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山鎮(zhèn)一到夜晚就顯得格外恐怖,這里是真正的萬籟俱寂,沒有東西動的時候,便沒有一丁點聲音。
因為這樣的緣故,一旦出現(xiàn)任何風吹草動,都會讓人的神經(jīng)繃緊!
不過這一次由于寧秋水也在,所以洪柚感覺要稍微好一些。
二人在陰冷的夜風中沒站多久,公交車的轟鳴聲就出現(xiàn)了。
死灰色的車燈打在了路面上,破碎的車燈,腐朽的車身,以及上面那些殘碎的乘客,都昭示著這不是屬于活人的載具。
冰冷且飽含惡意的目光隔著車窗落在了二人的身上,無論是寧秋水還是洪柚,都感覺身上汗毛倒豎。
公交車停在了二人的面前,車門緩緩打開。
一股濃郁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寧秋水丟掉了煙蒂,深吸了一口氣,率先走上了鬼公交。
“走吧!
他說道。
洪柚沒法,只能硬著頭皮跟在寧秋水的身后,事到如今,她只能盡可能地保證寧秋水的安全了,不然指不定這家伙留下了什么后手,他要是死了,自己得成為一輩子的『陰影』。
走上公交車后,洪柚緊緊貼在了寧秋水的身后,不敢去看周圍那些怨毒的注視。
她身上的『身份』屬于黑衣夫人,一般的厲鬼根本不敢覬覦她,但這公交車上的厲鬼怨氣大得離譜,不知道之前究竟經(jīng)歷過什么,目光除了惡意之外還有濃郁的放肆,根本不在乎她的『身份』。
若不是它們礙于某些原因的約束,估計二人會在頃刻間被撕碎!
周圍的那些乘客依舊宛如餓狼一般,死死地盯著二人,公交車很快啟動,車門一關(guān),寧秋水和洪柚只能硬著頭皮望著窗外。
沒過幾分鐘,洪柚被盯得有些受不了了,她朝著寧秋水擠了擠,對著他問道:
“哎,寧秋水……你確定它們不會……噶了我們?”
寧秋水點頭。
“不確定!
“哦!
洪柚見他點頭,稍微放下了心,然而她很快反應(yīng)過來,寧秋水說的是……不確定。
“?!”
她張著嘴,用一副草泥馬的表情看著寧秋水。
“不是……你不知道你就上車?”
“你沒事吧?”
寧秋水回道:
“暫時沒逝!
周圍這些乘客不能離開自己的位置,也沒法對寧秋水他們出手,但它們的眼神實在過于駭人,被盯著有一種瀕臨死亡的恐怖,寧秋水本來對于死亡就敏感,實在不舒服,忽然想到了什么,從兜里摸出了一枚銅錢,朝著空中一扔。
!
略帶綠色銅銹的銅錢飛舞,一旁的那些厲鬼看見了這枚銅錢,竟紛紛移開了目光。
“果然有效!
寧秋水心里想著。
“這些家伙……好像認得這枚銅錢啊。”
“不過從它們的表情來看,好像它們在……害怕?”
寧秋水很想拿著銅錢靠近一只車上的厲鬼好好研究研究,但他的確不敢做的太過分,萬一人家生氣了,反手給他一下,他當場就得死。
寧秋水心里清楚,這枚銅錢也就是有個威懾的作用,真的被厲鬼攻擊,它是保不住自己的。
鬼公交快速地在公路上行駛,寧秋水默默記著路線,然而沒走多久,鬼公交的前方忽然出現(xiàn)了大量的濃霧,幾乎不可視物。
隨著鬼公交一頭扎入了濃霧中,車身開始劇烈搖晃了起來!
哐啷!
哐啷!
二人站立不穩(wěn),寧秋水一把抓著車上的扶手柱,一只手揪住了洪柚的脖頸,洪柚也很快反應(yīng)了過來,兩只手死死抓住了寧秋水的胳膊。
還好這瘋狂的顛簸并沒有持續(xù)多久,公交車就駛出了迷霧,來到了一處巨大的陰暗荒野。
荒野凄涼陰森,偶爾可見枯樹墳包,但不見活物。
在不遠處,有一座寬闊的建筑宛如陵墓佇立。
車門打開。
寧秋水帶著洪柚從車上跳了下來,朝著那座巨大的建筑而去。
路上,寧秋水掏出了那張活體地圖。
“我擦,這兩個綠點……是我們?”
洪柚把腦袋湊了過來,滿面驚奇。
寧秋水仔細琢磨了下。
“嗯,『肆號醫(yī)院』應(yīng)該就是那座建筑了!
目光落在了遠處的肆號醫(yī)院,寧秋水的內(nèi)心掠過了一抹不舒服的陰翳。
雖然表面上什么都看不出來,但他敏銳的直覺卻告訴他,那座醫(yī)院里……有什么很恐怖的東西,正在凝視著他!
“柚子,有沒有看見什么?”
寧秋水問了句。
洪柚表情凝重。
“我的『視力』被某些未知的東西模糊了,在這里,你看不見的,我也看不見。”
寧秋水挑了挑眉,他緩緩掏出了銅錢,隔著銅錢眼看向了肆號醫(yī)院,卻是在那一瞬間繃緊了渾身的肌肉!
寒意從腳底一路蔓延到了天靈蓋。
銅錢眼的背后,肆號醫(yī)院中,有數(shù)不清的紅點……在瘋狂地閃爍著!
PS:終于進醫(yī)院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