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夫人本以為自己早早讓人給顧景安傳了信,顧景安回府后必定會先安撫自己,再將楚玲瓏狠狠的訓(xùn)斥一番。
卻沒想到顧景安不但沒有安撫自己,訓(xùn)斥楚玲瓏,反倒是來要自己的嫁妝了。
顧老夫人心里氣的不行,可顧景安畢竟是自己的兒子。
說到底自己還需要顧景安給她養(yǎng)老送終,她可以得罪媳婦,卻是萬萬不能得罪兒子的。
而是這也不是顧景安第一次跟她開口要嫁妝了,如果再不給,只怕會傷了顧景安的心。
顧老夫人壓下心中的不高興,笑著給顧景安夾菜:“你先吃飯,等吃完飯,讓孫嬤嬤帶著你去我的私庫去好好的挑幾件合適的。”
說著,顧老夫人又喊來恨玉。
恨玉管著顧老夫人的嫁妝鑰匙。
顧老夫人對恨玉說:“一會兒你拿著鑰匙,跟孫嬤嬤一起,帶侯爺去我的小庫房,讓侯爺挑幾件他喜歡的東西帶走!
恨玉行了一禮,“是。”
顧景安在楚玲瓏那里吃了不少烤肉,這會兒也吃不進(jìn)去多少東西了,他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笑著說:“母親,兒子還有公務(wù)在身,就先退下了。”
顧老夫人點(diǎn)點(diǎn)頭,對恨玉說:“帶著侯爺去吧!
說著,又給孫嬤嬤使了個(gè)眼色。
孫嬤嬤嘆口氣,故意上眼藥:“老夫人,您能傍身的東西,可就只剩下那點(diǎn)嫁妝了,今日早上去找縣主勻點(diǎn)屋子里擺設(shè)的東西都被趕了出來,回來只能從您的私庫里找出幾件說得過去的拿出來擺。
可如今又要帶侯爺去挑,這以后,您總不能一點(diǎn)不給自己留吧?”
顧老夫人橫了孫嬤嬤一眼,訓(xùn)斥道:“就你話多,侯爺是我唯一的孩子,我的東西不給他給誰?什么傍身不傍身的,若是侯爺急用,我自然是先緊著侯爺?shù)摹!?br> 孫嬤嬤低聲嘀咕道:“前兩日讓您賣定嫁妝買血燕吃,你都不舍得,如今為了縣主的生意,倒是舍得了!
顧景安擠出一個(gè)笑容,說道:“嬤嬤放心,縣主很快就能把本賺回來,到時(shí)候不止這些東西,就是母親的血燕,也會立刻續(xù)上的!
孫嬤嬤張了張嘴,故意一樣欲言又止的模樣。
顧老夫人適時(shí)出來打圓場:“行了,讓你做你就快去做,哪里這么多廢話,景安是我兒子,為我兒子做任何事,我都是心甘情愿的!
聽自己母親這么說,顧景安對自己母親的愧疚達(dá)到了頂峰。
要不是侯府拮據(jù),自己何必開口討要母親的嫁妝。
想到這里,他就愈加的憎恨林司念。
如果不是林司念非要帶著嫁妝和離,侯府又怎么會落到這個(gè)境地。
顧景安起身直接跪在了顧老夫人的面前,他說:“母親,您放心,兒子一定會盡快把這些東西換回來。”
顧老夫人連忙將人扶了起來,笑著說:“咱們是母子,本就是一體的,說什么還不還的,只要你好,母親便心滿意足了,行了,快跟著她們?nèi)グ伞!?br> 顧景安鄭重的給顧老夫人磕了個(gè)頭,才起身跟著恨玉和孫嬤嬤離開了。
顧景安一走,顧老夫人臉上的笑就消失了。
她一把拍在桌延上,罵道:“小賤人,真是小瞧她了!”
就在這時(shí),丫鬟通報(bào)三姑娘顧曼容來了。
顧老夫人臉上閃過一抹厭惡,說道:“她來做什么?”
話音剛落,顧曼容手里托著一盤糕點(diǎn)走了進(jìn)來,她嬌柔的對著顧老夫人行了一禮:“女兒見過母親,女兒見院子里的桂花開的好,知道母親喜歡吃桂花糕,所以特意摘了些桂花,為母親做了桂花糕!
顧老夫人收起了臉上鄙夷的神色,淡淡道:“你有心了,放哪兒吧!
一旁的小丫鬟連忙接了過來。
顧老夫人完全沒有讓顧曼容坐下的意思,這就是變相的想趕她走了。
可顧曼容不能走,上前幾步,走到顧老夫人的面前,為她揉捏肩膀,柔聲道:“聽說過幾日是惠寧公主駙馬的生辰,母親也要去的吧?”
顧曼容早就過了及笄的年紀(jì)了,但是顧老夫人一直沒有安排她的婚事,她自己自然就著急了。
這個(gè)時(shí)代很多女孩子十三四歲就嫁人了,如今她都十六歲了,顧老夫人對她的婚事卻閉口不提,再蹉跎兩年,她可就成了老姑娘了,又是庶女,再想嫁個(gè)好人家,可就難了。
所以顧曼容不得不為自己打算。
顧老夫人人老成精,淡淡道:“你一個(gè)未出閣的姑娘,問這些事做什么?”
顧曼容上前一步,直接跪在了顧老夫人的面前,說道:“母親,女兒如今已二八年華,實(shí)在是不能再繼續(xù)蹉跎下去了,還請母親為女兒做主,女兒不求富貴人家,只求個(gè)好兒郎!
顧老夫人看她一眼,問道:“你這是在怪我沒有在你的婚事上上心?”
顧曼容連忙道:“女兒不干!
顧老夫人冷笑一聲:“敢不敢的,你心里清楚,行了,你起來吧,過幾日我會參加惠寧公主為她的父母舉辦的生日宴,到時(shí)候我會幫你留意著有沒有適齡的男郎的。”
顧曼容小心道:“母親可否帶上女兒?”
顧老夫人一瞪眼。
顧曼容連忙道:“是女兒失言了,女兒這種身份哪里能參加公主舉辦的生日宴,一切全憑母親做主了。”
兩個(gè)人正說著話,孫嬤嬤跟恨玉回來了。
顧老夫人冷著臉問:“事情都辦妥了?”
孫嬤嬤點(diǎn)頭:“侯爺是懂行情的,挑選的也都是精品。”
顧老夫人肉疼的緊,冷哼一聲。
孫嬤嬤又說:“老夫人,婢子在回來的路上聽到了一件事,想著要不要稟報(bào)老夫人!
顧老夫人說:“有什么話,你說便是。”
孫嬤嬤眼底的精明一閃而過,她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顧曼容,小心翼翼的湊到顧老夫人耳旁,低聲嘀咕了幾句。
顧老夫人大怒,又確認(rèn)了一遍:“你說的可都是真的?”
孫嬤嬤垂著頭說:“婢子不敢撒謊。老夫人若不信,差個(gè)人去凝香居一問便知,聽說那位烤肉的香味飄了老遠(yuǎn)!
顧老夫人被氣很了,用手在桌子上狠狠的拍了幾下,破口大罵道:“好啊,果然是個(gè)會勾人的小賤人,竟然將我的兒子拿捏的服服帖帖的,我說來我這里怎么就只吃了兩口飯,原來這是早在那小賤人那里吃過了!
孫嬤嬤小聲道:“老夫人,您說侯爺一來就要您開私庫,會不會是受了誰的蠱惑。俊
顧老夫人罵道:“定是那小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