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嬋娟想了想,點頭同意,阿瑤留下的那句話,既是對衍鶴子傾訴真情,也是表達(dá)自己心中的冤屈,她想告訴衍鶴子,她不是因為被騙才這么做的,哪怕她知道衍鶴子是在騙她,她也愿意犧牲自己保全衍鶴子。
可想而知,衍鶴子在得知真相之后,心中會是何等震撼,一個因為愚昧無知而丟了性命的女人,和一個因為情深義重為他而死的女人是不一樣的,更何況這個女人還是在明知道他是存心欺騙的情況下做出這樣的決定的。
衍鶴子自言自語的時間并不長,因為隨后的幾十年中二人的生活很平靜,并沒有太多波折,衍鶴子坦言自己從未對阿瑤真心過,因為打一開始,他追求的就是長生,與阿瑤生活在一起,他追求長生的念頭從未打消過。
“真是一肚子壞水啊。”胖子皺眉。
“能全吐出來,對他來說也是一種解脫!蹦巷L(fēng)說道。
“他可能會自刎謝罪!敝T葛嬋娟說道,衍鶴子是帶了長劍出來的,自言自語的時候,一直在握著那柄長劍。
“自刎太便宜他了。”胖子冷哼。
諸葛嬋娟猜的沒錯,待得將真相實情向阿瑤逐一坦白,衍鶴子抬起右手,自左胸點了幾點。
“他想干嘛?”胖子看向南風(fēng)。
“他在封閉心脈!蹦巷L(fēng)說道。
南風(fēng)話音剛落,衍鶴子再發(fā)悲聲,只說欺騙了阿瑤三十六年,心機(jī)險惡,罪責(zé)難贖,辜負(fù)真情卻無法彌補,只有自懲同年之?dāng)?shù),以解枉恩負(fù)心痛苦,以還天地正義公平。
“原來他護(hù)住心脈是怕自己撐不到三十六劍!敝T葛嬋娟恍然大悟。
南風(fēng)沒有說話,他能感知到阿瑤的本體傳來了劇烈波動,這表明她已經(jīng)原諒了衍鶴子,想要掙脫阻止。
衍鶴子自以為奸計得逞時笑的像個小人,痛哭坦白之時哭的像個娘們,但拔劍自戮之時沒有絲毫猶豫,這一刻他像個爺們兒。
中劍之后自然痛苦,但衍鶴子的臉上沒有任何痛苦神情,一劍,一劍,茫然木然。
“真要讓他自裁三十六劍?”諸葛嬋娟于心不忍。
南風(fēng)點了點頭,于心不忍的不止諸葛嬋娟,阿瑤的本體一直在極力掙扎。
護(hù)住心脈只能暫保不死,卻無法止血,二十幾劍過后,衍鶴子已經(jīng)撐不住了,萎靡搖晃,幾欲傾倒。
“算了,差不多行了吧!迸肿訃@氣。
南風(fēng)沒有接話。
搖擺過后,衍鶴子最終還是挺了過來,這自然是南風(fēng)送出靈氣幫助支撐。
三十五劍,衍鶴子的胸腹已經(jīng)血肉模糊,最后一劍對的是唯一不曾中劍的左胸心脈,“人若無情,要長生何用?”
在其刺出最后一劍的瞬間,南風(fēng)收回了禁錮阿瑤的靈氣……
阿瑤得回自由,急切閃現(xiàn),搶下了衍鶴子手中的長劍,伸手?jǐn)堊×怂?br>
衍鶴子失血過多,已是油盡燈枯,眼見阿瑤出現(xiàn),心中錯愕,氣息一亂,瞬時暈死過去。
阿瑤抱著衍鶴子哭的好生傷心,悲哭之時柔聲呼喚,只有心疼不舍,哪里還有怪罪怨恨。
胖子和諸葛嬋娟站立在旁,亦免不得感嘆傷懷。
諸葛嬋娟一瞥之間發(fā)現(xiàn)南風(fēng)竟然在笑,有些意外,“你笑什么?”
“你現(xiàn)在還認(rèn)為有些錯誤是無法彌補的嗎?”南風(fēng)反問。
諸葛嬋娟搖了搖頭。
南風(fēng)抬手碰了碰胖子,待胖子轉(zhuǎn)頭,沖其說道,“這世間沒有什么錯誤是不可彌補的,也沒有什么錯路是無法回頭的,只要迷途知返,為自己的過錯承擔(dān)了相應(yīng)的后果,付出了足夠的代價,還是可以留條活路給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