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強(qiáng)壓下怒火,站起身來,對同僚們勉強(qiáng)一笑:“各位,家中有些急事,失陪了!
同僚們見他面色不善,也不敢多留,紛紛起身告辭。溫承冶轉(zhuǎn)身對翠嬤嬤道:“走,去慈安堂!”
一路上,溫承冶心緒難平。
那大姑娘溫旎素來與花小娘不睦,如今竟敢在老夫人面前污蔑她,這背后必有陰謀;ㄐ∧镆幌蛏畹盟膶檺郏鴾乩嬗质撬恼粕厦髦,若她們在老夫人面前吃了虧,他絕不會輕饒了溫旎!
慈安堂內(nèi),氣氛劍拔弩張。老夫人端坐在主位,臉色冷峻;ㄐ∧锕蛟谔们,臉色蒼白,卻咬緊牙關(guān),不發(fā)一言。溫梨則陪在她身旁,纖細(xì)的身子也跪得筆直,眼中滿是倔強(qiáng)。
溫旎站在一旁,神情淡然,眼角卻掠過一絲煩躁。見溫承冶進(jìn)來,她微微一禮:“父親!
溫承冶冷冷瞥了她一眼,走到老夫人面前:“母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夫人嘆了口氣:“承冶,旎兒說花小娘貪污府中銀兩,這事不能不查。今日便叫來了各鋪?zhàn)拥恼乒,要?dāng)堂對賬,還花小娘一個(gè)清白!
溫承冶心中怒火更盛,他知道這分明是溫旎設(shè)的局,但眼下只能先解救花小娘和溫梨。他深吸一口氣,壓下怒氣:“既然如此,那就當(dāng)堂對賬,讓真相大白!
溫旎唇邊的笑意更濃,她抬頭道:“正該如此,若是清白,自然不怕對賬!
“您瞧瞧,這賬目都對了一半了,正巧有筆開支不太對勁,女兒正和祖母詢問小娘呢,但小娘支支吾吾的也說不出個(gè)所以然來!
溫旎笑了笑:“女兒也沒辦法啊,不然父親您親自問問?”
溫承冶聽到溫旎的話,眉頭微微一皺,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跪在地上的花小娘。
只見她面色蒼白,身體搖搖欲墜,仿佛一陣風(fēng)就能將她吹倒,那模樣實(shí)在令人心生憐憫。
然而,溫承冶卻生生壓下了心底那股想要伸手將她扶起的沖動(dòng)。他清楚,此刻若是輕舉妄動(dòng),非但幫不了她,反而會害了她更深。
于是,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而溫和:“花小娘,你這筆開支為何不對?能否給我一個(gè)合理的解釋?”
花小娘聞言,身體一顫,抬頭看向溫承冶,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她支支吾吾了半天,卻始終說不出個(gè)所以然來。那模樣,更顯得她心虛至極。
這時(shí),溫旎在一旁淡笑著開口了:“這鋪?zhàn)邮瞧咄刖影?祖母剛剛說,這掌柜的是小娘的兄長。既然小娘自己說不清楚,那我們不妨問問她的兄長,看看他能否給我們一個(gè)滿意的答復(fù)。”
溫承冶聞言,眼中閃過一絲不耐。他看向溫旎,發(fā)現(xiàn)她雖然年紀(jì)不大,但心思卻十分細(xì)膩,處事也極為穩(wěn)妥。只不過這種穩(wěn)妥,并不是他所喜愛的。
溫承冶煩躁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示意下人將七碗居的掌柜,也就是花小娘的兄長帶上來。
花小娘的兄長站在一旁看了好久,他一見這陣仗,頓時(shí)明白了幾分,臉上露出了一絲尷尬和不安。
溫承冶見狀,也不廢話,直接將那本賬冊擺在了他的面前,指著那筆不對的開支問道:“這筆開支是怎么回事?你能給我一個(gè)解釋嗎?”
花小娘的兄長看了看賬冊,又看了看溫承冶和溫旎,心中頓時(shí)明白了過來。他嘆了口氣,低下頭,聲音低沉地說道:“這筆開支……是我私自挪用的。我原本以為可以瞞天過海,沒想到還是被你們發(fā)現(xià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