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望正在房間里一點一點的蔓延……
涂翠容不停在內(nèi)心暗示自己一定要冷靜下來,可是在劇烈的死亡逼迫下,她知道自己還是有些失去了方寸。
“寧秋水,別管他了,趕快起來找東西,我們沒時間了!”
她覺得自己找到胖子真身的希望渺茫,立刻動員寧秋水跟他一起。
然而,當她看向地面上捆著胖子的寧秋水之后,卻是微微一怔。
只見寧秋水從身上拿出了那個柴油打火機,輕輕地剝開頭殼,輕擦開關(guān),一縷明亮的火焰便燃燒了起來!
這火苗明明很小,然而當它燃燒起來的時候,整個房間里的那種詭異陰冷都好似被驅(qū)散了。
“不用找了,他已經(jīng)幫我們找到了!
“找到了?在哪里?”
寧秋水沒有立刻回答涂翠容的話,而是將頭轉(zhuǎn)向了懷里被自己固鎖住的胖子,笑著說道:
“你口口聲聲說自己不害怕,在逗我玩……可為什么看見它的時候,卻停下了歌聲?”
寧秋水話音落下之后,無論是涂翠容還是西裝胖子表情都是猛地一僵!
這個時候,他們才發(fā)現(xiàn)房間里原本一直有一個唱歌的女高音,卻不知什么時候消失了……
涂翠容看向了房間角落里那絲毫不引人注目的灰白色唱片機,瞳中流露出了激動的神色!
“是……那個唱片機!!”
寧秋水懷里的胖子身體十分僵硬,額頭已經(jīng)滲出了冷汗,他十分不自然地笑了笑,目光緊盯著寧秋水手中打火機燃燒著的火苗道:
“這就是你們的判斷嗎……還真是愚蠢呢!”
寧秋水仰頭望了一眼房門處幾乎快要完全融化的血人,淡淡一笑:
“愚蠢?”
“至少我知道作戲要做全套,你什么都沒干,唱片機忽然沒聲兒了,是誰愚蠢?”
說完之后,他想到了什么,低頭又把胖子勒緊了些,很認真地問道:
“哎,能看出我手里這打火機不一般嗎?”
“我跟你講,它能把你燒死!
“現(xiàn)在,我再問你一遍,你害不害怕?”
胖子囁嚅了幾下嘴唇,他很想繼續(xù)嘴硬下去,然而他直勾勾盯著寧秋水手里打火機火苗的眼神卻背叛了他。
沉默了幾秒鐘,他咬著牙問道:
“……你想要什么條件,都可以談!”
寥寥幾字,宣告著他的失敗。
雖然他還是人,大部分的能力和正常人差不太多,但是他能夠看出寧秋水手里握著的那個打火機……真的對他有威脅!
一旦上面的火焰接觸到了他的真身,他就完了!
“先讓門口的那只鬼滾蛋,離開這層樓!
面對寧秋水的吩咐,西裝胖子臉上閃過了一絲猶豫,他知道一旦那只鬼離開了這里,那自己將會徹底成為寧秋水的『階下囚』!
然而,正是這短短的猶豫,寧秋水已經(jīng)揚起了手,準備將手里的打火機扔出去了,這可不是在恐嚇威脅西裝胖子,而是寧秋水真的打算這么做。
他沒有時間了。
門口的那只鬼一旦進來,他手中的打火機扔出去還能不能命中胖子的真身,可就是二話了!
“等等!”
西裝胖子驚恐地大叫了一聲,然后毫不猶豫的對著門口的鬼吩咐道:
“滾,快滾!”
“離開這層樓,沒有接到我的命令,不準回來!”
那只都已經(jīng)快要進入房門的女鬼,聽到這則命令之后,緩緩轉(zhuǎn)過身,又『咚咚咚』地朝著走廊遠處去了……
“涂翠容,出去檢查一下那只鬼走沒有?”
寧秋水并沒有完全相信胖子,讓涂翠容出去檢查了一下,確認那只女鬼已經(jīng)離開之后,寧秋水才松開了胖子,起身來到了『唱片機』的旁邊。
“……兩個問題!
“想活命,告訴我,這層樓其他三個人的真身在哪里?”
西裝胖子聽到這個問題之后,臉色立刻就白了。
“我,我不知道!”
看著寧秋水手里的打火機馬上就要落下,他惶恐大叫道:
“別別別,別別別!”
“我真不知道。
“你換個問題,其他的……只要我知道,我一定告訴你!”
頓了頓,似乎他又擔心寧秋水不相信他,馬上補充細節(jié)道:
“我們,我們誰都不敢完全相信彼此,畢竟能走到這一層的,哪個手上是干凈的?”
“……只有,只有804的那位大人知道其他人的真身在什么地方!”
“我與另外兩個人……互不知曉!”
“我發(fā)誓,我說的話千真萬確,如果我有一句假話,天打雷劈!”
寧秋水和涂翠容短暫的對視了一下,說道:
“行吧,第二個問題。”
“怎么離開這棟大樓?”
西裝胖子一怔,隨后道:
“為,為什么要離開?”
寧秋水臉上洋溢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
“你問我?”
西裝胖子這時候不蠢了,一下子變機靈了起來,立刻道:
“沒沒沒!”
“沒問,沒問!”
他『啪啪』兩下狠狠扇了自己兩個大嘴巴子,然后賠上了一副惡心的笑臉。
“大樓唯一的出路就在上面,一直往上走就行!”
站在不遠處的涂翠容皺眉道:
“出路在上面,但一般大樓的出口不是在一樓嗎?”
胖子臉上的肌肉抽動了一下:
“說笑了,說笑了……下面能有什么出路?”
“那都是一堆完全爛在臭泥巴里的人和事,只要走到最上面……就能出去!”
寧秋水瞇著眼:
“需要付出什么代價嗎?”
胖子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
“『時間』!”
“只要有足夠多的『時間』,就能夠走到最上面去!”
“大樓的『出口』就在那里,一定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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