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命,為真龍之形態(tài),是蒼生之祈愿,也是易教“人人如龍”的大宏愿!
世間一切禁域的邊界,在這一刻,徹底消失。
曾經(jīng)被上古默認(rèn),隔絕天地一隅的世外禁域,從這一刻起,徹底淪為過去。
那些世外大族,古老道統(tǒng),皆從曾經(jīng)的迷霧之中顯露真形,這世間,再無什么東西能夠遮蔽蒼生的眼睛。
東洲之東,黑暗深處的那一座白骨孤城,再度出現(xiàn)在世人的眼中……
縱觀萬古青史,如今的時代,未曾在任何的史書上出現(xiàn)過,哪怕只是相似!
正如同天命剛出現(xiàn)時,牧龍所說的一般,在這時代,變了,若能參透,則崛起,若參不透,則要被淘汰。
這一刻,世間的蒼生,內(nèi)心一片空靈通透。
曾經(jīng),用來鑄就天子,一個時代來成就一人的力量,源于世間,終究歸于世間,天命,不再為一人所掌控,而是成就天下蒼生。
世間的邊緣,那是曾經(jīng)的世外禁域,那些先前野心勃勃,想要爭奪天命的天儲,那些護(hù)道者,此刻皆面露苦澀。
這等局面,前所未有,是該喜,還是該憂?
沉默許久之后,曾經(jīng)的天儲,望著蒼穹之上的那一道身影,自是一番感慨。
“一人踏斷登天路,是凌駕萬古光陰的實力!”
“得天命而不掌天命,是超越乾坤萬道的桀驁!”
“歸天命于世間蒼生,乃胸懷天地萬靈的仁愛!”
“我平生孤傲,不敬萬古豪杰,不敬天地萬靈,蓋此生,唯敬此一人耳!”
這天儲盯著那天穹上,感慨之間眸光泛亮,最終灑脫一笑,踏歌入世。
那歌曰:天地不生淵,萬古若長夜……
“公子,何處去?”他背后,昔日的追隨者詢問。
那昔日的天儲則是頭也不回,道:“去東洲,修那仙王大道!”
……
蒼穹之上,牧龍俯瞰世間八方,四海五洲,一覽無遺。
西洲之西,葬地自有一番靈秀,東洲之東,白骨城聳成一種傲岸。
他看到那英涿神像下的小院茅廬,罪華年的鐐銬,在陽光下刺眼;他看到了乾坤山,看到鴻與霓坐在那山巔,沖著他笑……
他又看向了東荒,那是他踏上征途的地方。
曾經(jīng)寒江城的微末少年,這一路走來,再回首時,已然站在這天地的巔峰!
這一刻,天地間的一切,再也遮不住他的眼。
他既不是神明,也沒有成為世人以為的牧天子,而是誅滅神明,實力勝過天子的牧教主。
一眼觀盡乾坤間,見那人相我相眾生相,看那生況死況別離況,只是他卻不再悟道。
他的道,不屬于這一方天地,而這一方天地的道,參悟天命的半年之間,他早已悟透。
因而,這一刻他觀乾坤萬象,不為悟道,而是為尋找。
“天機(jī)玄域,果然藏得夠深!”
呢喃之間,牧龍眼中泛出一抹寒光。
從寒江城的讖語出現(xiàn)時,便有一雙黑手,在冥冥之中操控著一切。
那空白已久的古碑上,出現(xiàn)一句“我知后世有你,你知后世何人?”便是對牧龍的挑釁,也徹底觸動了牧龍的逆鱗。
寒江之龍,一場算計!
當(dāng)天命歸于世間時,世間的一切迷霧,盡皆煙消云散,世外禁域重新出現(xiàn)在世人的眼界,那神秘?zé)o比的天機(jī)玄域,便再也無法藏匿于天地之間了。
不得不說,它的確藏得夠深,深到世間任何人都看不到它。
哪怕是在世外禁域盡數(shù)消失之后,牧龍若非精通風(fēng)水之道,細(xì)查地脈紋理之象,也斷然發(fā)現(xiàn)這天機(jī)玄域。