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種可能各占一半,因為垂涎天書的并不只有李朝宗一黨,世人都知道天書神異,得天書者得長生,如此至寶,誰不想要。
兩相權(quán)衡,還是希望此事是李朝宗等人所為,李朝宗了解他,他一日不死,李朝宗就不敢把事情做的太絕,因為事后有可能招致他瘋狂的報復(fù)。但此事若是別人所為,變數(shù)就大了,那些人不知道他的情況,一旦動起手來,很可能無所不用其極。
無能為力是一種極為糟糕的感覺,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事態(tài)惡化,卻什么也做不了。
日落月升,再見星辰,東方放亮,又是一天。
日復(fù)一日,眨眼間又到秋冬時節(jié),這已經(jīng)是他來黃沙嶺的第五個年頭了。
初冬的一個夜晚,南風(fēng)發(fā)現(xiàn)多出了一絲細微的香火,心中有感,立刻來到地面,仰頭看天,正是夜半子時。
此前他曾經(jīng)與胖子有過約定,若是王叔將其肉身修復(fù)完成,當(dāng)在午夜時分接連焚香三天,屆時他感受到香火,便會設(shè)法回歸肉身。
此時正是子時,難道胖子和王叔已經(jīng)準(zhǔn)備妥當(dāng)?
緊張的等到次日子時,卻不再見香火增加。
短暫的疑惑之后,南風(fēng)恍然大悟,尋常人等是不會在半夜焚香祭拜的,昨夜之事定是胖子所為,之所以只焚香一次,是以此通知他修復(fù)肉身已有進展,讓他做到心中有數(shù)。
想清原委,南風(fēng)喜憂參半,喜的是肉身修復(fù)這條路走得通,若是沒有把握,王叔不會讓胖子焚香告訴他進展。憂的是五年了,方才有了些許進展,若是按照目前的進度推斷,想要徹底修復(fù)肉身,至少還需要十年……
還是那句話,只要有希望就有盼頭,不管是十年還是八年,只要有出頭之日就值得慶幸。
不過以胖子的心智,怕是不會想到將肉身修復(fù)的進度分三次通知他,此事想必是王叔的主意。仔細想來,此事還有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焚香的不是胖子,而是王叔本人。
倘若真是這樣,胖子很可能沒和王叔待在一起。
如果胖子真的沒和王叔待在一起,有三種可能,一是為了保證此事的隱秘,故意遠離王叔。二是忙別的事情去了。三就是最壞的結(jié)果,胖子出事了。
至于究竟是什么情況,線索不足,難以推斷。
事已至此,后悔也沒用,老虎還有打盹兒的時候,沒有人能做到滴水不漏,誰也免不得百密一疏。
后悔沒用,但反省還是很有必有的,仔細想來,自己之所以上當(dāng),究其根源還是因為自己的心不夠靜。
靜心是細心的前提,一個人只有靜得下心,才可能做到細心,只有做到了細心,才可能對事情做出準(zhǔn)確判斷和正確前瞻。
心不靜的根本原因是對胖子等人太過掛牽,這是人之常情,但真的想要做到全神貫注,心無雜念,就必須連這人之常情都遏制住,不能隨著自己的性子,不能慣著自己,要知道分神不止容易受騙上當(dāng),還會影響推研天書的進度。
之前的五年,他無時無刻不在牽掛眾人,迫切的希望離開黃沙嶺,實則這都是不對的,不應(yīng)該視黃沙嶺為禁錮束縛,黃沙嶺對他而言也的確不是禁錮束縛,而是難得的安寧,寶貴的機會,這里是最適合推研天書的地方,過了這個村兒可就沒這個店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