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安寺出來后,一路上楚玲瓏都沒怎么說話。
顧景安還以為她是因?yàn)轭櫪戏蛉说哪菐拙湓,所以不高興了。
馬車內(nèi),顧景安握住了楚玲瓏的手,關(guān)切的說道:“母親的話你不用往心里去,你是什么樣的人,我心里很清楚,我知道你做這一切,都是為了這個家!
楚玲瓏也是一臉的感動,依偎在顧景安的懷中,柔聲道:“只要景安哥哥不怪我,其他的人說什么,我不在乎的。”
顧景安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嗯。”
接著又話音一轉(zhuǎn),說道,“對了,我聽聞雁門郡與蠻軍的這一仗打的很是艱難。
陛下雖然已經(jīng)拍了林司念去了雁門郡幫助岳父,但她畢竟只是個女人,如何能徹底的打敗蠻軍,不如這樣,你修書一封給岳父,讓他在陛下面前,為我說幾句話,我也好領(lǐng)兵報(bào)效朝廷!
楚玲瓏依偎在顧景安的懷中,嘴角卻忍不住揚(yáng)起一抹冷笑。
怪不得顧景安今日對她處處忍讓,原來是在這里等著她呢。
楚玲瓏從顧景安的懷中鉆出來,說道:“可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當(dāng)初是怎么跟你一起來到京城的。
哪怕我現(xiàn)在修書給父親,父親只怕也不會看我的信,就更不用說還在陛下面前跟你說話了!
顧景安耐著心思勸慰道:“父女哪有隔夜仇啊,當(dāng)初他之所以那么反對你跟我在一起,那也是愛之深痛之切啊。只要你寫信服個軟,我相信,沒有心狠的爹娘!
見楚玲瓏還在猶豫,顧景安臉色一變,他半是警告半是威脅的說道,“難道你想看著林司念打敗蠻軍,凱旋歸來,將整個靖安伯府壓的無半點(diǎn)喘息的機(jī)會嗎?
你可別忘了,當(dāng)初咱們兩個是如何對待林司念的。”
提到林司念,楚玲瓏立刻就想起來林司念臨走之前對她說的那番話。
林司念已經(jīng)知道她的真實(shí)身份了,之所以沒有跟老皇帝揭露這件事,楚玲瓏覺得是林司念故意留著這張牌先不出,等她打完仗回來,再一起找她算賬。
想到這里,楚玲瓏跑路的心更堅(jiān)決了。
楚玲瓏決定先穩(wěn)住顧景安,她笑著說:“景安哥哥,你說的對,我會聽你的,給父親修書一封!
顧景安眼中閃過一抹精光,再次將楚玲瓏擁進(jìn)懷中,說道:“我的玲瓏,果然處處為我著想。”
……
安王府。
聽了手下的話,安王氣的直接把書房內(nèi)能摔的東西全都都摔了個干凈。
在書房伺候的丫鬟小廝都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喘一個。
只跪在地上默默地收拾著地上的一片狼藉。
這時(shí)候安王的寵妾宋燕兒走了進(jìn)來。
她一揮手,將丫鬟小廝們都趕出了書房。
安王癱坐在雕花紅椅上,正按著自己的太陽穴,一臉煩躁的樣子。
宋燕兒走著蓮步走到安王的身邊,抬手為他輕輕捏著太陽穴,柔聲道:“王爺怎么突的生這么大的氣?”
安王道:“還不是那老東西,居然真的下了圣旨,解除了本王與林司念的婚事。”
聽到這句話,宋燕兒按摩的手一頓,隨即笑著說:“王爺不是一開始就跟陛下求了與林司念接觸婚事嗎?”
安王道:“那不一樣,當(dāng)時(shí)的情景跟如今不同,本王當(dāng)時(shí)是想先解除與林司念的婚事,將她派到雁門郡,再趁機(jī)找人做掉她,這樣,本王就可以趁機(jī)請求那老東西帶兵出征。這樣就可以拿到兵權(quán)。
誰知道只不過半月的工夫,很多局面就已經(jīng)發(fā)生了變化。
林司念帶去雁門郡的那些人,都是她的心腹,我想從中安排我的人除掉她,簡直比登天還難。
原本還以為老東西歇了解除我跟林司念婚約的心思,沒想到,他不但沒歇了這個心思,反而做的更絕了,即使我舅舅,也不能在這件事上提出半分異議!
可不是做的更絕了嗎,在林司念西行的第十日,才以收到林司念的軍事急報(bào)為理由,下了圣旨,解除了林司念與安王的婚事。
還為了安撫軍心,派了長公主唯一的兒子親自護(hù)送著圣旨去雁門郡。
如此一來,即使有老臣覺得這事不能出爾反爾。
老皇帝也可以用林司念用軍功親自請旨,他不能寒了將士們的心來堵住那些老臣的口。
但其實(shí)林司念確實(shí)快馬加鞭給老皇帝送了軍事急報(bào),可軍事急報(bào)上壓根就沒提過解除婚約的事情。
安王越想越氣,直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道:“若不解除婚約,將來林司念凱旋歸來之日,就是東宮那位退位讓賢之時(shí)!”
對于林司念與安王解除婚約這件事,宋燕兒是樂見其成的。
她本來就不想安王再娶妻,只要安王不娶王妃,那她就是整個安王府后院的主人,雖然是個妾室,卻如同安王府的當(dāng)家主母一般。
宋燕兒安慰安王:“解除就解除吧,王爺您成就大事,難不成沒了她林司念還不行了?”
安王冷笑一聲,說道:“燕兒說的對,一個林司念罷了,如今東宮那位已經(jīng)當(dāng)起了縮頭烏龜,雖然不能領(lǐng)兵出征蠻軍,不過本王的舅父也給謀了一個好差事!
宋燕兒笑著問:“什么好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