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上門,外面的雪花越來越大了,松鼠藥膳的大廳里,兩個疲憊的男人唐坐在椅子上,閉著眼睛,真的是累了。
門外,寒風(fēng)呼嘯,雪花亂舞,臨近年關(guān),已經(jīng)是深冬了。
這兩天生意不如前面幾天火爆,但是都可以理解,在帝都這樣的城市,一到過年,反倒是一年中最冷清的時候,倒是小城市小鄉(xiāng)鎮(zhèn),一到過年,就是最熱鬧的時候。
外地人離開之后,帝都,就像一座空城一樣,而此時留下的,要么是本市的居民,要么就是為生活而不回家的人。
人群散盡,周松的大廳里變得空蕩蕩的,外面的寒風(fēng)不停的從每個夾縫中吹進來,大廳內(nèi)的溫度一會就消散了。
一個哆嗦,周松睜開了眼,裹緊了自己身上的廚師服,純棉的廚師服,穿上去萌萌的,就像大白一樣,很多來到店里人看到周松和錢三的樣子都會覺得有愛。
行走的包子,這是大家的評價。
當(dāng)然,周松和錢三他們覺得自己是可愛的大白。
“三,票買好了么?”坐直起來,周松看了看墻上的鐘表,時間定格在深夜十一點。
今天,是今年松鼠藥膳最后營業(yè)的一天了,兩個人送走最后一個客人之后就一直在清掃整個店面,面積太大了,又要一個月不營業(yè),肯定要好好的打掃一番,兩個人忙里忙外的,足足收拾了兩個小時了快,將廚房的餐具都用白布遮擋好,外面的桌椅也都用塑料膜隔開,今年的生意,算是結(jié)束了。
聽到周松的詢問,錢三也睜開了疲憊的眼睛:“買好了哥,明天早上的車。”
“明天早上?這么快?”周松有點驚訝。
錢三笑了笑:“留下來也沒什么事情,店里面也忙完了,早點回家了,家里面也有事情。”
周松點點頭:“怎么不買飛機,坐火車得一天了吧!
聽到周松無知的話,錢三差點噴出來:“哥,不到四個小時!
這下把周松嚇了一跳:“帝都到金陵,怎么著也有一千多公里吧,火車跑這么快?”
“哥,你是不是很久沒有出過帝都了,現(xiàn)在帝都和金陵早就通高鐵通動車了,四個鐘頭就到了。”錢三真心覺得自己在和一個土著說話。
周松砸吧砸吧嘴,沒有了言語。是啊,自己真的很久沒有離開帝都了。
看著外面的風(fēng)雪,周松的心一時有點涼意,身體也更加的冷了,將衣服又裹緊了一點。
“周哥,你什么時候回杭城?”錢三看了看周松,也詢問道,他倒是知道周松是杭城人,想到這里,金陵離杭城也十分的近,過年的時候也能過去給周松拜個年,畢竟也是自己的老板。
但是周松卻沒有回答,聽到錢三的話,周松依舊望著外面的大雪紛飛,過了許久,周松輕輕的說道:“我啊,還不知道呢!
錢三沒有繼續(xù)問,因為他感受到了周松語氣中的落寞,這種感覺,錢三知道,也許周松今年就在這里過年了。
“哥,要不跟我去我家過個年,我們家也沒什么人!卞X三看著周松又閉上了的眼睛,緩緩的說。
周松笑了笑,擺了擺手:“你還真以為你周哥是一個人啊,過年的時候事情可多得很呢。”
說完這句話,不容錢三再說,周松站了起來,長舒了一口氣,最后看了看這個大廳和二樓,眼中有了感慨。
這兩個多月,發(fā)生了太多的事情,到現(xiàn)在,都讓周松覺得有種如夢似幻的感覺,兩個多月前,自己還在自己的地下室混吃等死,想著找一個隨便的工作賺點吃飯前。
現(xiàn)在,自己已經(jīng)有了自己三百多平米的餐館了。
世事無常啊,周松笑了笑,看了看自己手腕處的狗尾草,一切的起因,都是因為這跟狗尾巴草,自己擁有了智能,就像小說一樣,周松的生活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走到柜臺前,周松拿出了一張卡,走回了錢三的面前。
“三,這張卡,拿著!睂⒖ㄟf到了錢三的手上,周松笑了笑繼續(xù)說道:“密碼是咱倆認識的日期!
錢三沒有伸出手,周松將他的手抬起,將卡放在了錢三的手上,錢三感覺自己真的要哭了。
他很感動,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感動。
“十五萬,拿著回去過個好年!敝芩膳牧伺腻X三的肩膀,不再多說,又走回了廚房。
錢三的眼中卻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采,十五萬!這可是十五萬!錢三知道,自從和周松在一起做生意后,總共賺的錢也才五六十萬,這里面有三十萬是兩個人商量好的要留下來還給明朝的,畢竟房子的錢總是要給的,也就是說,還剩下三十萬,這里面又有很多拿去用在成本上的錢,畢竟添置的桌椅和每天的食材都是需要錢的。
而周松,給了自己十五萬,他自己,怕是五萬都沒有了。
錢三家里條件并不差,但是來帝都兩個月能賺十五萬,要知道,離開家的時候,自己可是放棄了父母千辛萬苦幫找的事業(yè)單位,為了這個事情,還和家里鬧了矛盾。
可現(xiàn)在,自己兩個月,賺了十五萬帶回家,父母應(yīng)該會為自己驕傲吧。
有這樣的老板,還求什么?
正在錢三還在感動不已的時候,周松拿著一個小包走了出來,也遞給了錢三。
“這些藥,每天回去都要煎著吃,一個月的兩,每天十克,不要斷,等你回來,就是金槍不倒圣斗士了!敝芩煽粗锌f分的錢三笑著說道。
這下,錢三再忍不住淚水了,忍不住的就要撲倒周松的懷里,周松連忙躲開,開玩笑,我的胸懷怎么能讓一個男人第二次進來?
“走吧。”周松推了推錢三的背,打開了門,一陣寒風(fēng)吹過,雪花紛紛落在了兩人的肩膀上。
錢三回頭鎖好門,兩個人站在門前,看著黑漆漆空蕩蕩的門面,都是一陣沉默。
周松拍了拍肩頭的雪花:“明年,會更好的!
錢三用力的點點頭。
兩個男人沒有再說什么,騎著電動車,緩緩消失在夜色的雪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