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說問出的每一個字,就像是一根刺毫不留情的插張憶的心里。
盡管他不愿意相信,卻不得不承認(rèn)。他感覺此刻心中亂如麻絮,心中怒吼:
“怎么會是你?為什么會是你?是我看錯怪了你,還是你自始至終都在騙我?
你做其他事,我都可以裝作不知道。
有人傷害你,我依然會義無反顧的幫你,護(hù)著你。
可婉兒,她只是一個十多歲的孩子。你怎么忍心對她下此毒手?”
“以前,你覺得她是好人,她有苦衷,但是現(xiàn)在呢?你是不是還是這樣認(rèn)為?
我現(xiàn)在告訴你,她只是一個殺人的劊子手,不懂得情感,不懂得感恩,不懂得珍惜。
就算她有著天底下最為美麗的外表,但她終究只是一個心如蛇蝎,殺人如麻的冷血兇獸。
你醒醒吧張憶,自始至終她都在騙你,她都在利用你。
她明明知道你視婉兒如親妹妹,卻依舊下此毒手,總有一天她也會對你出手,她只是在玩你,騙你,她不會真的愛你。
婉兒就是最好的例子,上官堡就是最好的例子,難道你還認(rèn)為江湖上的傳言是假的嗎?你還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時候?”慕容雪指責(zé)床上昏迷不醒的上官婉兒問。
“夠了!”張憶猛的抬頭,赤紅的雙目將慕容雪嚇到了。
“你……你怎么了?”
“走開!”張憶一把拍開慕容雪的手,道:
“我還是相信她是有苦衷的。
就算這個世上沒有人相信她,我也會選擇相信她。就算這個世上所有人都背對著她,我還是會選擇和她并肩而立。
我不明白何為對錯,這世上有哪里有什么對與錯?
就如路一般,走的人多了,才有了路。
談?wù)摰氖欠嵌嗔,也就有了對錯。
我不知道她這么做究竟是何原因,但我知道,她這樣做一定并非出自她的本心。
她如我一樣,視婉兒你如親妹妹一樣,又怎么可能做出傷害她的事?
你見過她幾次?你了解過她嗎?你就如此妄下評判?
說不定她只是為了幫婉兒呢?說不定她只是單純的以為,《玄冥神掌》是先天炙陽之力的克星呢?剛剛你自己不也看到了嗎?
若不是那一股玄冥掌力,婉兒體內(nèi)的的炙陽之力早已經(jīng)沖入她的顱內(nèi)。
到時候,是死是傷,是聾是啞,又有誰知道?
慕容雪我告訴你,我張憶今生今世只認(rèn)定仙兒一人,無論她是好是壞,是善是惡,我都不離不棄。
就算她利用我傷害我了,那都是我的事,與你何干?你給我滾!
“你……”慕容雪瞪大了雙眼,沒想到自己一番好心,卻換來了這樣一番謾罵。
從小到大,就算是師傅也沒有這樣罵過?山裉靺s被傾心已久的這個男子如此羞辱的謾罵,這讓心高氣傲的她哪里能夠接受?
“你說什么?”她不敢置信的問。
“我讓你滾!睆垜浺恢搁T外喝到。
“你……”
這回慕容雪聽了個一清二楚,她揮起手掌,但看見那個英俊的面龐卻遲遲不能落下。
兩行眼淚順著她的眼眶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好,我滾”
她一甩衣袖,抽泣著跑了出去。
“師父……”
“你也滾”盛怒中的張憶一把提起壯若水牛的野人蠻,直接從門中一把扔了出去。
門“砰”的一聲關(guān)上。
這里既為御酒山莊,所以幾乎是遍地都有美酒。每一家每一戶中,都有一個極大的酒窖,里面珍藏著各種美酒佳釀。
江湖中人與人人好酒,所以九家的人吩咐下去,但凡有此次參加武林大會的江湖中人入住的房中,都必須備足了酒水。
所以,這些店家在每個客人的房中都擺下一個木架,上面擺滿了酒水。
此刻,心煩意亂的張憶一把抓起架子上面的一酒壇,一用力一震,將上面的泥封震落,另一只手在蓋子上面一扯,提起就往口中狂灌。
鯨吸牛飲,他一口氣喝干一整壇酒,才感覺氣稍微順了些。
他又抓一壇打開,坐在桌前一邊喝,一邊想,腦海中不自覺地多出一道身影。以往經(jīng)歷過的種種,又一次在他的腦海中浮現(xiàn)。
此刻,他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酩酊大醉一場。
可是,武功到了他這種層次,想要徹底喝醉,實在是不容易。
“呃……”
他打著酒嗝來到了床前,看著昏迷不醒的上官婉兒,自言自語道:
“婉兒,你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嗎?上次一別之后,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真的是仙兒讓你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嗎?”
張憶一邊喝一邊道,可他卻不知道,窗外的黑暗中有一雙眼睛一直靜靜地注視著他。
自他從外面回來,就一直這樣靜靜的看著他的一舉一動,沒有任何聲響,沒有任何舉動,就這樣悄悄的看完了全過程。
就算是以他的功力也是絲毫沒有察覺。
第二日,張憶緩緩地睜開眼,微微運(yùn)轉(zhuǎn)功力,將體內(nèi)的酒氣逼了出去。
地上,除了橫七豎八的多出十多個酒壇之外,再也沒有任何異樣。
他湊到床前看了看上官婉兒,發(fā)現(xiàn)這丫頭故意已經(jīng)平穩(wěn),臉色也漸漸恢復(fù)了紅潤,看起來似乎并沒有什么大礙了。
“嗯……”
小丫頭伸了個懶腰,緩緩睜開雙眼。
當(dāng)看見他的第一眼,小丫頭明顯的愣了一下,之前眼中的懼意消失不見,反而是換上了一抹迷惑。
“婉兒,你感覺如何?”張憶問。
說著,他伸出手去抓上官婉兒的手腕,想要為其再檢查確認(rèn)一下。
上官婉兒迅速地收回手臂,一臉警惕的看著張憶道:
“你是誰?要做什么?”
“嗯?”張憶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不解的看著上官婉兒。
“喂,你傻了?本姑娘問,你是誰?要做什么?挺大個人,沒想到是個傻子。”小丫頭上官婉兒伸出小手在張憶面前晃了晃道。
“咳咳……”張憶干咳一聲,仔細(xì)看了看上官婉兒,道:
“婉兒,你不認(rèn)識我了?我是好人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