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失血過多,即使房間沒開空調(diào),還蓋著薄被,但斐清仍然覺得骨頭縫里都在發(fā)冷。
“冷……”
不一會兒,身邊仿佛被塞了個暖爐,她下意識的貼過去,靠在暖爐上,舒服的睡了過去。
敖錦年不敢動彈,也了無睡意,就這么清醒著到了天亮。
上午,醫(yī)生就過來強制斐清下地行走,“即使再痛也要下來走幾步,忍著點。”
“我來!
敖錦年揮退周秀和護工,在醫(yī)生的指導(dǎo)下攙扶著斐清,慢慢的走著。
斐清痛得渾身哆嗦,每邁出一步都感覺在遭受酷刑,淚水如珠般掉落,卻忍著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
“清清,痛就叫出來!卑藉\年看著她咬唇忍痛的樣子,心疼之色溢于言表。
斐清搖搖頭,有點恍然,有多久沒聽到他叫自己“清清”了?三年了吧,自從結(jié)婚后……
夢想的東西又回來了,她仍是有點不敢相信,呆愣的望著他。
算了算,離三月之期還剩下十天。
這究竟是真的,還是倒計時般最后的溫存?
一周后,斐清感覺身體好了不少,鐘皓白來看她,身后跟著眼睛還沒消腫、畏畏縮縮的譚允允。
“清姐,你臉色看起來好多了!彼@幾天去拍廣告了,沒辦法早就簽好的合約,拍完馬上就跑來醫(yī)院,順便去樓下病房把還賴在醫(yī)院休養(yǎng)的譚桂枝拖了過來。
“斐清姐……對不起,我早就該來看你,可是我不敢……嗚嗚嗚我好怕……”譚允允抽抽搭搭,跟個鵪鶉似的低著頭,不敢看斐清。
斐清打量著譚允允,這幾天消瘦了不少,終歸還是個外強中干的小姑娘。
聽說她之前是個小太妹,黑料一堆,但“天起”公關(guān)得好,打造成耿直傻萌的人設(shè),圈了不少粉。
“這貨疑神疑鬼了幾天,怕得要死!辩婐┌缀敛涣羟榈某靶,還學(xué)著譚允允的樣子耍寶,捂著眼睛裝哭道:“怎么沒一個警察來找我?”
要換做往常,譚允允早就去追打他了,但現(xiàn)在她慫得像是鵪鶉,眼淚水又跟開了閘的水龍頭似的流下來,“我承認(rèn)那次威亞是我自己弄壞嫁禍給斐清姐……我摔的還是我自己呢……我怎么敢殺人啊……”
“好了好了我沒事的,不怪你,你也只是被利用了!膘城蹇扌Σ坏,“你這樣我還真不習(xí)慣。”
一口一個斐清姐,還成個哭包。
“可是我還是好內(nèi)疚,畢竟是我開的槍,傷到了你的子宮……”
“允允!”周秀急著打斷她。
老夫人已經(jīng)下令封口,不準(zhǔn)告訴斐清,她的子宮被摘除了。
沒想到漏了個譚允允……
譚允允一愣,看到對面幾人的臉色,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得知自己的子宮已經(jīng)被摘除,斐清心中一痛,旋即釋然,苦笑著想,本來也用不上了,有沒有區(qū)別不大。
“允允,這是意外,你也不想的,不怪你。我沒事的,你們別把我想得太脆弱了!
“沒事?怎么可能沒事?你是安慰我吧?”譚允允不信,做不了媽媽,對女人來說可是天大的事啊!
斐清只好說:“可能是在鬼門關(guān)走了一遭,看開了吧。我真的沒事,你不要有包袱!
譚允允愣了愣,又嚎開了,“你人真的太好了,是我小人,我人渣,我垃圾,以前那么對你……我再也不會對敖總有非分之想了,嗚嗚嗚……”
周秀實在忍不住了,說出自己憋了許久的話,“你有非分之想也沒用,敖總早就結(jié)婚了,老婆就是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