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葉瀾擔(dān)憂的眼眸,陸安安心中了然,笑了笑:“別擔(dān)心,我們沒事,只是不跟他鬧一鬧,我不痛快,他也下不了決定!
葉瀾略一思索,猶豫道:“是因為那個麥哲嗎?”
夫妻倆因為前妻的孩子有所爭吵也是常有的事,但又覺得他們的矛盾似乎不止這樣。
還有那個芮娜,又是怎么回事?
想到她瞪著自己的瘋狂嫉妒,還有對著自己老公癡迷的眼神,她就覺得膈應(yīng)。
“嗯。那是小堯爸爸前妻的孩子,比小堯大五歲,他母親是因為我的緣故去世了,所以……老麥一直對他有所愧疚,很多事情上也都會遷就他。而這也就導(dǎo)致了,他覺得我們都是欠他的,總是有意無意地挑釁小堯,樣樣都要和小堯作比較!
陸安安擦了擦嘴,放下筷子,看著葉瀾,坦然地講起往事。
“剛開始,我也是因為她母親的死,看他年紀(jì)又小,對他挺愧疚的,可后來他越來越得寸進(jìn)尺,讓人反感。而小堯也因為他的關(guān)系,跟他爸爸的關(guān)系越來越惡劣。”
語畢,見葉瀾神情變得復(fù)雜,陸安安不禁輕笑道:“是不是覺得關(guān)系很復(fù)雜?”
葉瀾斂下思緒,忙不迭地道:
“不是,只是覺得一個人的思想偏激了,就會很容易走錯路,自己痛苦,也不會讓別人好過,完全就是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說到最后,她的語氣也多了幾分感觸。
陸安安點點頭:"麥哲就是這樣的心態(tài),說白了,他就是嫉妒小堯,看不得小堯好。"
頓了頓,她又道:“我和老麥,還有他母親之間的關(guān)系有些復(fù)雜,他母親的死也算是老麥造成的,所以,即使他的一些小動作,老麥都知道,但一直沒狠下心來對他。我能理解他的心態(tài),但次數(shù)多了,我也煩了!
葉瀾知道,她說的那些都是老一輩的恩怨了,個中對錯,別人也不好說什么。
一時間,兩人都有些沉默。
正在這時,入戶電梯"叮"地一聲響,下一刻,陸時堯帶著挑釁意味的嗓音傳來:“你來干嘛?沒去找你寶貝兒子嗎?”
兩人對視一眼,起身走向客廳。
很快,兩人就在玄關(guān)處,見到父子倆對峙著。
陸安安掃了眼兒子,又看了看臉色有些難看的老公,沉吟幾秒后走向麥卡斯:“解決了?”
麥卡斯漆黑深邃的眼眸直視著她,頷首道:“嗯,我都告訴他了,他明早就回M國!
陸安安知道他的意思,這是把所有事都告訴麥哲了,只是……就是不知道麥哲能不能想明白了。
“老婆,可以跟我回去了嗎?”
麥卡斯見陸安安神情似有松動,語氣連忙軟了幾分。
“回哪?”
陸安安一挑眉。
“回……岳父岳母家!
“那你先回吧,我在兒子這住一晚!
陸安安聳了聳肩,一副你隨意的樣子。
爾后,轉(zhuǎn)身走向葉瀾:“走,小瀾,不管他們倆,繼續(xù)吃我們的螺獅粉去!
葉瀾細(xì)細(xì)觀察她的神色,見她眉宇間舒展些許,心下松了松。
這樣應(yīng)該算是和好了吧。
最后,麥卡斯自然是沒有回岳父岳母家,無視兒子的冷臉,自顧自地走進(jìn)餐廳。
為了迎合老婆的口味,哄老婆開心,硬是逼著自己忍下那股刺鼻的味道,吃了幾口螺獅粉和兩塊臭豆腐。
最終,換來了老婆贊賞的眼神、兒媳婦敬佩的目光,還有……兒子輕蔑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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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濃稠,主臥里,陸時堯剛沖完澡從浴室里出來,就見葉瀾靠坐在床頭,眼神直直望向天花板的水晶吊燈,也不知在想什么。
他丟開擦頭的毛巾,長腿一跨上了床,伸手捧起葉瀾的臉,四目交織。
“在想什么呢?這么入神。”
葉瀾眼睫輕眨,突地拿下他的手,淡淡道:“在想你啊!
陸時堯輕笑出聲:“想我什么?”
"在想你和那個芮娜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她為什么會晚上出現(xiàn)在你房間呢?"
葉瀾平靜的語氣,問得陸時堯猝不及防,整個人都怔住了。
老婆這是開始翻舊賬了?
葉瀾眉尾微挑:“很難回答嗎?”
她尾音略有些上揚(yáng),溫軟的聲線卻透著股危險的意味。
陸時堯回過神,看著葉瀾的眸光有些好笑,但想到她問的那些事,面色又不禁沉了幾分。
片刻后,他才道:“我跟她什么關(guān)系也沒有,就是一個無聊女人的無聊愛慕罷了。至于為什么大晚上的,她會在我房間……”
說到此處,陸時堯冷笑一聲:“那都是麥哲搞的鬼,他知道我那晚會回莊園住,所以特意讓那個女人提前到我房間,想演一出仙人跳,逼我娶那個女人罷了!
葉瀾一愣,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子。
“那后來呢?她有沒有……呃,被人發(fā)現(xiàn)了嗎?"
葉瀾瞥了他一眼,問得有些小心翼翼。
陸時堯沒好氣地睨著她:“后來要是有什么,你覺得你現(xiàn)在還會有老公嗎?”
“呵……呵呵……”
葉瀾笑得有些尷尬,將一縷碎發(fā)別到耳后,解釋:
“我也知道這是你過去的事,只是想到大晚上的,她跑到你房間里去,今天又剛好見到她對你……嗯,好像還是余情未了的樣子,心底總是會有些不舒服。”
陸時堯在她臉上輕輕捏了一把,狀似斥責(zé)道:“別整天胡思亂想的,到時生出來的孩子也跟你一樣,小老頭、小老太太的!
葉瀾推開他的手,還是有些好奇:“那后來他們的奸計沒有得逞,是怎么處理的?”
陸時堯輕哼一聲:"處理?就是我被凍結(jié)資產(chǎn),一氣之下回了國,然后遇見了你。"
“你之前說跟你爸爸鬧了矛盾,被凍結(jié)銀行卡,就是因為這件事?”
葉瀾還有些疑惑,為什么最后受罰的是他呢?不是麥哲和那女人搞的鬼嗎?
看出她的不解,陸時堯一把攬過她的肩膀,并靠著肩,頭靠著頭。
“那女人事先躺在我床上,咳……脫……光了,當(dāng)時沒開燈,我躺下去后才發(fā)現(xiàn),等我發(fā)現(xiàn)從床上起來開燈時,就被麥哲帶人進(jìn)來撞了個正著!
“那女人演戲,說我對她有意思,想對她不軌。因為當(dāng)時她和麥哲對外是男女朋友關(guān)系,所以,老頭子第一時間沒問我,就罵了我一頓!
“我氣不過,就跟他吵了幾句,后來……就是那樣了,我習(xí)慣性地頂撞他,他也下不來臺,就這樣一直僵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