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酌青山么,那里有何特異之處,可知九黎之民為何出現(xiàn)在那里?”
對葉梁的遭遇,雷俊顯得有幾分冷淡,天師府同滄州葉族當(dāng)前雖然沒有進(jìn)一步?jīng)_突,但雙方關(guān)系無疑也談不上友善。
是以盧方對雷俊的態(tài)度并不覺得意外:“當(dāng)前緣由尚不明朗,據(jù)蜀山派葉道長所言,他晚到一步,雖幸免于難,但來不及救助葉文棟。”
雷。骸凹?guī)熀拖嫱醯钕拢有上官大將軍都得到消息了么?”
盧方:“湘王殿下已經(jīng)趕往酌青山附近一帶,大將軍和貴派元長老也都已知情,大將軍同樣正在趕來!
雷。骸凹热绱耍毜酪糙s去同湘王殿下和盧將軍你們匯合。”
酌青山北麓地區(qū)的黑霧,在覆蓋周遭山嶺后,沒有進(jìn)一步向外擴(kuò)張。
但黑霧繚繞激蕩,充滿兇厲和不祥,看上去仿佛深淵一般。
誠如葉東明所言,他晚到一步,只見葉梁逃命。
黑霧中的九黎高手強(qiáng)悍,葉東明也來不及救助葉梁。
雙方雖然道不同不相為謀,但對上九黎之民,葉東明仍然有同仇敵愾之情。
好在雖是夜間,那九黎高手也沒有遠(yuǎn)離黑霧追擊,葉東明拼著負(fù)傷,得以搶出葉梁的遺體,遠(yuǎn)離黑霧遁走。
湘王張洛得到消息后,第一時間趕來酌青山附近接應(yīng)葉東明。
隨后盧方等人,陸續(xù)趕到,西域佛門方面亦有代表前來。
雷俊到后,終于再次見到那位滄州葉族的家老,葉梁。
不過,準(zhǔn)確來說,只見到一半。
這位儒家神射一脈的上三天大儒,當(dāng)前只剩下半截身軀。
腰腹以下,完全消失。
生命的氣息已經(jīng)從葉梁身上完全消失。
反倒是他腰腹處傷口,血肉蠕動,像是有自己的生命一般。
而這些蠕動的血肉,在嘗試?yán)^續(xù)向上侵蝕葉梁余下半截遺體。
因為湘王張洛以自身浩然氣進(jìn)行鎮(zhèn)壓,那蠕動的血肉方才不得擴(kuò)展。
類似巫門血河一脈的手段……雷俊見狀,心中了然。
他看向湘王張洛,對方微微頷首:“同幽寧湖那時,應(yīng)該是同一人出手!
幽寧湖早先黑霧爆發(fā),直接與九黎之民接觸者并非大唐修士,而是人間道國的傅東森。
雙方短暫接觸后,傅東森不多糾纏,快速退走。
事后上官云博、張洛等人檢查痕跡,出手的九黎大巫實力強(qiáng)橫,堪比人族九重天大巫,走得是血河一脈路數(shù),同時肉身還極為堅韌。
今晚在酌青山現(xiàn)身者,看修為和出手,當(dāng)是同一人。
雷俊仿佛初知情一般,皺眉沉思:“只是,為何會在酌青山再生變化?”
他抬首望向前方:“那處所謂九黎秘境,和幽寧湖、酌青山之間,是否存在某種隱藏的聯(lián)系?”
張洛:“本王亦百思不得其解。”
雷俊接下來多聽少言,靜觀其變。
在此過程中,前往紫茶嶺的元墨白那邊也傳回消息。
雖然經(jīng)歷一些波折,但他在那里找到一件似有些玄機(jī)的東西。
雷俊心中猜測,應(yīng)該是第一條中上簽里提及的那道三品機(jī)緣。
簽運(yùn)中只提到有機(jī)會獲得這樣一道機(jī)緣,但不代表一定。
尤其人和人之間,際遇還可能不一樣。
同一道機(jī)緣著落在不同人手里,亦可能結(jié)果全然不同。
但好在元墨白這趟沒有走空,也沒有遭逢大的意外和危險。
聯(lián)系人間道國在搜尋此物,元墨白也說其中有些玄機(jī),雷俊猜測該與傳說中的天庭功曹和上古符箓派傳承相關(guān)。
如此,元墨白作為符箓派高功法師空跑的概率多少小一些。
最終也成功將機(jī)緣落袋為安。
當(dāng)然,過程不太平。
據(jù)元墨白所言,那一帶果然也有人間道國中人活動。
紫茶嶺附近,更有傅東森出沒的消息。
但可惜,西域佛門當(dāng)前盯他們正盯得緊。
嘉盛上人,緊盯著人間道國的各種蛛絲馬跡不放。
這位佛門手印一脈的九重天上師,心靈和肉身皆強(qiáng)大,感知能力不俗。
他一路追索,找到紫茶嶺一帶,終于捕捉到傅東森的蹤跡。
于是一佛一道兩大高手,就在距離紫茶嶺不遠(yuǎn)處,大戰(zhàn)一場。
論修為境界,嘉盛上人更高。
但傅東森本就是道家煉器派八重天巔峰,仙游四海完滿的高手,本命法寶隨身不說,更有蜀山六大至寶之一的北冥神槍。
北冥神槍作為兵器類的法寶,殺伐之犀利完全不遜色紫微、青冥雙劍,本就是蜀山派斗法的利器。
傅東森一槍在手,嘉盛上人亦要警惕。
不過考慮到四周皆敵,傅東森沒有戀戰(zhàn),很快虛晃一槍退走。
紫茶嶺這邊,他唯有放棄。
元墨白則漁翁得利,有驚無險收下此地寶物。
有西域佛門這時同人間道國針鋒相對,唐廷帝室方面注意力便主要都放在九黎這邊。
上官云博也很快來到酌青山。
他望著籠罩山區(qū)的黑霧,陷入沉吟。
湘王張洛似是看出他所想:“上官兄意欲入內(nèi)一探究竟?”
黑霧不僅遮蔽視線,更影響修士的感知。
身處霧外,不明其中詳情,故而不論唐廷帝室還是南荒巫門中人,都沒有冒險深入霧中查探。
此前黑霧較少擴(kuò)張,或者擴(kuò)張相對有限,所以保險起見,大家更多是在外圍監(jiān)視觀察。
但之后幽寧湖和酌青山接連出事,黑霧一處又一處在人間肆虐,上官云博等人便無法繼續(xù)坐視不理。
“確有此意!
上官云博頷首:“殿下的意思呢?”
張洛不答反問:“歌婆山和其他巫門圣地,怎么講?”
上官云博:“歌婆山已經(jīng)基本同意,輪回淵、陰山峒方面還在猶疑。”
張洛看向酌青山:“上官兄稍安勿躁,不妨多等些時日,待葉將軍來了后,問問他的意見也好!
上官云博點頭:“殿下說的是,葉文棟因此遇害,我們自然要照顧滄州方面的感受!
雷俊在一旁靜靜聽著,面若平湖。
上官云博、張洛話說的客氣,事情辦得可一點都不客氣。
他們所謂照顧滄州葉族的感受,別人如何想不知道,葉族中人半點都不感激。
甚至大多正在心中暗罵。
但罵歸罵,大量葉族修士南下,趕來南荒。
為首者,是一名披甲老將,面相儒雅,但身材高大,軍中宿將氣息顯露無疑。
其名葉默融,乃大唐神策軍中領(lǐng)兵大將之一,大將軍上官云博之下有數(shù)的軍方巨頭。
同時,他也是滄州葉族家老之一,是滄州葉族在大唐朝廷中的代表人物。
其人并非武者,而是儒家神射一脈八重天圓滿,已修成開疆四界的儒將。
世家與天子共天下。
這句話體現(xiàn)在方方面面。
即便世家名門近些年來行事相對趨于低調(diào),但各方面影響力仍然深厚。
大唐儒學(xué)名家,當(dāng)世四位九重天大儒,葉默權(quán)、楚修遠(yuǎn)、葉炎再加上前兩年新突破的方景升,皆是儒家經(jīng)學(xué)修士。
故而當(dāng)前八重天圓滿的葉默融,基本便可以算是當(dāng)世儒家神射一脈最頂尖的高手之一。
除此之外,青州葉族的二號人物,同為大唐神策軍宿將的葉炯,亦是頂尖神射手。
他們二人,便是世家名門在大唐軍方的代表,同朝堂上的方鶴州、楚林等人遙遙呼應(yīng)。
因為修行路數(shù)的緣故,他們可能帶來的威脅,部分情況下超乎修為境界之上。
除其本身外,葉默融、葉炯亦對各自麾下將士,有巨大影響力。
當(dāng)中嫡系除東西兩葉族中子弟外,還有大量與之相關(guān)聯(lián)的中小家族投軍的子弟。
只不過二人多數(shù)時間皆行事低調(diào)。
如今世家名門修養(yǎng)生息的大環(huán)境下,葉默融更是顯得存在感稀薄。
但沒誰會真的忽視他。
只不過,大家面上,仍維持過往默契。
可這一次,唐廷帝室名正言順,調(diào)葉默融和他麾下嫡系,一同南下。
不論是考慮當(dāng)前世家名門同唐廷帝室修復(fù)關(guān)系的大環(huán)境,還是查證族中重要家老葉梁身死一事,葉默融這趟都不得不來。
避嫌?
唐廷帝室表示沒什么可避的,充分信任葉將軍。
葉默融經(jīng)慣了風(fēng)雨,處變不驚,面色如常,趕來南荒后,先來面見湘王張洛和大將軍上官云博。
至于他心里有沒有念叨蒼天無眼,飛來橫禍,便只有其本人才知道。
上官云博和湘王張洛也沒有打著拿對方純粹當(dāng)炮灰的打算,以免反而節(jié)外生枝,惹出旁的變化。
當(dāng)真反賊遍地,越剿越多,非唐廷帝室所愿。
上官云博、張洛只是不想滄州葉族待在后面太清閑。
葉默融率軍來援,上官云博計劃與之一同入酌青山下黑霧中探索。
他們當(dāng)即行動起來。
湘王張洛仍留在外,負(fù)責(zé)策應(yīng),同時協(xié)調(diào)其他各方。
元墨白同樣趕到酌青山外圍。
“元長老,辛苦了,聽說紫茶嶺那邊,有反賊傅東森的消息?”張洛問道。
元墨白頷首:“不錯,須彌金剛部的嘉盛大師目前仍在追擊,貧道晚到一步,未能幫上手,于是留在紫茶嶺一帶查訪!
張洛:“哦?可有發(fā)現(xiàn)?”
元墨白與人交流,看上去極為坦誠:“略有所得,或許是有關(guān)傅東森出現(xiàn)在那里的原因,但當(dāng)前只是一點線索,貧道修行淺薄,暫不得要領(lǐng),計劃將之送回山門祖庭,借萬法宗壇祭煉,或許能有更多發(fā)現(xiàn)!
他說著,將一張靈符,交給身旁雷。骸盀閹熈粼谶@里,協(xié)助湘王殿下,重云,你送此符回山,請掌門定奪!
雷俊接過:“是,師父!
張洛看看元墨白,再看看雷俊,慨嘆:“賢師徒前途無量,貴派人才濟(jì)濟(jì)啊!”
元墨白、雷俊皆道過獎。
“雷道長的玄雷,本王早有聽說,如今得聞雷道長新凝練出法象,更是令人贊嘆!
張洛言道:“貴派又新添一大神通妙法,可喜可賀,從此就是九天神雷、純陽仙雷和玄霄仙雷并稱了!
雷。骸暗钕逻^獎了,些許微末伎倆,不足以同本派九天神雷和掌門師姐的純陽仙雷相提并論!
“雷道長太謙虛了!睆埪逦⑿Α
旁邊一個西域佛門的紅衣上人,同樣面帶微笑,向雷俊道賀。
其名為宗措上人,并非這大唐人間本地的金剛寺僧人,而是和桑杰上人一樣來自須彌金剛部的八重天高僧。
桑杰上人和龍嘉上人身隕后,宗措上人奉嘉盛上人所召,自西域趕來增援。
此番聽說酌青山又有九黎黑霧出現(xiàn),所以作為西域佛門代表前來。
他此刻面上無異色,但心中則在嘆息。
這方人間的道門傳承,雖然有這樣那樣的問題,但龍虎山天師府一脈,這一代的苗子實在太出色了。
如果能將許元貞、唐曉棠、雷俊這三人成功度化接引往西方皈依我佛,這趟須彌重返大唐人間,便已經(jīng)不算空手而回。
身法不二的限制下,便是他們須彌有些特殊辦法,名額也極為有限。
好鋼自然要用在刀刃上才行。
可惜,西域佛門近來在大唐的局面急轉(zhuǎn)直下,忽然惡化,憑空多了些敵手。
這種情況下,他們實在不好再節(jié)外生枝。
實力,他們有。
但過早暴露,難免成為眾矢之的,尤其是可能引起唐廷宗室的猜疑,奈何,奈何……宗措上人心底嘆息。
桑杰和龍嘉,怎么就釀成如此苦果呢?
宗措上人望著雷俊半晌,最終收回目光,有什么心思,都只能先散去。
雷俊接了元墨白的靈符后,同元墨白、湘王張洛等人告辭,然后離開。
倒是臨走前,元墨白私下里同他招呼:“重云,你新得那串來自無間的秘藏念珠,總結(jié)其中法蘊(yùn),留給為師一份!
雷。骸皫煾阜判,弟子早準(zhǔn)備好了。”
他同樣傳一張靈符給元墨白。
元墨白微微頷首:“路上小心!
不返回龍虎山祖庭萬法宗壇,借助天師印衍生的真一法壇,雷俊祭煉元墨白給他的靈符,同樣有一定效果。
師徒二人如此安排,只是方便雷俊再次由明轉(zhuǎn)暗。
他沒有第一時間離開南荒,而是重新隱遁身形,靜觀其變。
山門那邊,同門師兄弟得他通知,做一番動作,倒仿佛雷道長已然回山。
實則仍留在南荒的雷俊并不閑著,尋個安穩(wěn)、隱蔽所在后,以真一法壇,祭煉元墨白給的那張靈符。
靈符閃動淡淡光輝,從中仿佛有朝陽初升,不過其中氣息更加高渺,如在寰宇之外。
光輝重新凝聚,靈符消失,取而代之者,則是一枚形制古樸的玉章。
玉章上有淡淡金輝浮現(xiàn),道蘊(yùn)符篆自然流動。
【初陽玉章】
雷俊福至心靈,腦海中自動浮現(xiàn)如此名目。
元墨白此前說得輕描淡寫,但紫茶嶺這里的寶物,則屬實不凡。
其本身便是一件頗為出眾的靈物之余,雷俊通過真一法壇祭煉,仔細(xì)揣摩下,洞察其中更多奧妙。
在雷俊意識中,視野里仿佛出現(xiàn)一片曼妙殿宇,高立云端之上。
向下延伸出來的階梯,仿佛一條有形的通天之路。
路上道道階梯,人影綽綽,但并沒有移動向上攀登。
所有人影,都立在自身所處的階梯上,然后向上方天宮叩拜。
遠(yuǎn)遠(yuǎn)望去,天宮中似也有人影顯露。
整體看上去森然有序。
雷俊見狀,則暗自皺眉。
昔日天宮遺寶么?
不過,景象只是虛幻,真實處還不如那裂成兩半的天宮章表。
對于人間道國來說,或許有重要用處。
其中道理意境,涉及天宮法度的組成部分,牽扯到授箓法職之事。
不過對于雷俊這樣的修士而言,其價值便主要在于這初陽玉章本身。
難以成為進(jìn)一步搜撿人間道國中人的線索。
或可用來做釣餌引對方上鉤,但傅東森等人當(dāng)前太過低調(diào)謹(jǐn)慎,輕易不再冒頭。
晚些時候再看看,真要說的話,這靈物對另一個人,作用可能更大……雷俊若有所思。
他置身暗處,先留神當(dāng)下的南荒。
不過,接下來局勢比先前安定些許。
上官云博、葉默融聯(lián)手探查酌青山下九黎黑霧,終于同九黎高手發(fā)生正面碰撞。
有蕩寇金戈在手,上官云博二人相互配合掩護(hù),最終全身而退。
雖然沒能殺傷那個九黎高手,但上官云博二人對九黎黑霧和地海裂縫,掌握了更多相關(guān)情報。
九黎方面,沒有更進(jìn)一步擴(kuò)張。
雙方一時間,重新陷入對峙,更多是彼此試探。
而傅東森在紫茶嶺驚鴻一現(xiàn)后,便再次失去蹤影。
人間道國中人,不敢再輕易露面。
嘉盛上人、宗措上人等西域佛門高手,一直盯著他們。
白蓮宗和血河派,亦同樣隱遁。
“重云無需擔(dān)心,為師留在南荒,有益無害。”元墨白私下里交待雷。骸斑@段日子,隨著同九黎接觸,為師有些旁的心得,正慢慢積累。”
雷俊言道:“弟子既已決定回山,不如將天師印給您留下,如有異變,連天師劍都可以第一時間送過來!
元墨白:“不必如此,本派基業(yè)為重,如果可以,天師三寶皆不出山為宜!
他略微頓了頓后,面上笑容淡了幾分,轉(zhuǎn)為嚴(yán)肅:“人間道國欲要成事,僅憑黃天宗壇,怕是不夠的!
雷俊贊同地點點頭。
如果說早先掌握的信息還少,那現(xiàn)在打交道多了,元墨白和他對人間道國的了解都深入了許多。
不論是先前東海上已毀的那座宗壇,還是如今在川西的新黃天宗壇,相較于人間道國的宏圖偉愿而言,都顯得基礎(chǔ)單薄。
尤其現(xiàn)在黃天道暗弱,人丁稀薄。
而傅東森、容光塵等人的意圖,歸根結(jié)底,都建立在上古符箓派傳承的基礎(chǔ)上。
那么,他們注定無法完全撇開如今的道家符箓派。
黃天宗壇靠不住,什么靠得?
毋庸置疑,龍虎祖庭,萬法宗壇!
退而求其次者不是黃天宗壇。
而是真一法壇。
換言之,天師印。
只可惜,不論有多少猜測都好,目前于外界可以確定的信息是,天師印始終失傳,多年不曾出現(xiàn)。
當(dāng)年在龍虎山附近驚鴻一現(xiàn)時,或許是人間道國最好的機(jī)會。
可惜寶印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叫他們措手不及。
偷襲李清風(fēng)的人,被許元貞一路追擊,遠(yuǎn)離了龍虎山。
自此,天師印便再無消息,令傅東森等人扼腕。
之后李外之戰(zhàn)時再謀天師袍,乃次一等選擇。
“師父所言極是,弟子會多加留神!崩卓∮谑寝o別元墨白,暗中返回山門祖庭。
唐曉棠聽雷俊提起此行經(jīng)歷,樂不可支:“那群西域番僧,真是活該!”
雷。骸按蠛蜕袀兦啡币恍┻\(yùn)氣!
唐曉棠斜睨他:“被你吸光了,可不就欠缺了。”
雷俊連連搖頭:“以佛門的說法論,皆是因果!
唐曉棠嗤之以鼻:“我是不確定他們具體打什么鬼主意,但反正不是好鳥!”
她思維跳躍得厲害,忽然起身繞著雷俊轉(zhuǎn)了幾圈。
雷。骸靶熃悖俊
唐曉棠疑惑:“好像,有哪點不對勁……”
“小師姐感應(yīng)敏銳,佩服!崩卓∞D(zhuǎn)而問道:“小師姐,關(guān)于大師姐的自然悟性,你怎么看?”
唐曉棠:“之前說過的,好當(dāng)然是好,但也不是獨一無二。”
雷俊頷首:“悟性有清靜之上的自然,根骨亦有仙體之上的道體,只是如今僅見于古籍,近乎傳說,故而世間大多數(shù)人少有知曉和議論!
唐曉棠看著雷俊,忽然笑道:“你是一路后天提升上來的,自然知道這世上有些事雖稀罕,但并非完全不可能,如果你的根骨再進(jìn)一步,成就道體,你以為是怎生模樣?”
“太極!
雷俊平靜答道。
他之前專門仔細(xì)研究過相關(guān)古籍。
相應(yīng)地,他也研究過唐曉棠那邊。
雖然沒有先例,但雷俊如今通過自身修行對天地的體悟,大致可以摸索出一些脈絡(luò)。
唐曉棠的純陽仙體如果也進(jìn)一步提升,多半不是和他一樣的太極道體,不是陰陽和合的路數(shù)。
更大的可能是……
“太初!碧茣蕴淖约旱莱龃鸢。
正如雷俊所猜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