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可以壯膽,若不是之前喝了不少,呂平川可能不會說出這番話。
“大哥,這件事情不怪你!蹦巷L(fēng)出言寬慰,此事呂平川是唯一知情人,他不說,別人永遠不可能知道,而他之所以要說出來,乃是因為此事就像一根扎在他心底的刺,雖然無人知曉,他卻過不了良心的那一關(guān)。
“不怪我怪誰?若是換成你,你會這樣做?”呂平川很是自責(zé)。
南風(fēng)沒有立刻答話,他無心功名,目的不同,選擇的道路自然也不一樣。
胖子在旁接話,“大哥,你這話問的,他跟大眼睛多好啊,要是換成他,估計早領(lǐng)著大眼睛躲到哪里過日子去了!
呂平川仰天長嘆,“一定得把莫離找回來,我得親口跟他說大哥錯了!
南風(fēng)本來對呂平川將莫離送人心存不滿,而今呂平川直言肺腑令他心中芥蒂盡消,“大哥,那十兩銀子你是留給大眼睛過活的,并不是為了自己,此事你做的并無過錯!
“別替我開脫,”呂平川緩緩搖頭,“我若不是急著學(xué)武,帶著大眼睛和莫離,雖然苦,卻也不至于餓死!
二人沒有接話,呂平川說的確是實情。但他也的確有苦衷,他學(xué)武做官并不只為自己,一直以來他都想為父親翻案,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處,只有自己才能明白,旁人不可能感同身受。
胖子拿起酒壺給呂平川倒酒,“大哥,你什么時候隨軍出征?”
“快了,最多半個月。”呂平川答道。
南風(fēng)知道胖子是想岔開話題,便在旁附和幫襯,話題越扯越遠。
呂平川年少得志,言語之中多有驕傲,二人也不見怪,小時候呂平川就是這樣的,以大哥自居,努力的庇護一干弟妹,有時眾人受了欺負,他去為眾人報仇,吃了虧也不說,只報喜不報憂。
知道呂平川有這種習(xí)慣,南風(fēng)便擔(dān)心他擺不平二人之事,再度提起,呂平川又問了一遍細節(jié),斟酌過后擺了擺手,“不妨事,我有法子,包在我身上!
酒宴吃到最后菜都涼了,不過三兄弟的心思也不在酒菜上,心里滿是闊別重逢的歡喜,三人是貧賤之交,又是結(jié)義兄弟,這番情義遠非尋常友人可比。
三人之中南風(fēng)酒量最好,呂平川次之,胖子最差,喝到最后胖子直接趴在桌上睡著了,只剩下南風(fēng)和呂平川在說話,不過二人雖然在說話,卻都大了舌頭,好在兄弟之間也沒有酒后失態(tài)一說,暢所欲言,也不用拿捏語氣斟酌詞匯。
臨近午時,前去司馬府送信的仆人回來了,與他一起回來的還有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呂平川見此人到來,起身為雙方介紹,“這是為兄的三師兄,姓崔,劍法高絕,人送外號一劍追魂。這兩位是我的結(jié)義兄弟,這是南風(fēng),”說到此處去推胖子,沒推醒,“這是正德。”
那中年男子聞言皺眉看向南風(fēng),上下打量了一番,轉(zhuǎn)而沖呂平川做了個手勢,呂平川會意,隨他出門去了偏廳。
南風(fēng)喝了不少酒,有些糊涂,坐在木椅上昏昏欲睡,也不知過了多久,呂平川回來推醒了他,“我去一趟司馬府,你們先去后院客房休息!
南風(fēng)應(yīng)了,與一名雜役攙著胖子去了后院。
睡了一下午,到了入更時分二人方才先后醒轉(zhuǎn),房間里的桌子上放著嶄新的兩套衣服,外中內(nèi)齊全,連腰繩都是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