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就在東荒之外,曾經(jīng)屬于世外之地的地方,一座不起眼的荒島,若是往地下深深挖掘十萬里,便可發(fā)現(xiàn)了天機玄域之所在。
這一刻,牧龍的雙眸,泛著九色的神光,變得朦朧,只是他卻將一切看得清楚無比,哪怕是無數(shù)空間之外,十萬里的大地之下,一切也纖毫畢現(xiàn)!
望穿十萬里大地時,他不僅發(fā)現(xiàn)了天機玄域,還看到一個人。
他被囚禁在牢籠之中,渾身帶著枷鎖,在暗無天日的地下,高高抬著頭,望不見天,也尋不見光明。
那人正是牧青穹,牧龍二三十年未曾見面的父親!
當年,牧龍離開寒江城,前往逍遙天宗之后,他也離開了,準備去尋找自己的道,后來便失蹤了。
失蹤了二三十年,牧家人也尋了二三十年。
只是卻未曾想到,他竟在天機玄域,十萬里下的大地深處,被人囚禁了這許多年。
此仇若無報,安敢為人子?
這一刻,站在蒼穹之下,牧龍那一身驚天殺意,暴露無遺。
這一刻,乾坤之間,五洲四海皆寒,虛空落雪。
世人,皆感受到牧龍的怒意與殺念,抬頭望著那聲音時,心中泛寒。
“發(fā)生了何事?”
“如今時節(jié),竟還有人敢招惹牧教主么?”
“他雖不是牧天子,卻是這方天地間的萬古第一人。
世間強者,在驚恐中疑惑。
易教的仙,也在這一刻,祭起了兵鋒,牧龍若有所令,他們可平萬千山海。
只是,這一刻,牧龍無言,驚天大怒,胸懷萬言而不發(fā)一字!
他只是伸出手,那一只大手,縈繞無盡九色神光,朝著東洲方向伸去,并跨越東洲。
在世人驚駭?shù)哪抗庵,東洲外的那一座荒島,被連根拔起。
天機玄域的老巢,就這樣,被牧龍一氣掏出。
這一刻,那氤氳九色神光的手,遮天蔽日。
整個天機玄域,在牧龍的掌心之中顫栗。
這一刻,天地間的所有的怒氣,仿佛盡數(shù)聚于牧龍一人之聲,聚在那一雙眼眸之中,浸透他的眼神,也浸透他的聲音。
“天機狗賊,算計于我,囚禁我父,究竟為何?”
牧龍口中,每吐出一個字,天地間虛空,便有無盡的雷霆響徹。
參透天命之后,上古天子能做到的,他皆能做到,上古天子做不到的,他依舊能做到!
故而,他一言,便如天地之審判,便如天地之怒,蒼生之怨!
在這鎮(zhèn)世的威嚴之下,天機玄域之中,沒有一個人能夠站著,能夠抬起頭,與牧龍對視!
他們,皆如螻蟻芻狗,以一種卑微姿態(tài),被鎮(zhèn)壓匍匐在地,瑟瑟發(fā)抖!
嘭!
暗無天日的囚籠,在那一刻,轟然爆散!
這一刻,被囚禁數(shù)十年的牧青穹,一身鎖鏈褪去,他望著牧龍時,嘴角露出微笑。
在世人面前,父子二人對視,在闊別數(shù)十年之后,竟是如此的平靜。
縱然被囚禁多年,牧青穹的神色間,依舊沒有倉皇狼狽之色,這一刻,他臉上流露的,是欣慰。
“從我被他們抓來,囚禁在這里時,我便知曉,我的兒子,注定不凡,故而我每日都抬起頭,身在黑暗,心向光明。”
牧青穹一笑,數(shù)十年的囚禁之苦,被他一笑置之。
他被天機玄域囚禁,自然是因為牧龍的緣故。
這一點,在牧龍在天機玄域看到自己父親的那一刻,便已然明白。
虛空中,牧龍一跪,跪在牧青穹面前。
“兒不孝,遲來這許多年。”
“你我父子,何須如此!蹦燎囫飞焓郑銎鹉笼,拍著他的肩膀,感慨道:“的確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