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楚扶歡什么也不想說,她就親眼看著季寒掉進(jìn)柳華設(shè)下的陷阱里。
但其實她也說不好這是個什么陷阱,柳華突然看上季寒,是在她意料之外的。
或許是三年和親生活讓她受夠了西涼,季寒又拿下西涼一城,救她回來,讓她感動吧?
楚扶歡用幾乎低不可聞的聲音念叨了句:“挺好。”
季寒沒聽明白,“你說什么?”
楚扶歡搖搖頭,“說你跟柳華是絕配!
季寒瞇著眼看她,心里打著的主意更加堅定了幾分。
楚扶歡這種沒臉沒皮的女人,都被揭穿了真面目,還能如此坦然,如此面不改色。
可見她根本不覺得自己做錯了,她認(rèn)為一切都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她認(rèn)為她就是可以在京城為所欲為。
無論是他還是柳華,都只是她的掌中玩物而已。
他咬咬牙,“原來我們的命運(yùn),對于你來說分文不值。楚扶歡,你真是讓人覺得惡心!”
楚扶歡點點頭,“確實,分文不值!
馬車?yán)^續(xù)向前,又行了小半個時辰,終于停了下來。
季寒用力扯了楚扶歡一把,“你給我下來!”
同時為了防止楚扶歡再絞他脖子,還刻意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楚扶歡沒有抗拒,跟著他下了馬車,這才發(fā)現(xiàn)季寒竟真的把她帶到了京郊大營。
隨季寒凱旋的將士有五千名,都駐扎在了京郊大營。
大營這邊的將軍是誰,楚扶歡如今已經(jīng)不知道了。
從前她是知道的,還跟著宋聽肆偷偷來過。
可是這三年,她一心撲在將軍府里,外界的事情一概不再打聽,外界那些人一概不去接觸。
這京郊大營,當(dāng)真是整整三年都沒來過了。
季寒拽了她的胳膊一下,力氣很大,楚扶歡微微蹙眉,心知季寒肯定是沒打什么好主意。
這些日子她處處與季府為難,季寒終于要向她展開報復(fù)了嗎?
年少相識,青梅竹馬,三年夫妻。
她能為季府做的,都為季府做了。
到頭來換回一句下堂為妾。
眼下她實在很想看看,季寒最終能把事情做絕到何種地步。
人被扯進(jìn)軍營,那樣子完全不像是在拉著自己的妻子,倒像是在押著一名戰(zhàn)犯。
有不少跟著他一起回來的將士看到這一幕,紛紛圍過來,笑嘻嘻地跟他打招呼。
然后再看向楚扶歡,一個個的眼神仿佛見著了葷腥的狼。
“將軍,這是誰啊?”
季寒答:“家中犯了死罪丫鬟,我把她帶過來,送入紅帳充為軍妓!
將士們一頓歡呼,再看向楚扶歡的目光就更加肆無忌憚了。
楚扶歡也明白了他的打算,心中還是略吃一驚。
實在可笑。
再怎么說他們也還沒有和離,她在名義上還是他的妻子,讓自己的妻子做軍妓,他臉上有光?
還有這些眼睛都在冒著綠光的將士們,他們可知道這三年收到的那些銀兩,都是出自她從娘家?guī)淼募迠y?
季寒已經(jīng)把她往將士堆兒里推了,楚扶歡并不害怕,人往前蹌了幾步,站穩(wěn)之后就看向那些將士,冷聲問道:“你們就沒有人覺得我眼熟嗎?大軍回京那日,應(yīng)該有人見到過我吧?當(dāng)真覺得我只是將軍府一個犯了錯的丫鬟?”
她一說這話,還真有人擠上前將她仔細(xì)辨認(rèn),很快就驚訝地發(fā)現(xiàn),這居然是將軍夫人!
將士們看向季寒,想問問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可是也有人說:“管她是誰!將軍說了是丫鬟,那就是丫鬟!將軍跟柳華公主就要成親了,皇上都點頭了,那今后的將軍夫人就只有柳華公主一個。至于別的......嘿嘿!下堂之妻,那就跟丫鬟沒什么兩樣!”
“哎!那差別可大了!丫鬟是入了奴籍的,身份在冊。妾這種東西,那可是連丫鬟都不如,不管是打死還是發(fā)賣,都是主母一句話的事!
其他人聽他這么一說,也覺得自己想多了。
將軍府未來的夫人是柳華公主,關(guān)眼前這位什么事呢?相反的,他們現(xiàn)在將人拖入紅帳為所欲為,正好算是幫著將軍解決了一個大麻煩。不但有女人睡,還能讓將軍領(lǐng)他們一個人情,簡直是一舉多得的好事。
楚扶歡眼瞅著這幫人的眼神變了又變,就知道自己這三年不但是人是狗沒分清,還用嫁妝銀子喂出來一群狼。
已經(jīng)有人去通傳大營這邊的將軍了,等到那位將軍過來時,楚扶歡仔細(xì)辨認(rèn),依然沒有看出來他是誰。
想來就是一位這三年間新上任的人物。
那位將軍也不認(rèn)識她,只笑著跟季寒打招呼,在聽清楚來意之后看了她幾眼,面上有些猶豫。
軍中是有紅帳,畢竟將士也是人,也有需求。
但紅帳里的姑娘,那都是賤籍里入了名冊的,且是自愿過來。
一次三天,三天之后會得到一筆豐厚的銀子。
說白了,那是來賺錢的。
像這種把家里死罪的丫鬟直接送進(jìn)紅帳的事,在京郊大營還從來沒有發(fā)生過。
季寒見他猶豫,便笑著說:“我與柳華之事,皇上已經(jīng)點了頭,圣旨很快就要送到季府了。到時候劉將軍一定過來喝杯喜酒!”
這劉將軍聽聞此言,想了一會兒,點了點頭,“那就提前恭喜季老弟了!”
他大手一揮,立即有人上前抓了楚扶歡就走。
季寒眼瞅著楚扶歡被兩名將士一邊一個拽走了,總算是松了口氣。
在家里被楚扶歡勒住脖子時的窒息感,給他留下了心理陰影。
甚至當(dāng)時都忘了反抗。
那一刻的楚扶歡讓他感覺了像變了一個人,而且他隱隱覺得,楚扶歡似乎會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