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多了兩個人,田小麥的膽子更大了,她坐在椅子上,一手撐著下巴,睜著眼睛不睡覺,就為了等著賊人的到來。
一直等到半夜,也沒什么動靜,田小麥忍不住打了兩個哈欠,擦了一下眼角的生理淚水,“難道不來了?”
不會作案一次就不來了吧?
田小麥不死心,又繼續(xù)等了一個時(shí)辰,實(shí)在是熬不住了,才爬上床睡覺。
一覺睡到大天亮,要不是小包子叫她,她可能還會繼續(xù)睡。
她坐起來揉了揉眼睛,抬頭看窗外,太陽照得老高了,她的心一驚,“什么時(shí)辰了?”她怎么睡得這么熟?
小包子搖了搖小腦袋,奶聲奶氣的道:“壯壯不會看!鳖D了下,“三嬸嬸做好了早飯,給娘留著了!
田小麥揉了揉他的小腦袋,笑著說了一聲好,穿上衣服,牽著小包子走了出去,等她洗漱完走到院子,就看到錢氏在打掃院子。
一看到她,錢氏連忙走了過來,問她怎么樣?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錢氏是把她當(dāng)成病人了,田小麥無奈的笑了笑,“我沒事,不用擔(dān)心!闭f著,又想起了賊人的事情,開口問,“昨晚家里有沒有什么動靜?”
她等到了半夜,實(shí)在是困的受不了了,躺在床上就睡著了,后面完全不知事了。
田小麥有些懊惱的扯了一下自己的頭發(fā),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睡的那么死。
錢氏搖了搖頭,說昨晚沒有什么動靜。
聽到這話,田小麥的眉頭蹙了一下,抬眼看向錢氏,請他們在家里多住幾天。
她就怕他們夫妻倆離開后,賊人又來了。
錢氏點(diǎn)著頭說好,又輕輕的推了一下田小麥,讓她趕緊去吃早飯,她要去上工了。
“三弟妹,謝謝你!
“大嫂,該是我謝謝你才對,要不是你,我也賺不了銀子。”她在家里的地位也不會逐漸的提高,這一切,都是田小麥帶來的,她打從心底里感激她。
田小麥笑著搖了搖頭,說她請她做工,給她工錢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
眼看著錢氏還想要張口,她又對她擺了擺手,讓她去上工,她去廚房吃早飯。
錢氏咽下到嘴邊感激的話,清脆的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就去了作坊。
一連幾天,錢氏跟趙三富到了晚上就偷偷的來田小麥家睡。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賊人這幾天沒一點(diǎn)動靜。
田小麥忍不住懷疑,賊人是不是收手了?不打算再來偷東西了?
“三弟妹,你跟三弟今晚不用來了,看你們在這里時(shí)時(shí)刻刻警惕著,晚上睡不好覺,白天又要做工,實(shí)在是太累了!
看著錢氏眼底下的青黑,田小麥心里挺愧疚的,也不好再麻煩他們了。
錢氏有些擔(dān)憂的看著田小麥,“要是那個賊人又來了怎么辦?”就大嫂跟壯壯兩個人在家,她放心不下。
“這幾天沒來,應(yīng)該不會再來了!碧镄←湴矒嶂X氏,“不用擔(dān)心,我會鎖好房門的,他來了也進(jìn)不了房間。”
聽了田小麥的話,錢氏也不再強(qiáng)求,點(diǎn)頭說了一聲好。
她們怎么也想不到,就在當(dāng)天晚上夜里,賊人又來了。
好在田小麥還警惕著,還繼續(xù)守著夜,遂她在第一時(shí)間聽到了往她房間走來的腳步聲。
眉頭一皺,她微瞇著眼睛看著門口,怎么賊人這么湊巧,偏偏錢氏夫妻倆不在她家住了,就又出現(xiàn)了。
她很懷疑賊人是不是一直在監(jiān)視著她家?
想到此,她硬生生的打了個冷顫,站起來墊著腳尖走回到床邊,一手捂著小包子的嘴巴,一手輕輕的推醒他。
小包子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剛想開口叫娘,就聽到田小麥在他耳邊說,“壯壯,不要出聲,聽娘說!币膊坏刃“臃磻(yīng)過來,她又繼續(xù)道:“家里進(jìn)來了賊人,咱們不能出聲讓他們聽到,等下娘把你放進(jìn)柜子里,你不要出聲也不要動,知道嗎?聽到娘的話就點(diǎn)一下頭。”
小包子輕輕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睜著眼睛看著田小麥,眼里滿是驚懼。
田小麥也顧不得安慰他,親了一下他的額頭,抱著他快步的走向衣柜子,輕輕的打開來,把他放了進(jìn)去,叮囑了他兩句話,關(guān)上柜子門后,拿著菜刀,走到了門邊,才站定就聽到門外的對話聲。
“在里面鎖住了,看來要撞門了!
“行,那就撞!
兩個人?
田小麥的心里沉了又沉,一個人她可能還對付得了,兩個人就有點(diǎn)難說了。
這一刻,她無比的懷念趙大榮,要是他在家里,哪會遇上這樣的事情?
她甩了甩頭,皺著眉頭想了一下,又深吸了一口氣,大步的走向床邊,向著門口叫了一聲。
“相公,我怎么聽到有聲音?你起床去看看,是不是家里進(jìn)賊了?”
轉(zhuǎn)眼,她微微捏了一下自己的喉嚨,壓低了聲音,學(xué)著趙大榮的語氣,“有嗎?我怎么沒聽到?”
“我真的聽到了,你快去看看,要是真的進(jìn)賊了,你就把他們送去衙門,省得他們繼續(xù)禍害別人家!
“好……”
這話一學(xué)完,田小麥微微顫抖著手,伸手去點(diǎn)燃蠟燭。
她也不知道這一招能不能行?這種情況下,她只能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了。
門外的兩個男人面面相覷了一下,轉(zhuǎn)身就跑到了院子里,一個男人氣急敗壞的開口,“麻子,你不是說趙大榮不在家里嗎?。磕阒恢,那男人不好惹的,會死人的!迸錾馅w大榮那個男人,不死也得殘。
“我天天盯著這里,真的沒看到趙大榮的出入!
話說到這里,氣急敗壞的男人腦子一轉(zhuǎn),慢慢的冷靜了下來,“難道……是田小麥在自導(dǎo)自演?”
名叫麻子的男人不敢確定,低聲提議要不要回去看一下?
沉默了片刻,才聽到那個男人說了一聲好。
就這樣,兩個男人又悄悄地走了回去,看到已經(jīng)暗下來的房間,心里又有點(diǎn)打鼓了。
麻子低聲問,“怎樣?還要繼續(xù)嗎?”
又看了一眼房門,男人用力的咬了咬后牙槽,抱著賭一把的心態(tài),點(diǎn)頭說繼續(xù)。
他就相信麻子一回。
麻子朝自己的手里呸了兩聲,快步的走到房門口,壓低聲音開口。
“田小麥,你不用在里面裝神弄鬼了,我知道就你跟你那個便宜兒子在家里,你家相公,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
聽到這話,田小麥的心突突地跳了起來,看來她的計(jì)劃是被人看出來了。
那個人敢這么出聲,也就證明,是打算謀財(cái)害命了。
要知道,只有死人才不會把事情暴露出去。
田小麥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開口模仿趙大榮的聲音,“誰?”
“相公,方才你還不相信我,這下該相信我了吧?有賊人進(jìn)家里了,快……快去抓了他們!
“等著……”田小麥也不點(diǎn)燈了,故意踩著重重的步伐往門口走去,“敢進(jìn)來我趙大榮家,我就敢讓他有來無回!
這冰冷的話語,嚇得門外的兩個男人打了個哆嗦,這……不會真的是踢到鐵板了吧?
麻子拿不定主意,快速的后退到男人身邊,問他該怎么辦?是逃走還是繼續(xù)留下來?
男人看了他一眼,問他打不打過趙大榮?
“怎……怎么可能?趙大榮是個獵戶,連野豬都打的,我……我沒這本事打的過他。”
“那還留什么?還不快走?”
男人也不等麻子,撒腿就往外奔去,抓著垂在院子里的繩子,準(zhǔn)備往上爬時(shí),神是鬼差的轉(zhuǎn)頭往后面看了一眼,沒看到有人追出來,心里又起了懷疑。
“咋了?快走啊!”
“麻子,咱倆被那個婆娘給騙了,趙大榮根本就不在家里,如果他在家里,早就追出來了,哪會等到現(xiàn)在?”
麻子心神一轉(zhuǎn),覺得男人說的有道理,低咒了一聲,“該死的婆娘,敢耍老子,等下讓她嘗嘗老子的厲害。”頓了下,他又看向男人,“田小麥那婆娘長得挺漂亮的,你要不要一起?”
男人嘿嘿笑了一下,說可以。
話剛說完,兩人準(zhǔn)備往回走時(shí),一道陰測測的聲音在他們的頭頂傳來。
“想去哪兒?嗯?”
就這么一道聲音,把兩個男人定在了原地,他們對視了一眼,緩慢的轉(zhuǎn)頭看去,沒看到身后有人,正想松一口氣,聲音又再度響了起來。
“方才你們的話,我沒聽清楚,有種再說一遍試試?”
兩個男人順著聲音往上看,就著明亮的月亮,清楚的看到趙大榮站在圍墻上,眼神陰森的盯著他們。
“趙……趙大榮?”麻子看見他就好像看見了鬼一般,嚇得癱坐在地上。
完了完了,今晚他們死定了。
趙大榮輕飄飄的落了下來,掃了兩眼眼前的兩個男人,冷哼了一聲,還沒開口,麻子就跪地求饒了,求他放過他。
“誰派你們來的?來干嘛?嗯?”
麻子抬手指向男人,把全部的責(zé)任推到男人的身上,想把自己摘出來。
男人礙于趙大榮強(qiáng)大的氣場,早就腿軟的跪在地上了,他見麻子把全部的責(zé)任推給他,他慌張的搖著頭,辯解著,“不是不是,我是……是跟著麻子來的,他說……說你家有很多銀子,要……要來偷!痹撍赖穆樽,他不會放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