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公叫劉楚,生前是一個窮秀才,家道中落。
與蘇念自幼相識相知。
少年會因少女的目光而羞紅耳根,會因突然地探身而不知所措......
雖有青澀甘甜的竹馬之情,卻因身世命途的無奈約束而困難重重。
少年知曉唯有發(fā)奮讀書考取功名,方能為這段愛情畫一個完美的句號。
天意弄人,進(jìn)京趕考前一日,小縣發(fā)了洪水。
少年為救百姓,用祖?zhèn)鞯挠ǎ噲D救下百姓。
在他的庇護(hù)下,先后有數(shù)百余位百姓得以逃生。
最終少年力竭而死。
當(dāng)?shù)匕傩諡榱思o(jì)念他的恩德,便為他塑了像,成為了當(dāng)?shù)氐耐恋厣瘛?br>
才子佳人的俗套故事,李玄霄曾在劉楚的廟中暫住過一個月。
那個名喚蘇念的女人,每隔幾日都要上山來去拜土地神。
每次來都要帶一個少年愛吃的蘋果。
第二天的清晨,雨停了。
李玄霄把劉楚的神像放在小毛驢的背上。
“那丫頭怎么樣了呢?”李玄霄問。
在他看來,蘇念自然是一個小丫頭。
不過此時,對方早已是耄耋之年,兒孫滿堂。
劉楚露出一抹苦笑,“她....她病了,已經(jīng)有好久沒有來了,我想去看看她!
阿七轉(zhuǎn)過頭,好奇地問:“土地公公不是有神通嗎?”
“可是已經(jīng)好久沒有人給我奉上香火了,別說法力了,我現(xiàn)在還能存在于世間就很不容易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河流改道,要想上山很麻煩。
還好,每隔一段日子都能吃到一個蘋果!
劉楚說這話時,語氣中滿是幸福。
他頓了頓,繼續(xù)說。
“哎呦,最近隔壁縣新來了一個城隍,這位城隍行事有些過于霸道了。
跟我們縣的城隍之前有一些過節(jié),卻把私人的恩怨帶到了辦事當(dāng)中。
立下了許多特別的規(guī)定,不許我們縣的陰官踏入他們縣的界內(nèi),還強(qiáng)行將許多游蕩的鬼魂往我們縣塞。
現(xiàn)在兩個縣的城隍,正準(zhǔn)備到都城隍那里去打官司.....”
劉楚許久沒有跟人說過話了,于是此刻話尤其的多。
“麻煩真人了!
“請吃飯就好咯!崩钚鲭S意地說道。
“李真人的寶貴時間怎能浪費在吃飯上!
“巧了,我現(xiàn)在有的是時間!
劉楚瞇起雙眼看著李玄霄,“真人跟以前不一樣了呢。”
“哦?”
“很不一樣,但是小神又說不上來哪里不一樣。”
劉楚只是一個小小的土地,他只是知道李玄霄很厲害,但具體多厲害他不清楚,更加不知曉所謂修行界的大事。
所以,他此時真的只是感受到了李玄霄和從前的不一樣。
這個曾經(jīng)心事重重、憂心忡忡的人。
如今卻散發(fā)著一種悠然自得的氣息,仿佛一切煩惱都已離他而去。
李玄霄的步伐變得更加輕盈,他的身上也散發(fā)出一種自在的氣息。
他似乎已經(jīng)找到了內(nèi)心的平衡,對生活充滿了熱愛和期待。
劉楚道:“真羨慕真人你啊~”
山風(fēng)撲面而來,帶著山林的香氣,讓人感到一種莫名的舒適和愉悅。
風(fēng)中還夾雜著松針的清香和泥土的芬芳。
下山的路走了三天,第四天的夜晚已經(jīng)能看見山下的燈火了。
“咳咳咳!”
李玄霄一陣咳嗽,身體劇烈地顫抖著,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冷汗淋漓。
一方面是身體還沒有完全適應(yīng)現(xiàn)在的狀態(tài),還需要更多的時間來恢復(fù)。
另一方面,傷勢雖然在不斷恢復(fù)。
可是道骨,根基已毀卻是無法逆轉(zhuǎn)的損傷。
以至于有些撐不起他現(xiàn)在的靈力。
如果說李玄霄原本的身體是一個大到幾乎沒有邊際的水庫。
那么受傷以后,水庫被毀,里面的水全部喪失殆盡。
而現(xiàn)在的李玄霄雖然重新?lián)碛辛藘λ哪芰,可是并沒有了那么廣闊的水域。
無法儲存太多的水,每一次修煉,他都能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在顫抖,仿佛是在抗拒著那些靈力的涌入。
李玄霄一抬眼,發(fā)現(xiàn)走在前面的阿七,把頭轉(zhuǎn)過來有些擔(dān)憂地看向他。
李玄霄回應(yīng)她一個安心的笑容。
“轟隆……”
不遠(yuǎn)處的山石突然有了變化,仿佛有一種神秘的力量在悄悄覺醒。
起初,只是一些微小的震動。
但很快這些震動變得越來越強(qiáng)烈,直到最后,整個山石都開始顫抖起來。
一個巍峨的巨影從山中拔地而起,身上彌漫著濃郁的山川之勢的神光。
這股氣勢磅礴而強(qiáng)大,讓人不禁感受到一股深深地敬畏之情。
“吾乃柳河山神,爾等何人!”
劉楚拱了拱手,“小神劉楚,乃是趙縣的一方土地,拜見山神大人!
“趙縣?”山神冷哼一聲,“趙縣的土地來我柳河做什么!”
“小神的供奉之力已所剩無幾,想趁著尚在人世,最后看一看故人。”
“趙縣陰官不得入柳河縣!”
劉楚賠著笑臉,“小神知曉,最近柳河縣與趙縣的陰官鬧出了一些誤會。
山神大人心胸寬廣,自然不會因為這等小事為難小神,還望山神大人行個方便,小神感激不盡!
“你倒是會說話。”山神道,“我與那柳河城隍私交匪淺,若是放你過去,我怎好與其交差.....”
劉楚做了多年土地,陰官的官場與陽官的官場沒什么差別。
他自然懂得這山神的意思,沒點好處,對方怎么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劉楚面露尷尬之色,“山神大人,小神已許久沒有得到香火供應(yīng),更不用說其他的一些值錢的物件了....”
山神先前便已看出對方香火氣息衰弱至極,如今聽對方親口說,于是便愈加不耐煩起來。
“閑話少說,再往前走莫怪本座不客氣。”
“可是...可是...根據(jù)陰間律法,并無此條律款。小神雖身為趙縣土地,卻也有權(quán)前往柳河縣.....”
話還沒說完,便被山神冷冷打斷。
“怎么?跟本座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