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便大踏步上了二樓。
隨著光頭壯漢的離去,戲院看客們也是紛紛驚疑不定的坐著,而皖南卿在沉思片刻之后,便招呼臺上的人手該奏樂奏樂,該唱戲唱戲,絲毫沒有受影響,光頭壯漢帶來的那些下屬們也都靜靜看著,沒再說話。
……
……
聽著耳畔余音繞梁的唱腔聲,林小鹿下巴墊在胳膊上,懶洋洋的將紙上“林中趕尸”四字劃掉。
窗口邊,陳念云一如既往的趴著,欣賞著戲曲的魅力,他剛開始不懂戲曲,但現(xiàn)在聽著聽著覺得還挺有意思的,神情很是專注。
阿一則一邊聽曲兒一邊剝著雞蛋,然后時不時給林小鹿提出一兩個天馬行空奇思妙想的名字,比如林下抓鳥,林外找翔什么的。
看的出來,阿一在很努力賣弄自己的才學(xué)。
可以說,廂房內(nèi)的氣氛還是很融洽悠閑的,如果不是廂房角落里,還蹲著一個赤身裸體,瑟瑟發(fā)抖的光頭壯漢的話。
“這么說,你表叔是都城伶樂樓的班主,你是他喊來砸場子的?”
聽見趴在桌上寫字的林小鹿問話,光頭壯漢連忙點頭。
“回前輩的話,響子樓這兩年生意越來越好,我表叔就喚我過來幫忙,想戳戳響子樓的威風(fēng),因為我是曄南城昂拳宗師郭龍海的親傳弟子,功夫……在民間還算可以!
此刻的光頭壯漢沒敢說自己功夫厲害,畢竟他已經(jīng)吃了眼前幾人一點手段,鳥兒都被磨細(xì)成針的那種手段,因此現(xiàn)在臉上完全沒了先前的桀驁不馴,乖巧可憐的像個剛剛被凌辱過的良家婦女。
房間內(nèi),林小鹿張口吞下阿一喂來的雞蛋黃,然后含糊不清道:
“唱戲,憑的就是各自本事,座兒們喜歡聽哪家都是座兒自己的選擇,搞這些下三濫的手段干什么,你師父傳你武藝,就是讓你干這些的?”
說完,他停下手中的筆,目光落在壯漢身上。
“嗯?胸口紋的啥?把手放下來!”
光頭壯漢被嚇得一哆嗦,猶猶豫豫放下捂胸的雙手,露出了胸前混跡著胸毛的鮮花鯉魚紋繡。
“喲,想不到你還是道上的,失敬!
林小鹿來了興趣,在椅子上轉(zhuǎn)過身,面朝壯漢笑問:
“以前混過?”
“額……”壯漢張了張嘴,沒敢吱聲。
見狀,林小鹿也就沒再說什么,躺在椅子上伸了個懶腰。
“嗯~困了,自己去跟皖班主道歉,并說清你表叔的事,然后麻溜兒滾蛋。”
此話一出,壯漢立刻如蒙大赦,然后欲言又止的看了看旁邊堆放著的衣物。
見他猶猶豫豫的不敢開口,林小鹿隨意一笑:“褲衩拿走吧!
“多,多謝幾位前輩!眽褲h大喜,連忙穿上褲衩,飛奔離開。
見光頭壯漢走了,林小鹿才回看向?qū)憹M名字的本子,一臉糾結(jié)。
到底該取個什么名字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