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既然已經(jīng)闖了進來,眼下的情況也早有預(yù)料。
一時之間出手最為狠辣的劍修紛紛出劍,前方道路上的魔物頓時被殺的七零八落。
一行人沒有絲毫停留,迅速前進。
弱!弱的可憐。
前來阻擋他們的魔物完全不是對手,眾人風卷殘云一般收拾了他們,不出半炷香的功夫就殺到了后山。
不過,此時沒有人因為順利而露出喜悅的表情,反而神色更加凝重。
明明幾個時辰之前,這里還是群魔亂舞,逼得簡唯我不得不封鎖騰元閣。
如今又怎會突然消失。
不過此時再打退堂鼓,基本沒可能了。
魔窟前。
“轟隆隆”,巨大的地鳴聲響起的同時。
無數(shù)魔物好似憑空出現(xiàn),悄無聲息地向隊伍合攏而來。
“諸位道友小心了!!”
簡唯我一記劍光沖上天際照亮四周,可不過片刻便又被迷霧掩蓋。
眾人在煙霧中穿梭,激烈地交火,飛劍嗡鳴、施法聲,野獸般的嘶鳴,爆炸聲此起彼伏,仿佛要震聾人的耳朵。
他們的身影在煙霧中模糊不清,只有閃爍的刀光和劍影,以及不時爆發(fā)的火光,照亮了這片黑暗的戰(zhàn)場。
“留下一部分人守住魔窟窟口,余下的人斬殺窟主!”
簡唯我當機立斷。
魏家二爺魏天驥雙手一揚,“天公助我!”
黃符齊出,一道道蘊含其中的雷法,全部都被催動了起來。
龐大的能量氣息頃刻間席卷而出,每一次能量的提升,都會產(chǎn)生一種特殊的效果。
一具具魔物在這種威力下,直接被轟碎。
“快走!”
眾人沒有絲毫猶豫,少部分人留下與魏家二爺共同作戰(zhàn),以免隊伍被兩面包抄。
其余人則一股腦兒地沖入了魔窟。
“嗡!嗡!嗡!”
魔音入耳,恐怖的魔音再一次響起。
進入魔窟的眾人聽到恐怖的魔音后,臉上露出了驚恐的表情,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呼吸變得急促,大腦一片空白,仿佛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有些人試圖捂住耳朵,想要阻止魔音的入侵,但這一切都是徒勞。
魔音就像一只無形的手,緊緊地抓住了他們的心臟,讓他們無法掙脫。
“靜心!”
“稽首皈依蘇悉帝 頭面頂禮七俱胝
我今稱贊大準提 唯愿慈悲垂加護
南無颯哆喃,三藐三菩陀......”
誦經(jīng)聲響起。
十余名身披袈裟的和尚轉(zhuǎn)動佛珠,低聲吟誦。
聲音越來越大,對抗魔音。
趁此機會,眾人迅速在魔窟內(nèi)行走,且行且戰(zhàn)。
更多的魔物圍殺上來。
柳無心一塵不染的白袍上,沾了不少鮮血。
卻不是魔物,而是屬于同伴的。
魔物并沒有鮮血,這是它不同于九州八荒任何生物的地方。
魔物被殺死,只會像是塵埃一樣消失,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一只猩紅的爪子襲來,柳無心橫劍格擋。
爪子的主人青面獠牙,高大強壯,身上筋肉暴起,上面布滿了傷痕和皺紋,仿佛是其歷經(jīng)無數(shù)戰(zhàn)斗的證明。
它的爪子猩紅,剛剛從鮮血中浸泡出來的一般,散發(fā)著濃烈的死亡氣息。
其中一只爪尖還在滴著血珠,是它剛剛撕裂了一位人類修士的胸膛,讓人觸目驚心。
柳無心躲過了對方的第一次攻擊。
正準備反擊,那魔物忽然調(diào)轉(zhuǎn)攻擊目標殺向柳無心護佑的李玄霄。
不好!
柳無心劍勢一轉(zhuǎn),只是又一頭魔物撞了過來,逼得他不得不收劍防御。
李玄霄好似并未有所察覺,不躲不閃。
忽然,旁邊殺出一道劍光。
簡陽天一劍插入了那魔物的身體中,只是后續(xù)力量卻不足。
簡陽天一時之間退也不能,進也不得,陷入兩難之中。
那魔物正要將簡陽天攬入懷中。
一道冰行術(shù)在它腦袋上炸開。
簡陽明從魔物的身前靈敏地繞過一周,那魔物龐大的身軀便化作了一具冰雕。
簡陽明大口吐著粗氣,雙手不住地顫抖。
那不斷響起的魔音,在他的心湖之中一次又一次掀起巨浪。
剛開始和尚們的念誦還能有些效果,可隨著距離那窟主越近,魔音比之前強烈了何止數(shù)倍!
不斷有人倒下,有修士忍不住魔音的影響發(fā)出癲狂的大叫,隨后將攻擊目標對準了前方的同伴。
一槍將其捅穿,最后被人打暈。
在魔音的影響下,一些人的心理也發(fā)生了變化。
他們開始感到絕望和無助,覺得自己已經(jīng)被魔鬼所控制。
情緒也越來越激動,他們開始尖叫和哭泣,試圖釋放內(nèi)心的恐懼和壓力,但這一切都只是徒勞。
而其他人能做的只有將被魔音控制的人打暈,將其拽離此地。
在這片戰(zhàn)場上,沒有人知道自己能否活下來,也沒有人知道這場戰(zhàn)斗會持續(xù)多久。他們只知道,自己必須不停地戰(zhàn)斗,直到最后一刻。
簡唯我手持本命劍,大步流星走在最前頭,一路前行一路殺伐。
這條路,恐怕是他們此生走過最長的一條路了。
周圍的人越來越少,他們遠遠低估了此處魔窟之行的兇險程度。
腳下的人不斷有珍寶出現(xiàn),埋藏在泥土里的劍胚,散落在一旁的盔甲,落在地上的兵刃......
還有盛開在黑暗中的靈花異草,可現(xiàn)在根本沒有人有心思在乎這個。
魔音一遍又一遍地折磨著他們的精神和身體,猶如萬蟲噬骨。
........
柳無心看著腳下老友的尸體,并沒有片刻停留。
簡陽天神色不忍,向那人的尸體鄭重作揖。
他的眼睛有些渾濁,方才他替李玄霄擋了一次偷襲,左腳受傷嚴重,封住了穴脈,此刻只能拖著腳走。
他看了一眼李玄霄。
如今,整個隊伍當中就只有李玄霄最為整潔。
行至此處,哪怕是死了再多人,死了誰,都不見對方出手一次。
即便是己身到了性命攸關(guān)之際,便是連眼皮都不抬一下。
若不是自己與兄長簡陽明,柳無心拼死保護,對方怕是要葬身于此數(shù)次了。
一道道鬼魅的聲音直往腦袋里鉆。
簡陽天握劍的手不住地顫抖。
“別再往前了,會死的!”
“你忍心讓你那大婚的妻子獨守空房?還不等洞房花燭就成為一個寡婦?”
“你們輸定了,還不等見到窟主,看看你的周圍還剩下多少人?”
“這滿地都是寶貝,隨便撿幾個,掉頭跑現(xiàn)在還來得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