神矍鑠的老頭子倒是畫的活了一般,尋雪在一旁磨墨,見千面君進(jìn)來,悄悄的翻了一個(gè)白眼。
“二夫人,我之前在員外府的養(yǎng)母病了,我回去侍疾幾日,不知二夫人和答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